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村口放下村里搭車的三人,一家人趕車回家。
王氏一路上笑瞇瞇地,看著人心就知道特別好。
晚飯,一家人吃著筒骨煲湯里的骨髓,吃過后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就是沒不然早不到他們撿便宜了!
“以后村里趙屠夫那殺豬,要把筒骨買下來,骨頭不打眼,這樣我們還能吃的好”王氏說。
李文山喝了口筒骨湯,他現在小多吃點骨頭補補鈣,以后發育了到時候個子高點,看著他爺爺和爹高都比較矮,村里人也都不高“,過幾天養只小狗吧!這樣會更好點。“
王氏想了想道“那明兒我去文嬸子家里抱一只回來養,這樣向那屠夫買骨頭也是正常,就是太費柴火了。“
李鐵柱雖然原先嫌棄兒子花錢,但這吃進里真香“那沒事,喝著這骨頭湯我都覺自己有勁很多,今年我們也囤了很多柴,夠燒到農忙后,實在不夠到時候再去山里砍些。“
夜里張氏翻來覆去睡不著。
“怎麼了?”李鐵柱被旁邊的靜打擾地睡不著覺了。
“小山看著聰明的,我今天給白舉人的夫人那結算了王母祝壽圖,錦繡坊老板娘說他們家是農家出來,考上舉人整個家改換門庭,你說我們也送小山去私塾讀書怎麼樣!要是能考上秀才,我們家就是讀書人家了……“張氏索翻坐起來。
“家里幾個丫頭出嫁了,爹娘年紀也大了,家里的活現在都是我和五丫在做,織布時間都了,幾畝田要種,要不是買頭牛都有點忙不過來,我連出去打短工都了……”李鐵柱嘆了口氣說。
張氏脾氣起來狠狠地擰了李鐵柱的胳膊“怎麼,你還想你才六歲的兒子下地給你干活。”
“嘶,哪有,我們家家底薄,讀書耗不起,小山現在還小,過兩年可以再說讀書的事”李鐵柱吸了口涼氣說。
“小山不小了,那老板娘兒子四歲就蒙學了,再讓小寶在家是耽誤他,我不管明兒我要跟爹娘說讓小山學”。
“村里沒有村塾,我聽那老板娘說鎮上私塾也不貴,教書先生還是個秀才公,秀才得好可是多的很,不然讓我們小山去私塾,難道要跟我們一樣做一輩子睜眼瞎嘛?要不是我在娘家時學幾個字,哪有好活讓我接……”張氏繼續說。
“行,讀書要花多錢的,咱們家一年扣除吃喝花用也就能剩個那麼點銀子,還要留點應急的錢……”
“那我就多做點繡活,努力攢點……我娘家侄兒去年蒙學束脩等一年花費十兩銀子,這家里供小山一兩年沒什麼問題……”
“行了,明兒和爹娘說,讓小山去私塾開蒙,家里這幾年也攢了點錢,本來是打算小山長大點,再去買點田,畢竟我們農家人,土地就是***,到時候我們家也能河對岸那余地主住上大房子,有奴仆伺候……”
張氏聽了李鐵柱同意小山去上學,滿意地躺下,腦子里盤算著,這幾年加上他娘給,也全部攢下四十多兩的私房,按現在算也能供小山讀個幾年,實在不是讀書的料還可以在城里當個賬房先生。
房間里安靜下來,夫妻倆各懷心思睡下。
天朦朧亮,王氏已經在廚房忙活起來,張氏也起幫忙,開始忙活燒飯菜,婆媳倆做好早飯和家務其他人也都醒了。
李鐵柱繼續昨天的方法,已經把河里的魚打回來,看著兩木桶里新鮮蹦的魚。
李鐵柱道“這河里魚也不多,我砸了幾個,就抓了這些。“
“沒事,這能抓到就是好事,家里也留兩尾過年,其他我和你爹帶去賣了。“
“今天我和你爹去,蛋糕做的不多”王氏看著他們說。
“行,娘,家里就我照顧了”張氏回道。
看著李老頭帶著王氏駕牛車遠去,李鐵柱就去砍柴,真等下雪了,山里就砍不到柴火了,二丫和張氏開始忙活家里,李文山也背著他爺爺給他做的背簍去打豬草,順便看看在山里能不能到點寶貝,這樣他也好開口去學堂讀書。
張氏住要出門的李文山“小山……”
李文山回頭看著他娘“娘,有什麼事。”
“娘送你去讀書怎麼樣?”張氏拉過快到腰部高的兒子問道。
李文山剛想著念書,想著等蛋糕銷量穩定了再讓家里人同意,沒想到娘就提了“娘,真的,我想去”。
“沒事,這幾年風調雨順我們攢了點,等你爺回來,我就跟他們說,你到那念書可要努力,能考個秀才舉人那我們家修墳冒青煙了!”張氏看著兒子有求學心,心里也非常高興。
“那我去打豬草了,娘”李文山說。
