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上靜答道：「但我的嬤嬤沒那麼壞！」

「靜姐姐放心，」蕭景珩像是下保證一樣說道：「我不會讓你的嫁妝的。燕姑姑把西耳房的鑰匙給我了，我藏得好好的。」

「你能說出這話，證明你東西不止一次。」上靜白眼幾乎翻到天上去了：「上次我就聽丫鬟說賭博。」

「反正我也沒太多東西給。」蕭景珩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也不敢什麼重要事。徐側妃治家頗嚴，雖不管我院子裏的事，但王府的東西若被人賣到外面去，必是要追查的。張嬤嬤若是被逮住盜，徐側妃絕容不下。」

「你哪有什麼重要事。」上靜撇撇：「唯一一點點東西還被，怎麼那麼倒霉。」

「給你。」蕭景珩從床邊的隙里，費勁地出了大紅信封，直接塞進了上靜手裏。

「怎麼還是封著的？」上靜詫異地晃了晃信封：「你沒看過嗎？」

「沒有呀。」蕭景珩十分老實地搖搖頭：「這是嫁妝單子，是靜姐姐的東西，我怎麼能隨便。」

「噗……」上靜忍不住噴笑出聲：「小小年紀這麼教條。這嫁妝是我的沒錯，但是嫁妝單子又不是給我看的，一般嫁妝單子不是給夫家看的嘛，你家裏沒人興趣，你打開看看又有什麼了不起。」

「不。」蕭景珩十分固執地模樣：「還是靜姐姐自己先看。」

「我覺得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上靜點點頭，完全不抱期地當著蕭景珩的面打開了信封：「我們的婚事是匆匆訂下的，他們連喜服都是臨時湊來的，怎麼可能想到給我準備嫁妝的問題？這一定是為了不要太過難看，臨時湊合著補起來的。我看看……呵……」

上靜將大紅紙寫的嫁妝單子直接丟到了蕭景珩面前：「你自己看吧。」

「首飾也有不嘛！」蕭景珩十分認真地計算著：「珠花……發箍……手釧……耳墜子……然後就是……」

「不用數了，都是小姑娘戴的首飾。」上靜差點撇到耳朵後頭：「這就是我屋子裏以前的那個首飾匣子原封不的搬過來了而已，我娘居然都沒想著拿自己的首飾添兩件，我爹娘不可能在這樣的事上摳摳搜搜，唯一的解釋就是毫不關心，因此都沒有過問。」

「啊？」一直很貧困，並沒有什麼個人財產的蕭景珩，對於嫁妝的多其實並不是很有概念，在他看來，擁有滿滿當當嫁妝單子的上靜非常富有。

但這張湊合來的嫁妝單子，在上靜眼裏，可不是那麼回事。

「這麼跟你說吧。」了那張單子：「雖然我以前傻，但我爹娘倒不像你爹娘這樣苛刻，他們在質條件上一直對我很大方，所以我以前住的屋子還是豪華的，姐妹們有的，我都有，一樣都不缺。」

「哦！」窮鬼蕭景珩點點頭，他對於上靜的描述沒啥概念，總之靜姐姐比他有錢就對了。

「所以！」上靜直接扯起那張嫁妝單子抖了抖：「這其實就是將我原來屋子裏的東西都裝了箱子而已，這算嫁妝嗎？最多也就算是搬家吧？！我那天看了，箱子沒準也是他們上哪個小木匠鋪趕著新做的。我屋子裏有多東西我還不知道嗎？本裝不滿一百零八抬，還不一定有多是湊數的空箱子呢。」

「至沒忘了給你準備箱銀子。」蕭景珩指了指嫁妝的最後一行：「上面寫了，八千兩。」

「是哦。」對古代銀子購買力沒啥概念的上靜冷笑一聲：「我沒出門花過錢，不知道八千銀子多不多，但我知道，對他們來說一定不多。我有八千，等我長姐出嫁的時候，怕不是要有八萬箱銀？而且銀子多省事啊！既不用費心思，也又不用提前準備，臨時賬上支了銀票，封了匣子送過來就行。」

「八千不了吧？」同樣一直沒擁有過零花錢的蕭景珩，比上靜甚至更沒概念：「靜姐姐在家時的月例銀子是多啊？」

「我還真不知道。」上靜撓了撓頭：「但肯定是夠花的。但我省錢的呀，我一個未年的傻子又不用出門拜客，也不需要頭油香胭脂什麼的。反正我要額外吃些外面的零，嬤嬤總能拿出錢，打發人去給我買，打賞丫鬟也是大方……」

「誒？對了！」上靜突然一把扯住了蕭景珩：「你說，我們使喚不那些使丫鬟，是不是因為我們沒打賞啊？因此們做了分的事，就懶怠再應差？掃了院子之後就閑著，連一桶水都懶得給我們提。」

「我以前也沒見過張嬤嬤給們錢。」蕭景珩很老實地答道：「要我打賞我自己也沒錢。但我見過我大哥打賞小廝。」

「那是當然！」上靜不屑地答道：「張嬤嬤覺得你的月例銀子就是的，怎麼捨得拿來打賞丫鬟？又不在乎你有沒有人伺候。話說，你的月例銀子是多啊？」

「大概是二兩？」蕭景珩聳聳肩：「我猜的。其實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過這件事。」

「遲早讓吐出來！」上靜惡狠狠地答道：「算了算了，不提這個，越提越生氣！我看看……厚被褥都有，我們回頭自己翻出來。」

「好！」蕭景珩立刻點點頭：「鑰匙在我這裏，明天我們等天亮的時候翻出來。」

兩個小孩子計劃的好，然而第二天，等他倆打開西耳房的門，立刻傻了眼。

為了節省地方，燕姑姑讓僕役們把箱子都摞起來放，恨不得從地板堆到天花板，小小兩間耳房被塞得滿滿當當，別說翻箱子了，連落腳都沒地方。

「得有個梯子吧？」蕭景珩張著，仰著頭，有些獃滯地著摞在一起的木箱山。

「走吧！」上靜一扯蕭景珩，直接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有梯子你也沒法翻。靠你和我兩個小孩，能把箱子一個個搬下來再摞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