楚昊瞧著這姑娘俏臉紅的模樣，心下咯噔一下，覺得要壞，考慮到眼下還是保守的純真年代。

雖說是對方主帶球撞人，還是q彈十足的雙排球，可自己絕不能接這個球，及時手才是正道。

沒等楚昊開口轉移注意力，徐薇已經從他懷里出，紅著清純的臉蛋，若無其事地整理著服。

這妮子只是略帶嗔怪地白了楚昊一眼，便繼續進那幫老頭子堆里，研究象棋殘局去了。

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旮旯去了，沒工夫計較剛才的怦然。

“還真是個圍棋.....”

楚昊見彎著腰，目灼灼死盯著棋盤，陷了忘我境地，清風拂過的發梢，卷來陣陣幽香。

又瞅了眼左手邊投球投得青筋直冒的鄭衛國，搖搖頭，這兩人還真是一路人，都是玩主。

日頭西斜，公園里的人越來越多，楚昊攤位前那個熱鬧，已經不能用人聲鼎沸來形容了，一眼過去，黑的都是人。

有爭論得臉紅脖子，圍觀象棋的糟老頭子，有套圈攤位前，對著搪瓷小杯子瘋狂扔球的賣力市民。

整個現場得水泄不通不說，白嫖楚昊冰的聲音也是響個不停：

“小伙子，來三冰，免費不要錢的是吧，正好我們一家三口.....”

“大哥哥，我妹妹很喜歡吃紅果冰，能不能也給一呢.....”

楚昊那個汗，好家伙，這幫吃冰的有玩了套圈的，也有純粹白嫖的。

后面泡沫箱子里的一千多冰，轉眼間就所剩無幾了。

他也不在意，所謂免費的冰，本就是吸引流量的噱頭。

畢竟，免費才是最貴的。

領了冰的人大多數都沒急著走，或多或花錢從楚昊的手里買了乒乓球，跟著秦衛東在前面作。

那一個個塞著貨真價實票的搪瓷小號杯子，讓不人暗暗咽了口水。

奈何，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功將球落到杯里的。

倒是讓楚昊左右兩個兜里的票是越來越厚，鼓鼓囊囊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收了多錢，不過從張大爺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珠子判斷，嗯，應該不。

楚昊的流量巔峰，一直持續到了晚上10點多，整個公園的人流量都聚集在了他這里。

導致其他攤位的小販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不人直接在人群里，悄咪咪觀師來了。

他們不花一個子，就這麼站在人堆里瞧著，張大爺不由走到楚昊跟前，小聲提醒他：

“我說小楚，瞧見那十幾個人沒有，都是前面攤位的，你生意這麼火，都過來學你的手藝來了，要不要大爺去轟他們走人！”

“哎，大爺，我這啥手藝，都是下九流出來討碗飯吃的，沒必要難為人家。”

楚昊自然注意到了那十幾個人，他拿了十幾冰，笑瞇瞇地走過去。

來到為首的一個刀疤臉中年漢子跟前，遞了冰過去：

“天兒熱，各位大哥大姐吃冰解解暑，我這初來乍到咱燕京，大學開學前想攢點生活費，要是有啥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幾位多多幫襯著些.....”

那十幾個攤主顯然沒想到楚昊來這麼一出，尤其是為首的刀疤臉中年男人，臉上的敵視瞬間凝固。

他們原本是嫉妒楚昊的買賣紅火，覺得這小子跟個程咬金似的，未經允許敢來公園擺攤，搶了他們的買賣，想照搬回去現學現用。

畢竟他們在公園里擺攤屬于老江湖了，占的又是黃金位置，回頭再使點絆子，這小子趁早滾蛋。

這就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可聽了楚昊的話，幾個人有點蒙圈了。

好家伙，敢人家是大學生呀，將來畢業可是吃城里商品糧的，跟他們這些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相比，那真是天上地下。

要是現在得罪了人家，回頭說不準怎麼整自己。

祖輩生活在四九城的人，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是不差的，尤其經歷過那個年代，普遍都對上層心懷畏懼。

刀疤臉的中年男人角了，黢黑的臉上勉強出一訕笑：

“小兄弟哪里的話，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你的攤位生意火，原來小兄弟是大學生，難怪了，這大學生腦子就是聰明，哪怕是出來擺攤，都甩咱們這幫人十條街，佩服佩服，以后小兄弟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招呼.....”

