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妄之災
PS:老墮開新書,劍徒三部曲之三,但大概和劍徒劍卒沒有多關係;
本來取名【以劍之名】,結果有人捷足先登,只好用備用名,對不起大家。
歡迎新老讀者指正,收藏。
………………
錦繡大陸,安和國,扶風城。
‘脈脈廣川流,驅馬歷長洲。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
說的就是安和國第一洲廣川洲,人傑地靈,鍾靈毓秀;扶風城便是廣川洲三江府轄屬的一座小城。
扶風城雖小,也有屬鎮若干,其中有鎮黃果,最近幾年卻是發生了一系列的怪案;幾名大戶子弟在兩年先後離奇死亡,搞得黃果鎮人心惶惶,就連扶風城中也是謠言四起,各種猜測傳言不一而足。
妖作祟,盜吸,利益糾紛,土地爭奪,爭風吃醋等等,不一而足。
其中就包括一個傳言流傳甚廣,說是黃果鎮藥農老孟,因傷孫之逝,於是暗中下藥謀害;此人平素老實,但咬人的狗不,真正起手來卻是堅忍殘酷,兩年時間暗布殺局,做的是滴水不。
這是傳言,出便是老孟孫在兩年前的某次採藥中被人-殺於野,兇手未知;因爲其時正巧幾名大戶子弟正好郊遊尋景至此,所以纔有此懷疑。
一切都沒有證據,就是巧合加腦補,所以兩年下來不管流言如何,府始終也拿不出個結果,就這麼不死不活的吊著,等待可能的柳暗花明,或者永不昭雪。
這樣的積案在民間無數,限於條件,大部分都將歸於未知,時間長了也就會淡出人們的話題;這是個危險的世界,威脅來自各方各面,死亡對每個人來說隨時都可能發生,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早已習慣。
但是,總有例外,尤其是在一個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當安和國道門巡風使幾年一度的巡視降臨扶風城時,其中一戶害者人家打通關節把冤狀捅到了道門巡使這裡,而道門巡使一行也正好想借此案件端正風氣,引領民意,於是,在道門高弟的主導下,這件懸案有了結果。
今日,在扶風城府衙大堂上,‘明鏡高懸’四字格外的醒目,一衆扶風員,差役,害者家屬,嫌疑人犯,圍觀人羣……還有三尊朽棺,三江府水系發達,地下水富,雖只埋棺一,二年,腐朽也很嚴重。
這些人,把府衙圍得是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第一時間瞭解這件懸案的真相,順便觀瞻道門弟子的風彩。
“莫道梨花瘦,楊花更可憐。隨風消雨恨,總在客窗前。”
一名束髮中年道人低聲輕,搖頭嘆息;作爲安和國這一路的巡風使,對人間的罪惡他已經看的太多,多的已經見怪不怪,早已麻木。
收束心,一聲冷哼,聲音直在場衆人腦海,每個人都爲此警醒,知道道大人要開始斷案了,於是皆閉不語,不敢發聲。
“帶案犯老孟……”
老孟到底什麼名字,早已不可考;山野之人,終日採藥爲生,與人接也,真正的姓名不爲人知,人人皆以老孟稱之,也是鄉野之人的常態。
幾個差役押著他上堂,因爲還未曾定罪,所以沒有大枷腳鐐,只以繩索縛手;但在這裡大堂之上,有公人無數,有高道當前,那是誰也翻不起風浪。
中年道人衝正座府尊一拱手,“孫大人,若無它故,貧道這便開始了?”
道人拱手隨意,但府尊卻萬萬不敢小覷;在安和,道門就是天,雖涉場是非,但背後的潛力深厚,不是他一個普通凡人員能得罪的。
急忙起回禮,“衝靈道長自便就是,我等洗耳恭聽!”
衝靈道人額首點頭,面一端,雙眼目威勢一展,力如有實質,直投當面嫌犯心。
“藥人老孟,你可知罪?”
這是在場所有人等最期盼的場景,嫌犯抵賴,道門大展神妙手段破解懸案,剝繭,尋蹤覓源;說不得,又是話本流傳的一段好故事。
老孟雖然年事雖高,但常年野外行走,背不駝腰不彎,只一張臉皮便如風乾橘皮一般,壑縱橫,讓人從他面上完全看不出其人心向,便如一老藤,歷經風風雨雨,再無波瀾。
擡起頭,渾濁的目如古井死潭,再次了本已經很直的腰桿,聲音異常平靜。
“小老兒知罪,那三個人都是我害的!”
圍觀人羣中譁聲一片,這兩年來也有差人各種手段相,但這老孟都守口如瓶,一不,讓人無下手,現在這是知道道人有超凡本領,爲了罪就吐口了?
真正是看著老實,實際狡詐,一點眼前虧也不肯吃。
衝靈道人一點也不失,在凡人面前展現神奇?他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知知趣就很好,省得他浪費法力,浪費時間。
“如何下的手?可一一道來!道門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老孟咧開,他可能是在笑,但一臉的壑下,人們彷彿看到的是一塊風化的石頭在崩潰。
“安和元昊13年,錦繡歷1453年5月,我在吳家子早食盒中投毒,主藥木庫子,丁茄,八角楓……
來年11月,燃香薰草,悶斃李家子於書齋,是混和山莨菪,馬錢子,土荊芥……
安和15年初,在段家子練武時放出行軍蜂百隻,那是我採藥時偶遇兜來的!
三人皆爲小老兒所殺,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之前不說,是因爲還有一人心願未償……”
兩年之前一同出遊的公子哥,其實一共四人,還剩個地位最高的主使王公子,這就是老孟口中所謂的心願未償!