“嗯,你去吧”張氏看著向來沉穩的兒子居然蹦跳出門。
響午李老頭他們回來了,爹娘歇歇喝口水。
“哎,張氏今天我和你爹可賣了不,沒想到賣了還不夠,數數今天賣了五百文”張氏喝了口水說。
“那可太好了,這樣家里有個穩定的進項”張氏高興地說。
“那是可多虧了大孫子,他想得方子好”
張氏也不想等李鐵柱回來再說了“娘,我這正好有事找你和爹商量”。
“什麼事?”王氏問。
“爹娘,小山年紀越來越大,他這個年紀正適合上學,昨天錦繡坊老板娘小兒子才四歲就學了,我想著我們家小山也聰明的,去讀點書考個生秀才也是改換門庭,實在不行也能當個賬房先生”張氏開口說。
“嗯,小山要去學,可村里沒有村塾,鎮上我們也不……”李老頭說。
“娘,前段時間我娘家小侄子學鎮上私塾,我小侄兒正在那里上學,一年花費我嫂子說十兩左右”張氏絞了絞手帕說。
“爹,要不然直接送小寶去縣里,先生還有本事,同窗都是城里的……”張氏張了張開口。
“行了,等晚點我問問里長,里長家的云小子在鎮里上學,順便問問張家村的先生”李老頭開口說。
“確實要問問,先生教的不好,那不是耽誤學生”王氏看了眼張氏。
“老婆子,裝點蛋糕到時候用的上”。
傍晚李老頭帶著煙葉和蛋糕“里長在家嗎?”
里長婆娘看到李老頭手里的東西眼睛亮了亮“誰啊,李老頭你……在,在家呢!老頭子有人找你”。
“哦,老李你這是……”趙里長看到婆娘手里提的東西,知道是有求于他。
“里長,是這樣的您家云小子不是在鎮里讀書,想向您打聽下鎮里老師哪個合適,家里就一獨苗,想著去認點字,以后也能當個賬房先生”李老頭說。
李家況還是了解,李鐵柱跟他同齡,他私塾的大孫子都比他兒子大,等他兒子可以娶親,李鐵柱都快六十了。
“李老哥,鎮上私塾你還問對了,鎮上有三個學館,周秀才四十又五,五年前才絕了考舉人的心,辦了個蒙學,為人較迂腐,束脩二兩銀子一年。
沈秀才三十,年富力強,重心都在科考,束脩四兩左右。
我家芝小子的先生馬秀才三十有余,學業曾過縣丞稱有舉業,束脩三兩左右三節六禮,筆墨紙硯一年大約花費十五兩。上次就聽我家芝小子回來說過,他在縣里書鋪買書時,看到一秀才公,傾盡家資就為了買本書,那一本聽說有名家筆記,一本四十五兩,聽的老朽直詫異”趙里長看了看李老頭。
“謝謝里長,告知我消息,不然我們家這些大老都不知道”李老頭聽得直咂舌,向里長道謝。
“小事一樁,拜師禮為六禮,是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干瘦條,你們準備好就可以去了”里長學著城里老爺模樣了胡須。
“里長,張家村的先生,您可有聽說過”李老頭問。
“張氏家族有個子弟經商富裕了,為家族賣了幾十畝祭田,造福族里,請了個老生教學子弟,但外村人附學束脩也不,周圍許多還是把孩子送鎮上”趙里長把知道的消息告訴李老頭。
“學時間正月農事未起、八月暑退、十一月硯冰凍時,現在靠近時間是上元正月十五,二十天左右”里長說
“里長,我就不打擾了您了”李老頭拱手告別。
“怎麼樣老頭子,先生都什麼況”。
李老頭把里長那知道的消息告訴眾人。
“我想還是拜師周秀才,束脩便宜,我們家小山真會讀書,也能學到東西”看著家里人都猶豫不決,李老頭開口道。
一家人準備好拜師禮,李鐵柱換上一八新的短打衫駕牛車帶著李文山,李老頭和王氏則一起往青鬥鎮賣蛋糕。
半個時辰后
李鐵柱父子倆往鎮上桂花巷前行,一棟白墻黑瓦房前停住,整了整衫,上前敲了門。
“你們找誰,有什麼事”門房開了道,個頭出來。
“小哥,我們是趙家村的,前來給小兒拜師啟蒙的”
看了看打扮是農戶和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模樣也猜的出是來求學,這農家子求學可謂稀,畢竟普通人家供不起。
說著關上門“那稍等,小人先去通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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