刀疤臉算是用盡了這輩子聽來的好聽話，說完就想著開溜，沒敢接楚昊的冰。

心里直罵倒霉，明天擺攤估計得換個地了，惹不起他躲得起。

楚昊也沒攔著，笑盈盈地看著對方走遠，張大爺多看了眼他，剛才他故意說轟走那幫人，就是想看看楚昊的反應。

沒想到，這小子綿里藏針，扎得那幫人愣是不敢放一句狠話。

他可是知道，那幫公園擺攤的人，里頭混著不二流子，街頭打架斗毆常有的，進號子的也有不。

手不打笑臉人，張大爺見識到了楚昊的另一面。

等到收攤的時候，楚昊瞧見秦衛東滿眼，還在一個勁兒地扔球。

象棋桌跟前，只剩下徐薇和一個頭發花白，半條沒了的老頭子。

秦衛東扔了一個晚上了，之前給的錢早就花了，楚昊為了留住這個大客戶，索讓他無限次玩了。

徐薇跟那個斷老頭子，還在不停地爭論怎麼走，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能破解殘局，哪怕連一步都走不出。

斷老頭子戴著老花鏡，花白的頭發梳得一不茍，穿著雖然寒酸，但給人一種高級知識分子儒雅的覺。

同樣，他那張，也帶著文人特有的尖酸：

“我說小姑娘，你家大人是怎麼教你下棋的，象棋講究的是縱橫捭闔，統領整大局，你想著怎麼破解當前的局勢，反倒一步步進了死局，短視，實在短視.....”

“喂大爺，您在這坐了一晚上了，也沒見您琢磨出下一步怎麼走，您說我短視，要不您走個一步試試？”

“嘿，你這伶牙俐齒的小妮子.....”

這一老一斗斗得不亦樂乎，毫沒意識到快深夜了，楚昊咳嗽了聲，笑著打斷說：

“我說兩位，快半夜了，我這也要收攤了，兩位還是早點回去吧。”

“好小子，你就是攤位老板吧，會做生意的，來來，你先跟老頭子說說，這殘局是怎麼個破解之法，不說清楚老頭子今晚可就賴在這了.....”

“對對，你不說清楚，今晚我就住你家了.....”

象棋徐薇也揮著小拳頭威脅。

“啊這.....”

楚昊無語了，這可是自己吃飯的本事，怎麼可能出去。

再說了，這殘局是人工智能布下的，要想破解，除非人工智能自己出手。

瞧著斷老頭那一臉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楚昊糾結著，張大爺提了個蛇皮袋子走過來笑道：

“老朱，這是人家的箱底本事，讓你知道了，這小子還怎麼吸引你們這幫糟老頭子！”

“張建設，你個老家伙，咋哪兒都有你，得得得，那我明天再過來，今兒個被那幫臭棋簍子吵得腦殼疼，是時候得回去早點歇著咯.....”

斷老頭嫻地拄起拐杖，跟幾個人打了招呼后，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原地。

徐薇見斗的老頭走了，才意識到天很晚了，走到秦衛東跟前，見對方還在扔球，氣呼呼地一腳踹他屁上。

秦衛東吃痛摔了個趔趄，哎喲了聲，這才從魔怔中清醒過來。

“我滴個媽呀，好家伙，丫的我堂堂彈珠神彈手，投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愣是沒投進去一個，見鬼了這是，哥們你這游戲有點坑人啊！”

秦衛東晃了晃腦袋，徐薇踢了他一腳，撇撇：

“行了，這麼稚的游戲，你都能玩這麼久，服了你了，快走吧，回晚了小心我爸了你的皮！”

“哎哎哎，我咋把這事忘了，我們趕走。”

秦衛東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臨走前還不死心地楚昊：

“哥們明天還擺攤嗎，我明兒個再戰！”

“再戰個屁！趕滾蛋，回去我就跟你爸說，你玩個球玩了一下午！”

徐薇教訓秦衛東的同時，不忘回頭狠狠瞪了楚昊一眼，型蠕，似乎在說“下午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哼”。

見兩人走遠，楚昊跟張大爺麻溜收拾好了現場，冰早已告罄，拖著蛇皮袋子，打了個人力三車，朝家的方向趕。

路上，楚昊不顧張大爺的推辭，是數了50塊塞到對方手里，今天多虧了熱心伙計張大爺，一路上搬這搬那的。

張大爺口干舌燥地盯著手里的50塊錢，等到他反應過來，楚昊已經坐著三車走遠了。

“一天50塊錢，我老張還賣個球冰.....”

樸實的張大爺以為50塊很多了，就不曉得，為資本家的楚昊今天賺了幾百個五十。

他沒數多，打算回家以后再地數，在外不財的道理，畢竟眼下回城的二流子還是不的。

捂著膨脹地幾乎要裂開的左右兜，加屁兜，楚昊付了車錢，剛進家門，就看到蕓姨在打倩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