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也太勢利了,皇上不送匾,他們就揣著明白裝糊涂。這匾一送來,人手也補了,裳也做好了。”
一群小人。
顧昕倒是樂呵呵的:“犯不著生氣,你不是說要掛匾嗎?去掛吧,掛好了我也瞅瞅。”
香珠不敢耽誤——掛匾的吉時一天里就這麼一刻鐘,過了就要再找日子了。
幸好趙良他們有準備,抬匾的扶梯子的砸木釘的分工合作,有條不紊。匾掛上之前幾個人排了一排給匾磕頭,掛好了之后再磕一回。顧昕一手扶在額前遮,瞇起眼看了看:“掛得好,四平八穩的,賞。”
趙良又帶著幾個太監過來給顧昕磕頭謝賞。領了賞錢,趙良在手里掂了掂,就都給其他人分了,他自己倒沒留,趁著還沒午膳,先把該辦的事兒趕辦了。
他出去一趟,沒多久就回來了,香珠也正等著他呢,別的顧不上說,劈頭就問:“皇上沒去吧?”
趙良笑嘻嘻的搖頭:“沒有。不但皇上沒去,連陳妃、張嬪們也都沒有去,只有一幫小嬪妃去捧場,我打聽著們一直在淥水亭那里,賞完了牡丹賞芍藥,芍藥賞完了又看茶花,還做詩,還要畫畫,現在還沒散場呢。”
“八是抱著指,想多拖點時候,等皇上去呢。”香珠十分解氣,趕著去把這個好消息去稟報給顧昕。
“娘娘真是神了!昨天您說皇上不會去,皇上就真的沒有去!這下李妃可坐蠟了,想臉沒,倒了怯。”香珠越說越痛快,不過還好記得著聲音,不至于喊得門里門外人都聽見。
顧昕一本正經的說:“我沒什麼神通,也不會掐算打卦。”
“娘娘是聰明人,起碼比奴婢聰明多了。”香珠保證:“以后奴婢可不敢出主意了。”
“你一點也不笨。”顧昕安一句:“記好,心也細,針線做得也好。”
香珠被夸的臉通紅,不過還記掛著李妃那邊賞花的事:“娘娘,陳妃們不去,是不是也因為昨天皇上賜了匾?”
不用顧昕回答,香珠心里也有底了。
呸,一幫子見風使舵的小人。不管是借故推托沒去淥水亭的,還是現在在淥水亭犯傻熬時間的,香珠一個都看不上。
不過相比起來,更不喜歡李妃和李妃邊那伙人。陳妃們雖然也不親近會寧宮,可人家沒干什麼討人厭的事兒,李妃就不一樣了,昨天在膳房使絆的子就是李妃,蔣貴人和李妃的族妹李才人們這一幫子人。
該,讓們在淥水亭好好曬太吧,今天日頭毒,把們臉上的脂都曬化了才好呢。
“娘娘中午有什麼想用的?讓人去膳房吩咐一聲吧?”
顧昕了肚子。
哎呀吃飯是正經大事,千萬不能馬虎。
“要一道魚,做得鮮辣些。”
香珠應下了,等繼續說。
“再要個菜心,也炒得脆脆的。”
香珠看就點這兩個,問:“娘娘不要點別的了?”
“這就行了。”
反正膳房又不會只送兩個菜來,依舊冷熱燉炒的要配齊了,總會擺滿一桌。只不過那些例菜吧,顧昕一般懶得筷子,多半都是撤下去之后香珠們分了。
膳房今天可沒人使絆子,小海子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膳桌一擺齊,就看得出來膳房今天是用了心了,不但顧昕點的兩樣菜做得又快又好,例菜也是用了心的,香味俱全,擺盤也致好看。
香珠在一旁伺候用膳,好些話到了邊說不出來。
皇上人都沒來,就送了塊匾,會寧宮的今天就和昨天過得全然不同了。
得寵可真好,怪不得人人都想得寵。
膳房做的這香魚片味道極好,香,,鮮,辣,魚刺都已經剔除了,吃起來不需要吐刺兒,這一盤魚片顧昕一個人就干掉了。
就是這樣重口的菜下的作料重,吃完了總覺得有些口,一下午顧昕喝了兩大壺清茶,喝得肚子漲不說,還把睡意給喝沒了。平時下午都瞇一會兒的,但是今天喝茶把自己給喝神了,想著靠一會兒,不睡也養養神,可是肚子里都是水,一就能聽見肚子里水響,咕嚕咕嚕的,總怕肚里水會倒涌上來。
顧昕坐起來,這會兒殿還靜悄悄的,香云靠著帳子邊兒打瞌睡,八是夜里又趕什麼針線活計熬夜了。
好在現在會寧宮人手補齊了,以后做活兒的人多,們也不用這麼連軸轉了。
顧昕沒想醒,可是想下榻的時候,香云一下子就醒了。瞧著顧昕一只腳都進鞋子里了,一只腳還著,趕先請罪,然后趕替穿鞋著。
“娘娘,新裳都送來了,穿件新的吧?”
顧昕笑了:“舊的那件也只穿過兩次吧?”
“可是天熱的快,一眨眼夏天就來了,春天的裳再不穿,豈不是要在箱子里一年了?到明年這料子也舊了,樣式也不時興了,豈不可惜。”香云眨眼:“奴婢都看了,都是好料子。有條桃的子好看極了,跟煙霧似的,娘娘穿上一準兒好看。”
顧昕說不過,點頭說:“那取一件新的來穿吧。”
香云興沖沖的去了,過了片刻捧了一套新裳回來了。上頭的衫子是米白的,料子很輕盈,素白里夾雜銀線,子就是香云剛才說的那件霞的。
顧昕開手,香云忙前忙后服侍穿。
“你香珠姐姐呢?”
好一會兒功夫沒見到人影了,但香珠這個人是不可能懶的,肯定有什麼事兒絆住腳,不然早就過來了。香珠伺候的時間最長,倒不是排其他人,而是這個人天生是個心的命,別人伺候娘娘,總不放心,總怕們忘了什麼了什麼,想來想去,想得自己坐立難安,非得自己搶過活來做,事事親力親為才能安心。
香云小聲說:“香珠姐姐給新來的幾個訓話呢。”
量矮,要給顧昕小聲說話得踮起腳來,結果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往前栽,還是顧昕一把拽著把給扶住了。
“娘,娘娘,奴婢沒傷著你吧。”
香云沒摔著,倒是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趕查看顧昕。
“沒事,我好好兒的。你接著說,香珠給們訓示什麼了?”
香云定定神,說:“們都新來的嘛,香珠姐姐肯定會先敲打們幾句,讓們不要有外心,要一心一意的向著會寧宮。”
雖然香云沒去聽香珠說什麼,可是香珠經常對們三令五申的,會對新人說什麼那香云不用猜也知道。
“那咱們也去聽聽。”
香云一怔:“娘娘,那有什麼好聽的?”
“沒事兒,咱們悄悄過去,不香珠看見就行。”
香云不是香珠,沒那個膽子攔著娘娘不出門,只好自己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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