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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千驕》 第9章 面對

返回榆林鎮的路上,因爲再不用著急趕路,沿途到了吃飯的時候,馬車也剛剛好停歇在有食肆的地方。

瑾瑜沒胃口,沒心思吃,卻也不想跟著的人捱。自己也勉強吃些東西,很清楚,自己的子不能垮下來的。

下午的時候叮囑車伕,晚上找家客棧投宿一晚,第二日再回。

榆林鎮本就是個很大的古鎮,又是宣州通往燕州必經之地,所以這一路上,每隔二十里就有驛站,倒也不難找。

日落之前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了,翠兒先下馬車手扶了瑾瑜下車,冬兒跟在後面。

早有眼尖的夥計迎上來招呼,前世經常住高檔的大酒店,穿到這個朝代後,瑾瑜還真的沒住過客棧,擡頭就看見客棧門口懸掛的兩串燈籠上各寫著幾個字,一邊是未晚先投宿,另一邊寫著鳴早看天。

有心看字,卻無心去想究竟什麼意思,進了客棧冬兒定房間。

冬兒要了一間甲等上房,還有樓下的一間乙等下房。甲等上房是套間,主臥室當然是給主子睡,與翠兒倆在側間睡,也能照顧到主子。

而乙等下房,就是一間房裡倆張雙人大牀,剛好給車伕和倆護院睡。一般人家的車伕跟主子出門,哪裡有這樣的待遇,都是在客棧的馬廄旁的通鋪裡歇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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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瑾瑜大半年的冬兒知道對下人們都心善,就直接安排車伕跟護院住一間屋了。

“夫人,要不要先到前堂用晚飯?還是,休息下再去?”進了房間後,翠兒見瑾瑜坐在椅子上走神兒,就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你們先去吃吧,回來幫我帶點清淡的吃食就行了。”瑾瑜回過神來說。

兩個丫頭相互看看,不放心,於是由冬兒先跟護院他們一起吃,翠兒則監督著客棧的婆子往牀上鋪的被褥是否乾淨。

等冬兒他們吃好,拎著食盒回來把裡面的吃食擺在桌面上後,瑾瑜也沒翠兒等自己吃好再吃,說反正這裡也沒旁人看見,一起吃就是了。

翠兒聽話的坐在一旁,陪著瑾瑜吃了晚飯。

夜後,瑾瑜躺在牀上沒有睡意,雙手進中的小腹在心裡默默的問;“寶寶啊,倘若你的父親真的跟我瞭解的不一樣,我該怎麼辦?

或許,他對親生骨的你,會是真心的吧?”

“冬兒姐姐,你到底怎麼了,一路上走神好幾回了都?這要是在宅子裡給管事媽媽看見,一準要責罵與你。”始終沒睡著的瑾瑜,聽著布簾子隔著的那邊,翠兒低聲的問話。

“沒,沒什麼,我只是見咱家夫人難過,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冬兒的回答,瑾瑜聽著不像是實話,可是哪有心思想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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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家已經啓程了,現在即將擺在自己眼前的事,纔是最讓煩惱的。一夜未眠,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倆丫頭過來看主子睡得香,不忍心醒,換著去吃了早飯,就老實的在外間等著。一直到午飯時,牀上的人才醒。

洗漱收拾吃午飯,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好在六個人裡是主子,誰也不會說什麼,也沒人催促。

當晚,又是投宿客棧,這樣回到榆林鎮曹宅時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

馬車從側門直接進了宅院,早有人得信先去通報。瑾瑜下車剛走了不遠,曹誠就迎了過來。看著瑾瑜的目裡,不知道是因爲疚還是什麼的,反正瑾瑜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眼神很複雜。

“回來了。”曹誠開口三個字。

“嗯,路上累,所以晚了一天到家,讓夫君擔心了。對了,母親子好些了麼?”瑾瑜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緒,知道自己若是帶著緒跟他相的話,判斷能力肯定要偏掉。

所以,儘量的讓自己顯得心平氣和。

“去的時候是連夜趕路,當然會吃不消,路上多休息也是對的,平安到家就好。母親的子已無大礙,你莫要擔心。”曹誠見瑾瑜若無其事,他也決口不問宣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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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在外人看來,依舊是跟往日一樣和諧恩,可是隻有他們倆個自己才最清楚,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我先去看看母親?”走了幾步,瑾瑜停下步子徵詢邊人的意思。

“不用了,你一路奔波辛苦,先回去好好歇著,明個早上我陪你過去給母親請安。”曹誠迅速的回話,讓瑾瑜心裡又是一沉,沒有這次的事,會覺得他這樣說是真心的心疼自己,現在,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了。

“那好,就依夫君的。”瑾瑜很溫順的應著,倆人繼續往自個的院子走去。

晚飯,很是盛,曹誠已經吃過晚飯,卻還是在一旁相陪,於是,瑾瑜儘量的多吃了些。從再次進這個宅院大門,再次看見曹誠的那一刻起,覺得自己了戲臺上的一個戲子,而且還不是唯一的一個,邊這位夫君亦是!

在回來的路上,已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這麼輕易的就質疑跟他之間的,是不是自己對他原本也沒有十分的信任呢?那自己這半年多跟他算怎麼回事?

“外面什麼事?”屋外的好像起了爭執聲,有曹誠在瑾瑜就沒開口問。

“回爺,是月苑的,說是,說是……。”萍兒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瑾瑜一眼,磕磕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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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誠一聽,眉頭一皺,就要開口。

“定然是有要事的,不然也不會過來,說吧,什麼事。”瑾瑜這回先開口了,難道那個通房的丫頭知道自己孃家爹被貶,以爲有機會了?真是笑話,連姨娘的資格都不是,也敢這麼不消停?

“回爺,回夫人,說是送還爺昨晚落在那裡的外袍的。”萍兒鼓起勇氣說完後半句話。

暈啊,纔出去幾天而已,他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去了那邊?瑾瑜心裡頓時一涼,端著飯碗的手都有點發抖。

若是以往去那邊,或許會覺得他是念及昔日分,可是什麼時候過去不好?非得在自己父親算落難的時候去過夜?他不陪自己去宣州送別雙親,居然還有心去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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