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姑娘，奴婢這便哭著出去！”

顧櫻撲哧一笑，“都哭大花貓了還哭吶。”

胭脂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突然揚聲道，“姑娘饒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道錯了！姑娘莫要再氣了！”

顧櫻滿意的點點頭。

劉氏兩個耳目明晃晃的進暮雪齋，完全在顧櫻的意料之中。

畢竟，上輩子，清風明月兩個人一起打胭脂。

又豬油蒙了心，竟然將兩人引以為姐妹，疏離了胭脂，讓們做了自己的陪嫁丫頭。

婚后，江混賬。

沒過一年，像是故意讓難堪似的，江便抬舉了明月做姨娘。

以前想不明白，現在卻萬事通，明月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很快便與江靈兒聯手起來，讓江與越發離心離德。

本就不，到后來便只剩下相看兩相恨，都離不開這些人的挑撥和離間。

……

清風住了個大房子。

做丫頭做了這麼多年，頭一回有這種待遇。

有些驚詫的拉著明月進屋，“我剛剛看見胭脂紅著眼出來的，好像被二姑娘罵了一通，說不懂事，不懂規矩。”

明月環視著清風的房間，里面竟然還裝飾著青瓷花瓶，花瓶里著清新雅致的梅花，各家皆是上等木材，大紅的填漆繡床，上面掛著一道金提花綾羅床帳，這在其他小戶人家，都是家里的姑娘才有的待遇。

而分的卻是再次一等的房子，里面的裝飾擺設也只比胭脂好一點兒。

心里立刻有些不平衡，可上卻沒說，“胭脂人蠢笨，不會服侍人，二姑娘不滿意也是正常的，日后有了我們姐妹，胭脂遲早會被趕出暮雪齋去。到時候咱們就按夫人所說，把持住二姑娘，讓二姑娘對你我言聽計從。”

清風得意的翹起角，此刻也暢想起未來來，“聽說二姑娘母親的娘家葉氏是東黎有名的豪富世家，又是清流顯貴，葉氏嫁過來的時候帶了不嫁妝，現在還鎖在二房的私庫里，二姑娘平日里自己不善打理，日后我們要是得了的信任，替打理私庫，那——”

明月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好了，姐姐莫再多說了，小心禍從口出，被二姑娘聽到了就不好了，日后的事，有的是我們的盼頭。”

話雖這麼說，但心里可不這麼想。

清風長得不如自己，憑什麼到了新的院子，卻是頭等丫鬟的待遇，而只有二等丫鬟的命？

等有機會，自然會想法子將明月踩在腳底下。

明月傲慢道，“說是二姑娘，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蠢貨。”

清風道，“雖是個蠢貨，但腦子也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過既然夫人說了可以用盡辦法，我們也可以想想看有沒有別的法子，把變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明月若有所思，了下。

清風見風煽得差不多了，笑著告退，說要回去休息。

明月沒說話，看著這豪華的房間，心里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住上這麼大的地方。

……

第二日天還沒亮，整個伯府便躁了起來。

各個院子里都點起了燈籠，燈火通明，人語四響起。

暮雪齋也不例外。

清風明月剛來暮雪齋，自然想盡了辦法表現自己，清風一夜沒睡，直接候在了顧櫻房門外。

明月瞇了會兒，沒等一個夢做完，就睜開了眼睛，忙穿了服，去廚房里催熱水和早茶。

“明月姐姐，這麼早就起來了？”

“是啊，今日姑娘們要去獵場，那南海獵場勛貴多，各家各戶都是排著隊等的，獵場路程又遠，得早些起床伺候二姑娘做好準備，不別家看了我們伯府的笑話。”

明月是個識大的，也擔得起一個大丫鬟的眼和見識，以前跟著顧嘉等人去過冬獵會，自然比清風這樣沒怎麼出過府門的丫頭熨帖。

清風被說了一道，心里不悅，面上卻不顯，“姐姐，這水我來端。”

明月怎麼會讓人搶了的表現，“沒事兒，我來就好。”

沒過一會兒，胭脂也起來了，著眼睛來到主屋前，“兩位姐姐把活兒都干了，我倒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清風掩一笑，與明月對視一眼，“你好歹是一直跟著二姑娘的老人，一會兒就幫姑娘檢查檢查要帶的重要件兒罷？”

胭脂懵懵的點點頭，“好，都聽兩位姐姐的。”

顧櫻聽到房門外的響，已經平靜的在床上睜開了眼。

“姑娘，可以進來了麼？”

顧櫻著青紗頂的帳子，腦子里將上輩子冬獵會大大小小的事梳理了一遍，聲道，“進來吧。”

明月、清風按次序進來，胭脂在最后。

明月負責給凈臉，更，之后便和胭脂一道，去清點行裝，梳頭的事就落到了清風上。

清風不擅梳頭，之前在大房都是負責伺候大姑娘筆墨和繡活兒，現下，恨恨的剜明月一眼，只得認命的走到梳妝鏡前。

“姑娘想梳個什麼發髻？”

顧櫻坐下，抬眸看了鏡子里的清風一眼。

上一世，清風得了江的寵，前來找炫耀，揪著的頭發，把按在鏡子前，辱罵是個命該如此的賤人。

如今風水流轉，又轉到了原點。

微微一笑，“你看著梳就好。”

清風被鏡子里那雙風華絕代的眸子盯得有些后背發，聽到這話，又松了一口氣，二姑娘是出了名的子，隨便對付對付就好了，剛剛張個什麼勁兒。

三兩下隨意挽了個簡單的雙平髻，“姑娘，你看這樣可好？”

顧櫻一看，臉瞬間冷下來，“你覺得這樣好看？”

清風一怔，頭一回見二姑娘發怒，頓時懵住了。

覺得好看的，二姑娘人雖傻，但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原想把頭發梳丑一點兒讓在其他貴面前出出丑，可隨意梳的發髻，也讓這鏡子前的子看起來俏可。

顧櫻冷笑一聲，一把將發髻抓，臉上也有了怒氣，“這是小孩子才梳的發髻，如今我馬上就要及笄，今日出門，見的都是豪門貴婦家的公子小姐們，你給我梳這樣，出門被人嘲笑，是想丟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