被殺的三人都居住在黃果鎮,對老孟來說就比較好下手,各方面都悉;只有王公子是扶風城人,對這個採了一輩子草藥連城都沒進過幾次的老藥農來說,就很勉強。
聽這個看起來就是老老實實的藥農的老人,口中如此平淡說出自己的所作所爲,旁聽者無不覺心中一涼氣升騰,這樣的人在安和國還有太多太多!
是什麼讓老孟從一個老實的藥農變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一桿秤。
衝靈道人不爲所,“可有同謀?”
老孟叉腳而立,一個矮瘦的老人,現在卻讓很多人覺到高山仰止,
“沒有同謀,都是小老兒畢生所學,不敢假手他人!”
衝靈道人神冷肅,他就覺自己一個堂堂學道之人,現在氣勢上竟然被一個凡人制,這讓他很是不爽。
“所爲何事,如此喪心病狂?”
老孟目中有淚流下,“爲我孫巧蓮在鶴壁山遇害一事……”
衝靈道人大聲喝道:“沒有證據,豈能胡攀咬他人?你若上告府,也說不定有沉冤得雪的一日?豈能就如此自尋了斷,置律法於何地?”
老孟抗聲,“沒有證據!但我知道就是他們!”
把眼一閉,再不多言!
衝靈道人有些鬱悶,對這樣一個山野鄙夫,又臭又,自知來日無多的老傢伙,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肯開口,自己除非用手段,否則再也不能問出什麼。
旁邊府尊輕咳一聲,“道長……”
衝靈心中煩燥,知道這府尊的意思,真兇既顯,實在不宜節外生枝,再扯出些不相干的事讓大家都沒了臉皮。
“如此,事實清楚,脈絡分明,既是凡人事,就煩請大人畫押判決吧。”
在安和國,凡人事自有府置,修道之人一般不會多管閒事,平白因果上,所爲何來?
既然已經招供,剩下的事對這些老吏來說就是駕輕就,衆人一番作,簽字畫押,收監上枷,只等上報洲府,秋後斬決。
另有刀筆吏潤,把這一起案件從頭到尾解說分明,示衆安民,在一衆差吏的驅趕下,圍觀人等這才慢慢散去,就只留下了一衆差役衙,還有苦主若干,卻是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這是紳階層的一種默契,他們需要這個機會來解決某個麻煩,巡風使的到來就是機會,否則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衝靈道人嘆了口氣,目在堂下一掃,“候蔦是誰?站出來!”
一名青年踏出一步,立如標槍,不卑不,“候蔦在此,請君示下。”
衝靈道人眼神一瞇,“你爲扶風刑緝之一,像黃果鎮連環兇殺這樣的懸案並不難決,爲何還一再延誤兩年?造更多人間悲劇?
有苦主申訴你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甚至反咬一口,陷無辜?
你有什麼說辭,可當衆道來!”
候蔦目冷肅,從在座之人面上一一掠過,知道他說什麼都沒有用,自己這些年在扶風嚴酷執法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是整個階層,而不是單單某幾個。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打擊報復,當然,這其中也缺不了他的知法犯法,被人抓住了短,他無話可說。
“偵破不力,願懲罰!”
一個年輕人跳了出來,正是那三個害者的同伴王公子,得此機會,如何肯善罷甘休?
“候蔦,你這就本不是不力的問題!而是和老孟同謀,濫殺無辜!”
候蔦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把目投注在衝靈道人上,同樣作爲修道者,哪怕只是最最底層,剛剛門等級的他,凡人也沒資格審判他,能定他罪的就只有道門。
衝靈道人眉頭微皺,“以道爲憑,你與老孟可曾勾連?”
候蔦毫不猶豫,“不識!”
衝靈道人明白他說的是真話,但這並不能掩蓋他作爲刑緝的責任,作爲扶風城六名刑緝道者之一,黃果鎮連環兇案的經辦人,吳家子的死怪不到他,但李家子段家子的死卻和他干係不小,不說幫兇,但一個助紂爲是跑不了的,這在道門中也是罪。
他很躊躇,既不想真如凡人之意置一名道者,但又不願讓整個扶風城失,他此次視察,還有很多事需要地方支持。
他這裡還在猶豫,那候蔦卻微微一笑,對著那個年輕人笑道:
“王公子,對不住了,這些年找了您太多的麻煩,都是誤會,請容我稍做致歉!”
一邊說,一邊緩步向前,手裡還在懷中掏,看來是想取點東西出來平息王家的怒火?
王家在扶風城是真正的大族,子弟遍佈商兩界,還有人在外爲,就是府尊也不敢輕易得罪王家,所以這個候蔦現在做出這樣的態度就很正常,人嘛,總有低頭服的時候,關鍵得看站在面前的是誰!
王家公子得意洋洋,盡這一刻的風,但他心中卻知道絕不能放過此人,否則滿城權貴都沒好日子過!
“候蔦,你可不要當衆行賄,我扶風王家也不是眼皮淺薄的家族!”
候蔦笑的真誠,漸漸走近,懷中事也出了端倪,卻不是黃白珍寶,而是一柄短刃!
大堂之下,明鏡高懸,誰又想到一名刑緝會當衆行此大膽勾當?
王家公子心知不好,再想躲閃哪裡能夠,被候蔦一把拽住領,短刃遞出,正正紮在心臟上,隨即一絞……
迴轉,對著衝靈一個道揖,“現在,我和老孟同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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