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此燕寧想了想，拉著阿蘭小聲問道，“你說，會不會是泰安侯府想姜嬛與大舅舅的外室進府做二房啊？”

“做夢吧。”阿蘭不客氣地說道。

父親與母親都說了，姜嬛此人為人心狹窄，又下手狠辣，就算老太太答應姜嬛回府，他們二房也絕對不能答應。

姜嬛害得阿蘭大病一場，二老爺夫妻都氣瘋了，這些天對理國公這做兄長的都非常不滿。

正是因為這樣，因此阿蘭就知道，姜嬛想回府這件事沒戲。

就算泰安侯親自上門請求，二老爺也能把這件事給攔住了。

二老爺為人端肅，比理國公瞧著還嚴厲，理國公也不敢十分與弟弟爭執。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燕寧彎起眼睛笑了。

才哭過，此刻眼眶紅紅的，就像是一只紅眼睛的乎乎的小兔子。

阿蘭無奈地了的臉低聲說道，“你又擔心大伯娘了吧？大伯父這件事的確是做錯了。”當初理國公怎麼跟楚氏好上的，阿蘭聽到許多，因此此刻想想，就帶著幾分凜然地說道，“心懷惡意地與人私通，還詛咒人家的妻子趕亡故給騰地方。這種人不能進咱們國公府。不然，只怕這京都中人都要懷疑咱們國公府里頭姑娘的守了。”

難得這樣認真，燕寧也難得安安靜靜地靠在的邊聽著，不過既然二太太已經拿走了泰安侯府的帖子，燕寧也就不在意了。

覺得長輩們一定都能把這些事給理好。

就如同上一世一樣。

“那咱們一塊兒吃烤鹿吧。”這些天在屋子里悶壞了，雖然素日里更喜歡安安靜靜地待著，可是如今也生出幾分年孩兒的快活來。和答應了一聲人去要爐子鹿的阿蘭一塊兒，又請了阿蓉與姜衛一同過來吃飯。

阿蓉雖然聽了燕寧許多驚世駭俗的話，可是燕寧覺得自家大表姐一點都沒有什麼改變，依舊艷無雙，凜然生威。只是覺得姜衛似乎對自己有些避開的樣子，覺得有些茫然，拉著姜衛走到一旁仰頭問這個高挑英俊的年，“三表哥，你為什麼躲著我？”

的眼角還泛著淡淡的紅暈，仰著頭用一雙清澈瀲滟的眼睛看著姜衛。

姜衛突然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他了角，只覺得自己素日里總是會說許多的話，可是此刻在燕寧的注視之下卻變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也……沒什麼。”見燕寧穿得單薄，就算是這是在阿蘭的屋子里，暖和極了，可是姜衛也還是小心地給燕寧把手邊的毯子給披上一些，低聲說道，“表妹，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照顧好你，你就不會又生了病。”

如果不是他把燕寧給送到楚王的面前，燕寧莫名就把披風都給丟掉趴在楚王的手臂上哭，不僅哭得臉都差點凍壞了，還因為吹了冷風越發病得嚴重。

姜衛不由有些愧疚。

他雖然素日里護燕寧，可到底是男子，枝大葉的，因此才會忽略，燕寧又病了。

“怎麼能怪三表哥呢？都是因為我任才會病重的。”燕寧見到此刻愧疚的姜衛，就想到上一世理國公夫人想著把自己這個大大的麻煩塞給姜衛。

覺得自己很不安，又覺得自己對姜衛來說是個很大的拖累，如今面對姜衛一心一意地照顧自己，越發覺得對不住姜衛，急忙搖頭說道，“三表哥對我已經足夠好了。而且三表哥……”本想說姜衛其實并沒有什麼義務這樣護，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只是對姜衛小聲兒說道，“三表哥，我把你當親哥哥的。所以這些小事，我們兄妹之間都不要計較好不好？”

不想嫁給姜衛，姜衛從此背負這樣沉重的負擔。

看吶。

現在只不過是姜衛的表妹，可是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哪怕是因為自己任的原因病了，都會姜衛覺得很為難自責。

如果嫁給姜衛，或許能滿足地留在理國公府，留在家人的邊，可是這樣對姜衛來說多麼不公平。

他應該娶一個很好很好的子，與他琴瑟和鳴，他在沙場上沒有后顧之憂，而不是他總是擔心著，總是小心翼翼地護著。

姜衛忽然一愣。

他垂頭專注地看了垂著小腦袋，看起來單薄可憐的燕寧片刻。

&nb

sp;“兄妹之間啊。”他低聲說道。

“怎麼了？”燕寧急忙問道。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這小沒良心的還知道我是你哥哥。”姜衛突然一笑，英魂的年笑得爽朗極了，抬手，拿帶著幾分薄繭的手輕輕了燕寧的臉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不過正因為我是你哥哥，才得好好照顧你，不然還有什麼資格做你哥哥。你說對不對？”

