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子里大串大串的紫葡萄晶瑩剔,顆顆圓潤,在炎熱日的烘烤下,散發出陣陣帶著甜味的清香。
云初醒目不轉睛盯著,垂涎滴。
揚著腦袋觀察前方,老伯在認真趕車,并沒有注意他們。
一回過頭,卻發現燕歸塵在看,眼神似乎帶著警告。
云初醒渾不在意,只沖他翻了個白眼。
手悄悄了一顆塞進里,輕輕一咬,果一下濺開,葡萄的香味在里彌漫。
酸酸甜甜,果飽滿,在這樣的天氣嘗到此等味,云初醒簡直要爽翻。
一顆吃完,意猶未盡,又悄咪咪地手過去,不料被一只大手抓住。
皺起眉,抬頭一看,燕歸塵沉著臉看。
這倒是讓很意外,這個人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從不見他臉上有什麼明顯的表變化。
此時,因為一顆葡萄他竟變了臉,稀奇得很。
顧及到他上有傷,又怕驚了老伯。云初醒手上只稍微用力掙扎,覺得應該能擺他的錮。
沒想到對方抓得更,有些吃驚,這人看著弱,力氣卻不小。
云初醒立即黑了臉,張輕聲警告:“放開!”
燕歸塵目淡淡,搖了搖頭。
兩人對峙了好一陣,云初醒咬牙咬得牙發疼,像一只護食的小狗崽子。
最后燕歸塵敗下陣來,他輕嘆一口氣,松開了手。
接著在上索了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平安扣。溫潤瑩亮,白無瑕。一看就是上等品質,價值不菲。
這寶貝一拿出來,云初醒雙眼都亮了,冒著幽幽綠,頓時覺得葡萄不香了。
但燕歸塵下一刻的舉讓大跌眼鏡,只見他把平安扣放進筐里,然后挑了一串最大最的葡萄遞給。
云初醒沒有接,五皺一團,看著燕歸塵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
這個反應燕歸塵也看不明白,方才還為了葡萄跟他急眼,怎麼現在遞到面前,又不要了。
兩人心思各異,都猜不準對方腦子到底是有什麼病。
云初醒盯著平安扣,心中暗道不愧是公子哥兒,此等寶貝就這樣隨隨便便拿出來。
最過分的是就只為換一串葡萄。這玩意兒都可以買下一個葡萄園了好麼?他就換一串,腦子被曬干了吧。
現在哪還有什麼心吃葡萄,吃個錘錘啊吃!
云初醒沒好氣地接過葡萄,不過沒有吃,而是放回了筐里。
接著又手拿過燕歸塵手里的平安扣,生怕他會反悔似的,急忙揣進懷里。
一系列的作,無比自然,無比順暢,無比......不要臉。
燕歸塵扶額,一時無話。
云初醒的貪財本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畢竟這是個能把他扛到集市“賤賣”,又跟秦討價還價的人。
他也懶得跟計較,只當送了。畢竟算下來,予自己的恩惠,早就不止于這個價了。
將對方的寶貝收囊中,似乎是有些沖了。云初醒事后才開始有這樣的覺悟。
真的是財迷心竅,一見值錢東西就不能保持理智。
而對方就像個木頭,眼睜睜地看著把東西拿走,卻無于衷。
思來想去,雖然疼,但是自己的行為確實也有點不要臉。于是忍著心中滴的痛,把平安扣拿出來還給了他。
燕歸塵錯愕,見一副不不愿的樣子,又有些忍俊不。
他接過平安扣,發現對方還得的。他輕輕一笑,便松開了手。
云初醒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收著吧,以后要是來中原,可以拿著它來找我。”
燕歸塵這話是騙的,這樣的平安扣燕朝多的是,只不過是隨便扯個由頭讓收下罷了。
云初醒半信半疑,雖說去中原的可能不大,但是他都開口了,怎麼能拒絕呢。
不要白不要,很快又收起來,擔心慢一點那人就反悔了。
這個視財如命的樣子,要是岑康見到了,指不定又要嘲諷一番。
但是在他看來,不但不令人生厭,倒還覺著有些可。
意外得了個寶貝,云初醒心里滋滋的,簡直甜過了葡萄。
但這喜悅僅僅維持了一陣子,天氣郁熱,口干舌燥,很快又被那香甜的葡萄住了。
不過這次沒有選擇吃,而是長了脖子問老伯:“老伯,您這葡萄賣嗎?”
老伯趕著車,頭也不回地回:“當然賣啦!我去東市就是拿去賣的。”
“您這一筐我要了,開個價。”云初醒道。
燕歸塵看一眼,似乎在觀察是不是在說笑。
那方老伯也不信,“小丫頭,你是在騙我這個老頭開心的吧?”
云初醒癟,“我當然是說真的。”
怕老伯又不信,把價格都說了出來,“五百珠幣,連帶車費,不?”
老伯沒想到是認真的,還這麼爽快。這麼一筐葡萄拿到集市上,最多也就賣二百珠幣。
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他立即答應:“行!”
現在一筐葡萄都是的了,想吃多吃多,沒有人阻攔了。
云初醒迫不及待拿起一串葡萄,自顧自吃了起來。
燕歸塵坐在一旁,一不。
他生平不吃甜的,加上在這樣的天氣里,甜味只會讓他發膩。
很快,一串葡萄被云初醒干掉,葡萄皮葡萄籽隨著車轍印撒了一路。
這時候才發現燕歸塵紋不,遂問:“你怎麼不吃?”
“我不吃甜。”他言簡意賅。
云初醒臉上五又皺到一起,這世上居然還有不吃甜的?不吃甜那便喜歡吃苦咯?
難怪每次喝藥都喝得一滴不剩,真是怪人一個。
搖搖頭,不再搭理他,手又拿了一串葡萄。
牛車走得不快,搖搖晃晃,最容易讓人犯困。走了一路,燕歸塵覺得有些倦意。
他背靠著簍子,閉上眼睛小憩。
“歸塵。”
他睡得不深,聽到云初醒在他。睜開眼睛扭頭看,誰知剛轉過頭,里就被塞了東西。
是顆葡萄,酸甜的香氣在口中綻開。
他微微蹙眉,還沒有任何作,就被云初醒警告:“不許吐。”
神嚴肅,讓他無從反抗。
只木木地咬著里的葡萄。沒有想象中的甜膩,反倒是沁人心脾的清甜,帶著微微的酸。
這味道,他不反。
見他吃下一顆,云初醒笑瞇瞇問:“好吃吧?”
他點頭:“嗯。”
得到肯定,云初醒又笑了笑,拍拍那一筐葡萄,“我要帶回去,給婆婆他們嘗嘗。”
燕歸塵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一口氣買下這麼多,是要帶回去。
剛開始,他竟然還以為就一個人能吃一筐......
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什麼,他總覺得,在沙落待了一陣,他變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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