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恩大概忘記了，他還有一個素未蒙面的兒，今年十四歲。

顧錦歌渾漉漉的下山，表冷漠，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村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翹首以盼的張著遠方，像是在等什麼人，終于在泥濘小路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孤寂的影。

他邁著蹣跚的步伐迎了過去，里還在大聲的呼喊“丫頭，丫頭啊。”

顧錦歌聽見聲音，看著老人快走幾步，扶住老人的手臂，語氣里滿是責備“師父，這剛下完大雨，路著呢，你出來做什麼。”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還不是擔心你，大家都回來了你一個人在山上做什麼。”老人上說著責備的話，眼里卻滿是心疼。

“好了師父，我先扶你回去。”

顧錦歌也不和老人爭論，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師父會真的關心自己吧。

從自己記事起，師父就在村子里了，是一個會點醫的小老頭，和外祖父好，對自己也是寵有加，在四歲那年就開始教自己醫，對自己恩重如山，和自己的親人一樣。

扶著老人回了老屋，這是師父的家，屋子里全是藥材，滿屋子都是藥香，和外祖父一樣，給村民看病很收錢，是個脾氣古怪，刀子豆腐心的小老頭。

“先坐著，我給你倒杯熱水，以后下雨就出去知道嗎？上次摔倒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忘記了嗎？”

老人沒說話，看著和平時一樣嘮叨，沒有什麼異常的丫頭，眼里全是心疼，這個倔強的丫頭，在山上發泄完了才回來吧，的心里得有多苦啊。

顧錦歌倒水的手頓了頓，平時師父應該是會毫不客氣的懟的，今日怎麼格外的安靜，出一個微笑，開口道“師父，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你真的想回去嗎？可考慮清楚了？”老人一臉凝重，心里雖然不舍可也不會強留下，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只是選擇好了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是，想好了。”顧錦歌把茶杯放在老人旁邊的桌子上，隨后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抬頭的瞬間眼里有閃爍的淚“徒兒不孝，不能給師父養老送終。”

老人出滿是褶皺的手，著眼前孩子的頭，許久沒說話。

顧錦歌也不說話，直的跪著，任由老人慈的自己，走了以后，恐怕再也沒人會這樣心疼自己了。

“先起來吧，既然要走，師父就送你一個大禮。”

老人說完就起往里屋走去，顧錦歌看著老人蹣跚而去背影，沒有起，依舊跪著，眼里雖然有疑，可還是安靜等候著老人回來。

許久，老人才出來，在顧錦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拿著一塊龍形的玉佩，他表凝重道。

“接下來師父說的話，你可牢牢要記住！知道嗎？”

顧錦歌看著師父越發嚴肅的表，不由也認真起來，鄭重的點頭，靜待師父開口。

“老夫本是太醫，六十歲從宮里告老還鄉，后定居在這山村，我的名號墨寒，這塊玉佩是當今圣上所賜，見玉佩如見圣上親臨，我一生未娶，孑然一，你外公是我至好友，你是我唯一的徒兒，這玉佩就贈予你，希你京以后也能有所依仗，不會任人欺負。”

顧錦歌呆愣在了原地，一個其貌不揚，邋里邋遢的小老頭，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墨寒，而這個神醫居然就是的師父。

“丫頭，發什麼呆呢！看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京城也是丟人現眼，哼。”墨寒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卻把玉佩塞在了顧錦歌手里。

轉的一瞬間眼睛通紅，有淚閃爍，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兒，如今也要自己高飛了。

“師父，您的大恩大德，徒兒無以回報。”顧錦歌握手里的玉佩，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墨寒再也繃不住了，轉扶起地上的人，哽咽道“該死的壞丫頭，就是要讓老頭子落淚是不是。”

“師父……”顧錦歌再也繃不住，撲進了老人懷里，大哭了起來，失去母親的痛苦，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害怕，近日來在心里的悲傷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墨寒著孩子瘦弱的后背，一點也沒有，分外的硌手，上的服還是的，他心疼道“孩子，心里苦就哭出來，師父在呢！”

“師父，嗚嗚…我…我再……我再也沒有娘了，……我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了。”顧錦歌揚起滿臉淚痕的小臉，哭的肝腸寸斷。

墨寒嘆了一口氣，拭著孩的眼淚，勸道“我知道你恨你父親，可他到底是你的父親，你去了京城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知道嗎？”

顧錦歌沒說話，到了京城自然不會說這樣的話，早晚會親手了結了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讓他跪在母親和外祖父的牌位前懺悔和贖罪。

顧錦歌稍微平復了一下心，干眼淚，在一旁坐下。

墨寒眼神飄忽起來，眼里滿是回憶。

“你外祖父是個文采出眾的人，當年一舉考的狀元，曾多次到皇上的贊揚，后來因為看不慣場的結黨營私爾虞我詐就辭回家了，當年我就是他唯一的至好友，后來告老還鄉我也是來了這里和他作伴，他這一生做的最后悔的事應該就是把你母親許配給顧承恩了吧！”

這些事顧錦歌都不知道，聽著師父的講述，逐漸安靜下來，怪不得那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也能一舉高中狀元，原來外祖父居然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

顧錦歌知道，了京城可就不是在這鄉下這樣打打鬧鬧了。

那個所謂的丞相夫人，將軍之妹也不是個好相的。

能瞞天過海，讓顧承恩一個有妻室的人變發妻早亡，可見是個心思不純的人。

這些年，若不是通醫，不知道被毒死多次了，若是沒有的手筆也不信的，不是沒有想過去京城告狀，去揭發顧承恩的謊言，可也要到的了京城才行，明里暗里多次被刺殺，若不是母親聰明，帶著早早地躲進深山居住，怕是就死無葬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