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侯府的賞花宴後來如何了,盛清蕓不知道,盛府其他人也不知道。
因為盛清蕓的適時「暈倒」,徹底終結了蘇氏的辯駁。
於是,蘇氏黑著臉,招呼下人帶上兩個暈倒的兒,一個滿酒味的兒子,一個賤婢,匆匆回了盛府。
另一邊,被嘲笑的盛鼎昌也沒能抗多久,藉著小廝來報兒暈厥的消息,也帶著盛曄麻溜離開。
這一天下午,盛府熱鬧非凡。
蕙香園丫鬟來往腳步匆匆,個個噤若寒蟬。
大夫正在給盛清蕙診看,盛清蕙全滾燙,大夫一臉凝重。
隔壁房間里,盛鼎昌端坐在首位,地上碎了兩個茶杯,蘇氏哭哭哀哀癱坐在旁邊。
「嗚嗚,老爺怨怪我,我理解。可蕙兒還暈著,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也還不清楚,您又何必如此大的火氣?一切待蕙兒醒了再……」
「咚!」
一個點心盤子滾落下來,驚的蘇氏當即閉上。
「再說,再說什麼?說太子惱了我,一眾同僚嘲諷我?作吧,慣吧,最好連皇上也惹惱了,一家人全都被砍了頭才好!」
若只是盛清蕙不知恥跑去湖心亭,害自己跌進湖裏、太子了鞋也就罷了。可聽聽方才一路從侯府出來,他都聽到了什麼?
盛老夫人邊的丫頭和人私通茍且被抓個正著、盛府二小姐溜湖心亭毀了清白、盛大公子酒後吐真言揭親母偏心狠毒惡行、盛大小姐虛當眾暈倒……
這都什麼東西!
蘇氏也好,三個不讓人省心的小畜生也罷,出點事就出了,可偏偏連他老娘都扯進其中!
他盛府還有何臉面可言!
盛鼎昌是真的氣到了,恨不得將蘇氏跺八塊!
就在這時,張媽媽驚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爺、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暈過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盛鼎昌眼一黑,爬起來就往福安閣跑。
頓時,本就熱鬧的盛府,更加飛狗跳。
除了盛清蕓的雲汐閣。
被當眾打臉的蘇氏也懶得裝了,或許是還沒顧上裝。
總之,回了盛府,盛清蕓被送回自己的院子后,邊就只剩了小荷一人。
沒有大夫,沒有問候,什麼都沒有。
連翠雪都因為盛老太太況不好,被蘇氏暫時打發去了福安閣。
當然,也可能是蘇氏想懲罰盛清蕓,故意不給留侍候的人。
至於盛彥,因為頭疼,回來路上便再一次睡過去。
盛清蕓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房門剛一關上,都不待小荷湊上來,盛清蕓就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覺怎麼樣?你都不知道,奴婢快擔心死了!」小荷衝上來。
「擔心什麼,又不是真暈!」盛清蕓看一眼,翻下床。
在小荷要再次開口時,從袖袋出了兩張紙。
一張銀票,一張契。
沒藏著,小荷看個正著,張的能吞下蛋。
「小姐,哪來的……銀票?」小荷吞了口口水。
可能因為吃了毒藥,小姐做事本沒有避著。
所以知道小姐有多家底——一千五百兩,全在床底匣子裏藏著。
「哭一場,跪一場,暈一場,還不準我順點辛苦銀子?」
盛清蕓挑著眉頭,把銀票扔給小荷,「拿去放好別丟了,就這幾日我要用。」
「全部,所有!」又強調一句。
小荷剛想問用這麼多銀子做什麼,是不是和惠民齋有關,就聽盛清蕓又開了口。
「侯府的事你哥哥出力不,你尋時間問問他,願不願替我辦事。至於你……」
盛清蕓瞇了瞇眼,小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行了,去吧。估著很快要來人了,你先去休息一會兒。」
乾脆把蓮花的契也遞給小荷,起洗了手,躺去榻上,角微揚。
輕手輕腳藏銀票和契的小荷就覺,今日小姐心很好。
果然沒多久,小荷覺自己才剛瞇上眼睛,雲汐院外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管家老鄭、蘇氏邊的張媽媽,氣勢洶洶衝來,一把推開了雲汐院的院門。
「大小姐呢,在哪兒?」張媽媽揚著厚的下,一臉,只勉強留了丁點恭敬的東西。
院裏使丫頭被這陣仗嚇到,一時間沒人說話。
鄭管家皺了下眉,正命人進屋查看,暈過去的盛清蕓就走了出來。
「可是二小姐醒了?那便走吧!」
的是「二小姐」,不是阿蕙。
張媽媽聽著覺哪裏不對,可一想到盛鼎昌青黑暴怒的臉,就等不及看盛清蕓跪地罰。
「二小姐是醒了沒錯,可老夫人暈倒了,大小姐你為長孫,卻毫不知,實在是……」張媽媽冷哼一聲,鄙視味頗重。
盛清蕓一愣,沒想到盛老太太會暈。
這在的料想外,暫時還得借盛老太太的力才能掌控盛府,所以……
眸微瞇了下,盛清蕓看了眼一旁聞聲起來的小荷,也不走了,轉回房間。
「哎,大小姐你……」張媽媽不樂意了,將主僕份忘在腦後,嚷著就跟了進去。
鄭管家帶著其他人,臉不耐等在外面。
房間里,盛清蕓剛直起。
手裏拿著不久前小荷收進去的契。
「小姐,奴婢是奉老爺之命帶你過去問話的。老爺和夫人還在堂上等著,你……」
盛清蕓上前兩步,手腕一抖,將展開的薄紙去張媽媽臉前。
「識字嗎?」問,一臉譏誚。
張媽媽張著,像被住脖頸的,很是稽。
字認識很,個掌出來比劃幾下也就數清了。
但很不巧的是,這紙上就有四個認識。
「契」、「蓮花」!
前兩個字合在一起不知道見過多回,后兩個合在一起是侄孫的名字。
「轟」,張媽媽只覺氣上流,厚的控制不住抖了起來。
「看樣子是認識了?」盛清蕓笑,不同於張媽媽記憶中任何時候的笑。
或者說本不像在笑,更像鎖魂的厲鬼出利齒。
莫名一個激靈,張媽媽飛快出手,卻被盛清蕓輕巧躲開。
「你、你……」張媽媽驚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