他笑得仿佛外頭的天一樣明亮，燕寧只覺得這個笑容就真的像是一樣，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一邊也彎起眼睛笑，一邊抬手就噘拍掉姜衛的手小聲兒說道，“不要我的臉。”

拍開姜衛，轉，吧嗒吧嗒撲進阿蓉的懷里。

“你看吧。我就說，咱們家中姐妹里頭，數最會撒。”阿蘭正坐在爐子邊兒上，幾個丫鬟陪著自己烤吃，見燕寧滴滴地進了阿蓉的懷里，抱著阿蓉不撒手，就對阿蓉說道，“魏國公府的小八大姐姐知道吧？小八之前見過阿寧都說，阿寧滴滴的，又怯生生的，都恨不能把阿寧給娶回家算了。”

魏國公府八姑娘既然與阿蘭要好，自然也是爽朗的子，見燕寧怯生生膽小得不得了，心里喜歡得不行，跟阿蘭說，得虧不是個男子，不然但凡是個男子，見到這樣乎乎的小丫頭，只怕都要心生憐，娶回家好好兒護著寵著。

阿蓉就笑。

一邊著燕寧的頭發，一邊對阿蘭笑著說道，“魏國公府是家風清正的人家兒。那位八姑娘子也爽朗。”

“可不是。不然能與我這樣好麼？”阿蘭見阿蓉面容溫和，就知道現在的心不錯，想了想，還是沒有拿泰安侯府的事出來掃興，等鹿都好了，燕寧只地吃了一些，就與姜衛大口吃，十分快活。

因理國公夫人膝下三子，如今兩子都已經去了軍中，因此姜衛雖然是第三子，然而在理國公府之中卻是最年長的小爺，因此左右的丫鬟對姜衛就十分熱，哪怕對姜衛都不敢存什麼上位做通房姨娘的野心，可是對姜衛也多了幾分討好。

姜衛就都避開了，只與阿蘭吃，并不與那些貌的丫鬟說笑。

阿蓉見了，不由微笑起來，看了看姜衛，又看了看吃了幾塊鹿就有些不克化，此刻正在默默地抿著一碗銀耳羹的燕寧。

燕寧抬頭，茫然地看著阿蓉。

“大表姐，怎麼了？”覺得阿蓉看自己的眼很怪。

“沒什麼。”燕寧如今年紀小，理國公夫人跟阿蓉說的那些想留燕寧在邊的話，阿蓉都不敢跟燕寧說。畢竟雖然燕寧有所謂的前世今生，可是阿蓉就想著，上一世只怕燕寧所嫁非人，還不如順了理國公夫人的心愿，把燕寧留在邊好好惜，至不會燕寧經歷痛苦與傷心。

也正是因為想到這些，阿蓉反倒不敢隨意調侃燕寧與姜衛，唯恐燕寧心里不自在了，就下意識地與姜衛疏遠生疏地避嫌起來，因此阿蓉想了想便笑著對燕寧說道，“只是今日太醫正派了小廝過來傳話兒，說是明日來給你診脈，好好調理你的子骨兒。”

“我的病不是已經好了麼？大表姐，別再請太醫正大人過來了，這得費大舅母多大的人啊。”燕寧知道那位醫很高超的太醫正大人是尋常不給京都勛貴眷看診的。

之前得了楚王的吩咐給治病已經足夠，燕寧不想理國公夫人為了自己就舍了臉面去求人。

“不是。是那位老大人說，做事要有始有終。因為之前給你診脈診出你的子虛弱，因此總是放在心里頭惦記，就想著既然給你看了病，就得把你照看得順順當當，完全沒有半點虧空了才好。”

阿蓉沒想到這位老大人竟然是這樣一位善良的好醫者，因為之前他回答理國公夫人的話十分含糊，們母都以為沒戲了，卻原來這位太醫正竟然不是外頭所說的那樣不好說話，還是很和氣的。

阿蓉心中十分欣。

自然希燕寧的能好利索，不家里人擔心。

“真的麼？”燕寧也沒有想到那位老大人竟然還愿意給自己繼續調理，不由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真的人很費心。”

想到之前太醫正就是楚王吩咐而來，心里莫名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可是卻一下子自己就給掐掉了。

楚王日理萬機，是朝中顯貴，平日里不知見多人，做多事，怎麼可能還會記得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小丫頭。

太醫正給看病……

肯定是醫者父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