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到樓頂。

兩人一左一右隔的很遠，大著氣。

誰也沒說話，都死死盯著頂樓的樓道口。

刀上殘留的鮮，正一滴滴往下滴落。

……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李家豪忽然開口，語氣平靜。

江澈沒有回答。

其實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相信過李家豪。

只是后者做法，卻是讓人到驚訝。

或許這就是詭世界的生存規則吧。

不能相信任何人。

李家豪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做法很無恥，但我說過，我也沒辦法。”

“我初中的時候，我爸得了癌癥，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能借的錢都借了，但是癌癥就像是個無底，這些錢本就不夠。”

“高二，我媽迫于力，跟別的男人跑了。”

“我爸現在還躺在醫院，在詭世界中拿到好績，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我不能看著我爸死，我要救他！”

“救不了我爸，我還不如死在這里！”

江澈看了李家豪一眼，說道:“你的事李笑笑跟我說過，說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的話，會想辦法幫一幫你。”

“還記得麼，本來還想回去請我們吃飯來著。”

“……”李家豪低下頭，目復雜，但并不后悔。

江澈無法評判李家豪的善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做法。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如果讓他選擇的話，肯定也是自己活著，別人死。

就在這時，一道清澈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哥哥，你來找我玩了嗎？”

凌晨2點，小小如約般出現在了頂樓。

江澈走過去了小小的腦袋，說道:“當然啦，不過晚上哥哥還有事要讓小小幫忙哦。”

“嗯！”小小用力點了點頭，道:“哥哥是小小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哥哥說什麼，小小就做什麼。”

“真乖。”江澈笑著說道。

不遠的李家豪看的一愣一愣。

這小孩是誰？

怎麼覺有點騙未年的既視？

就在這時。

“踏踏……”

變得丑陋驚悚護士長從樓道邁了頂樓平臺。

直勾勾的看著江澈和李家豪，聲音尖銳:“先殺哪一個呢？桀桀……”

病人當中就已經出現了e級詭，那護士長起碼是d級……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任務的要求也不是擊敗殺人魔，而是要“救贖”。

這時候，江澈說道:“反正我們也跑不掉了，要不先聽我說個故事？”

護士長冷冷的看著江澈，默不作聲。

似乎是發了任務的機制，現在并沒有攻擊的意思。

江澈清了清嗓，開始陳述。

“多年前，你曾是這里一名出的護士，并很快就當上了護士長。”

“但突然有一天，醫院來了一個難纏的客人，也就是1401的那個男人。”

“你本想好好照顧他，以此來給其他同事做個表率，可不曾想，那病人居然在病房里強行將你給玷污了。”

護士長的開始抖，死灰雙眼不斷涌著戾氣。

江澈繼續說道:“然而，可怕的事才剛剛開始。”

“在這件事傳開之后，同事們開始對你指指點點，在一個圣潔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不干凈’的人，他們無法視而不見。”

“你以為你只要能忍，就可以熬過去，可不曾想院長卻想借你的，來服侍其他病人，以此來賺取骯臟的黑錢。”

“在被諸多病人糟蹋之后，你終于忍無可忍。”

“在一個黑夜，你憑著一柄匕首，殺掉了所有人。”

江澈繼續說道:“后來你詛咒了這棟骯臟的住院樓，將自己強行分割三個部分。”

“一部分還是當護士長，管理住院樓所有人；一部分為十四樓的護士，對1401房的病人進行無休止的折磨；還一部分……”

“你將自己的僅存的善良剝離出來，化作了單純的，讓永遠待在這個天臺，即便每晚哭泣，也不至于被樓里的那些東西弄的骯臟。”

“也正是以為這樣，那些病人害怕你的同時，也害怕。”

“對吧，黃泉醫院護士長，孫小小？”

護士長看著江澈，發出歇斯里地的笑聲。

的表變得猙獰，兩行淚不斷滴落:“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那又能怎麼樣？”

“在最黑暗的那段人生，是我把自己拉出深淵，沒有那個人，我就做那個人！”

“那些骯臟的畜生，就應該永遠被唾棄！永遠被詛咒！”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然而，面對即將發狂的護士長，江澈卻顯得極為冷靜。

“我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

江澈目落在了天真無邪的小小上，“你們是一的，如果死了，你不也就……”

還沒等江澈把話說完。

一旁的李家豪忽然暴跳而起！

手里的刀猛的刺了毫無防備的小小嚨！

“噗嗤！”

鮮噴。

小小一臉不解的看著李家豪，躺在了泊之中……

李家豪狂笑著，面目扭曲，“哈哈哈，獎勵是我的，是我的！”

“江澈，謝謝你的分析，但你廢話太多了，最后的獎勵是我李家豪的，哈哈哈！”

“哈哈哈……唔！”

狂笑戛然而止。

只見護士長一刀抹開了李家豪的嚨。

皮外翻，鮮噴涌。

“你……為什……為什麼，沒，沒死……”

李家豪雙手死死按著自己的嚨，但是本無法阻止鮮流出。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護士長。

江澈不是說小孩是護士長的化嗎？

小孩死了，護士長不是應該也會死嗎？

為什麼……

是江澈分析錯了？

溫度開始散去，冰冷的寒意不斷蠶食著他的意識。

終于。

“噗通！”

李家豪躺在了泊中。

隨著的最后幾下搐。

他，死了。

護士長的角上揚，出瘆人的笑容。

一腳跺碎李家豪的腦袋，朝著江澈走來。

“愚蠢的人類，怎敢企圖殺掉我？死吧，為這棟樓的養料吧！哈哈哈……”

最后一刻了。

江澈的服已經完全被汗浸。

面對護士長，他沒有毫勝算。

斑駁的匕首高高舉起。

隨之響起凄厲的悲鳴。

在的夜空下，盡咆哮著它的痛苦。

而就在這時。

“嗤！”

一把紅剪刀，從護士長后背深深刺了進去……

稚的聲音響起。

“對，對不起……”

“我不想你再痛苦下去了。”

在這時候，江澈也是踉蹌了一下，長長吐出一口氣。

看著滿臉驚駭的護士長，江澈苦笑道。

“好起來的從來不是生活，而是你自己。”

“悲喜都自渡，你才是自己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