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謝頌華的錯覺，這個怪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虛弱？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在我的指環里？”剛才被支配的恐懼再一次席卷了謝頌華的大腦，只覺得握著榔頭的手心都有些膩。

里頭的那只怪并沒有理會謝頌華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砸下來你也會死。”

他的語氣聽不出緒，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的肯定。

“你以為我會信你？！”

謝頌華語帶挑釁，指環卻沒再回答。

謝頌華又問了他幾句，聲音徹底消失。

好像里頭的那個東西已經不在，它又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指環似的。

謝頌華再次試著取下來，可惜還是一樣，紋不。

可也沒敢再將榔頭砸下去了，不得不考慮他說的可能。

不是真的謝頌華，這也不屬于。

認真說起來，與指環里的這個靈魂其實一樣，都只是個外來的。

所以……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那這怪說得可能就大大地增加了。

對于這個說法，沒有辦法證實的同時也沒辦法證偽，因而也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只是被這麼一個東西跟著，到底讓人心生不安。

好在這屋子著實比謝頌華之前的那個屋子舒服多了，加上今天累了一天，也確實困了，沒一會兒就進了夢鄉。

此時的謝云蒼卻沒在院，而是一個人站在外書房的院子里，他手里拿著的，正是從喬玉言屋子里順走的那張紙。

那是當年兩繾綣時，他給張婉寫的詞，紙頁已經泛黃，若不是現在看到，他早就已經忘記。

當年……

他們曾有過一段不錯的時，謝云蒼的緒不由有些煩悶。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靈魂附的事？

謝云蒼一方面覺得不大可能，可另一方面，今天傍晚真真切切發生在他面前的的事又讓他不得不信。

這世上的武林高手確實能做到凌空虛度，據說宸王殿下就武功高強，能踏水而行。

但……

但那是自家那個在鄉下長大的兒，別說武功了，怕是拿把刀都拿不。

且今日他也仔細觀察過，不管是呼吸，還是行之間，自己這個兒都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小姑娘。

那就真的是回來了？

今天說的話……

謝云蒼不由有些難言的傷懷，隨即他的眼神變得凜冽起來，“來人！”

他這兩個字，就說明了一切，也說明了謝府宅平靜不了。

第二日一大早，張媽媽帶著孩子進了謝頌華的房間，這里沒有丫鬟，張媽媽便負責伺候謝頌華。

睡了一覺，謝頌華的頭腦也清晰起來，自不用伺候，讓張媽媽只管顧著孩子，“咱們院子里的那幾個竹筒，和屋角里的線怕是要媽媽想個辦法去清理干凈，不要人察覺了。”

張媽媽立刻笑道，“姑娘放心吧！老奴知道事干系重大，昨晚上搬東西的時候，就趁人不注意砸了，回頭想，也虧得姑娘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若非事先知道，老奴聽著那聲音也要嚇死。”

謝頌華不由一笑，“其實還是您老找來張姨娘的隨記冊子有用。”

張姨娘平素讀些詩集，說話也文氣，平日里有什麼悟都會寫下來，從冊子里看得出來，是真的對謝云蒼了，只是可惜，對方妻妾群，不過是后花園里的花一朵罷了。

昨晚上謝頌華說話的語氣用詞，都是從這個小冊子里化用的。

想來平日里張姨娘也沒對謝云蒼說，這才會讓當朝次輔，竟然真的相信了所謂的鬼魂上，當然也有可能是最后那一下太真了，凌空行，這又不是吊威亞。

張媽媽也嘆了口氣，“好在老爺對我們姨娘，到底還有幾分真心。”

謝頌華卻不這麼認為，“有的人，活著的時候，未必真的有多深，實際上死了也就死了，可若是這死加了一些渲染，有了些生死纏綿前世今生的因由，多就人懷念。

尤其是像謝……像咱們老爺這樣的，平日里對他殷勤備至的人多了去了，他也已經習慣了場上的你來我往，可現在有這麼一個人，死了還對他深一片，那可就極大地滿足了他為男人的虛榮心，自然就要用心幾分了。”

張媽媽思索著的話，似懂非懂，“那……姨娘的仇。”

謝頌華微微瞇了瞇眼睛，“且等著看吧！估計就這兩天了。”

猜得一點兒沒錯，謝云蒼到底是當朝次輔，自然有他的能力在。

后院的事，實際上對他而言只有兩種，一種是他在乎的，另一種則是不在乎的。

如今他對張姨娘的死上了心，要查起來，也不過是手段的問題。

不過倒也不用大規模地排查，作惡的那人在謝頌華的一番表演后，回去就嚇破了膽，當天晚上就惶惶不安。

謝云蒼的人再一進來，立刻就了馬腳。

等到第三天，消息也就出來了。

謝云蒼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因而在抓到人之后，非但沒有想著飾太平，反倒將所有人都去了頤和堂，并且讓人來謝頌華和張媽媽過去。

張媽媽一時有些猶豫孩子要不要帶過去，謝頌華卻非常果斷，“當然要帶過去，他娘是為了生他死的，替他母親冤的事，他怎能不在場。”

張媽媽一聽，頓時覺得有理，便拿一塊細棉布將孩子包了，和謝頌華一起過來。

他們到的時候，頤和堂的院子里已經有不人在，上首坐著的就是謝云蒼和齊氏。

到底是二房的務，并沒有讓長房和三房參與進來，因而老夫人也不在。

謝淑華倒是在場，就依偎在齊氏邊坐著，此時正在齊氏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看上去，著實深厚。

倒是齊氏的神看上去有些疲倦，謝云蒼徹查院，便是不二房三房知道，也很是沒臉。

等謝頌華給父母行過禮之后，謝淑華便對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四妹妹來啦！”

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站了起來，“看我！四妹妹，你坐在母親旁邊吧！”

齊氏立刻拉住了的手腕，涼涼道：“好好的挪什麼位子？那邊不是還有好些空著的椅子嗎？”

這一句話立刻讓其他人都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謝頌華很是那樣一寡淡又樸素的裳，仍舊通沒有什麼首飾，顯得寒酸而陋。

而就在前面，齊氏和謝淑華母則是盛裝麗服，打扮得得又貴氣，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謝頌華無奈聳肩，謝淑華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忘給自己難堪。

好在也不太計較這些東西，因而只是喊張媽媽一起往底下的位子去，誰知謝云蒼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