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訕訕閉口，跟著孟曉下樓。

算了，要這樣就由著，大不了他每天都給做思想工作，總有不想乾的一天。

樓下已經有客人，音樂震耳聾，楊易跟著孟曉到后廚，挽起袖子幫孟曉端酒。

這一箱……不輕，楊易咬牙，想起這三年孟曉都是這樣過來的，心裏的愧疚更盛，下定決心要讓儘早辭職。

他真是沒用，該早一點過那一道坎，而不是讓吃這種苦。

酒吧老闆見客人變員工，孟曉坐在後廚的凳子上，手裏拿著本書看，特地出去門外看了看有沒有太升出來。

富家公子的口味，真是難以琢磨。

晚上收拾好一切下班，楊易去取車，老闆將孟曉進辦公室，讓好好對楊易，以後日子也好過一些，不用下苦力。

「孟曉你生活不容易，現在抓住這個機會，盡量給自己留條後路。」富二代追求貧窮，結不了婚，儘可能的給自己抓錢，總之是不虧。

「多跟娜娜學學。」老闆怕孟曉老實疙瘩聽不懂，暗示了娜娜的名字。

娜娜是掛名，場子裏的傳說，孟曉一來就聽說過的事跡。

人間清醒大學生，場子裏撈夠了本，拋棄富二代追求，不做金雀氣，讀大學考研出國了。

孟曉明白他的意思，娜娜現在在國外，老公是科研人員，社會地位很高。

剛走出酒吧門口，手機上發來十七萬銀行卡賬通知，來自財務轉賬。

楊易停車下來，看孟曉對著手機皺眉，問：「怎麼了？」

孟曉搖頭，收了手機，隨他過去坐副駕駛。

他沒開上次那輛邁赫，這一輛也不認識，總歸不是楊易口中十來萬的車。

深藍保時捷一路開進清書苑，楊易沒停，往停車場開。

「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帶你出來悉悉這裏的環境，租的那套房子我準備退了，你畢業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

孟曉盯著窗外的景沒搭話，到地下停車場下車，看見旁邊停著的邁赫，確定他平時就住在這裏。

租的那個小房子，估計只有去的時候楊易才會去，一走他一定也不多留。

停車場電梯一路往上，大平層三梯一戶，楊易開門給孟曉拿拖鞋，紅的卡通圖案，上面還有某個大牌的logo，與楊易棕的那雙是一對。

「這雙鞋有人穿過嗎？」孟曉冷不丁問，這雙鞋的設計讓想起李若溪，說不定，那幾天李若溪就穿著這雙鞋，也住在這裏。

「沒有，這裏沒有別的人來過，全部是給你準備的。」楊易以為吃醋，笑著解釋，拉著孟曉往主臥走，進了帽間，應燈亮起，那裏的展櫃裏服首飾裝的滿滿當當，道：「曉曉，這些都是給你的。」

前幾天，他決定專心和孟曉在一起，就把它們都拿出來擺放好，想著一定會喜歡。

楊易親吻的臉頰，再一次道歉：「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讓你以前了很多委屈，現在通通補給你。」

這些東西還要謝楊幽，孩子的東西只要出新款，總能第一個知道，然後敲他的竹杠去買。

首飾在燈發出刺眼的芒，它們像商店櫥窗里的所有商品一樣，展示著最好的輝，孟曉拿起其中一個鐲子細看，這是葉思雨有的那一個月份鐲，原來這裏也有的一份。

楊易見喜歡這隻鐲子，給戴上，道：「這鐲子是給你買的，它剛出的時候我就買了，想著你帶一定很好看。」

現在，帶上果然很好看，除了的手腕太細，這鐲子有點帶不住，得把養胖一點。

孟曉興緻缺缺，不想欣賞這麼貴重的東西，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明天還要早起。」

有楊易接送，明天也要七點起床，現在凌晨兩點，留給睡覺的時間不多。

楊易秒懂，明天還有兼職，去帽間給拿睡，安排住主臥，自己退去客房。

他們剛剛有了新進展，他不能太急躁。

孟曉將鐲子取下放回原，打量這個房間，這裏都著高級，浴室比老家的舊房子還大，浴缸正對著窗外的無敵江景。

江對面是斑斕的霓虹燈和地標建築。

不會用浴室的蓮蓬頭，怎麼開都沒有熱水，只能上網搜用法，又意外得知它的價值。

這一套衛浴下來，可以買老家的半套房子。

加上整個浴室的裝置，老家的房子買不起這間浴室。

真是稽，窗外是人間疾苦，窗的現在卻能隨意的使用它們。

像個標價簽，滿房間搜索這些東西的價值。

床太了，床單和被罩貴的睡不著。從床上翻下來，躺在地板上。

目的奢華裝修，隨可見的一整捆現金。

就是在這個人的矇騙下，當牛做馬了三年。

這是補償？

不，楊易不可原諒。

……

第二天六點半，楊易在門外，孟曉出房門時，外面已經擺好了早餐，楊易從廚房出來，看見孟曉皺眉。

「怎麼還穿昨天的服？帽間里的不喜歡？」他在帽間給準備了換洗的，T恤有一櫃，怎麼還穿著昨天的破T恤。

孟曉搖頭。

「等會要去畫室，這件耐臟。」

畫室里到是鉛筆料，稍不注意就抹上去，還不好清洗。

昨天把這件服都洗了，幸好今天早上能穿，楊易帽間的那些所謂T恤，濃烈的小公主風，最便宜的上千，不適合。

在這個房間里，用過的東西隨時有可能要等價折現還回去，不想給自己平添債務。

吃過早飯，楊易送去畫室，然後再去公司工作。

平時和有一段距離的肖衍生，竟然破天荒的過來和說話：「男朋友？」

他沒有打掩護，下微微抬起，指了指門外楊易剛剛停車的地方，問孟曉。

孟曉將學生的畫筆還給學生，道：「暫時是的。」

這個暫時，耐人尋味。

孟曉的事，肖衍生知道一些皮，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分手，但現在看來還需要一些時間，不聲的轉移話題，道：「下半年教資有考試，要不要試試？」

現在能在這裏代課是因為院校老師介紹，但若大四之後還想留在這裏，至也要有相對應的教資，否則教育部檢查，孟曉不能過關，不止得離開，還會連累他的畫室。

「謝謝師兄關心，我已經在準備下半年考試資料了，以後在海市的這幾年，大概還需要師兄的照顧。」留下的意思很明顯，肖衍生沒再多問，點頭示意，轉去看別的學生。

孟曉暫時不會回家鄉去，海市收相對高一些，趁著年輕這幾年攢些積蓄，然後再考回家當個教師。

愚笨誠實，娜娜當不了，只希以後安定一些，不用再為生計奔波，也不需要大富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