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了？”

“對，就這些了。”

“沒有旁的瞞著我吧？”

蘇瑤用力搖頭，表堅定，心慌的一批：“沒有了，沒有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二哥哥了，絕對沒有任何瞞。”

呵，騙人的謊話。

蘇元璟在心底誹謗了一句，若不是他一直派人盯著，倒是真相信了的說辭。

蓉城孫家，蘇元璟在心中盤算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盯著的眼睛道：“晚晚，你仔細想想再同我說話。”

蘇挽：“…

他的笑不達眼底，渾然生出一威嚴。

這樣的二哥哥人害怕。

蘇挽抱著最后的希：“二哥哥……”

“嗯？”尾音上翹，低沉蠱，卻著人不容拒絕的氣勢。

蘇挽瞬間歇菜。

看來，不說實話，二哥是不會幫了。

蘇挽深呼吸一口氣，認命道：“我想貍貓換太子，把恒娘從牢里面換出來。”

“蘇挽，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這下晚晚都不喊了，直接連名帶。

明顯生氣了。

蘇挽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恒娘的事非同小可，牽連甚廣，旁人不得躲得遠遠。

但恒娘這個人，蘇挽必須得救。

“二哥哥，我……”

“晚晚。”他打斷的話：“蘇家現在有多敏你又不是不清楚，稍有不慎，便會連累蘇家。要我救也可以，給我一個必須出手的理由。”

他又補充了一句：“晚晚，我要聽你的真話。”

“……”

蘇挽沉默了。

蘇元璟也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挽才吞吞吐吐問道：“二哥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簡短的一句話，在蘇元璟的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

他看向蘇挽的眼神多了幾分炙熱：“晚晚莫不是想說，你重活了一世？”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蘇元璟低低的笑了起來，

難怪……

長公主設計蘇清河時會出現。

難怪……

會知道他邊的暗衛。

原來竟是這般。

蘇挽眉頭一皺：“二哥哥，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

他信。

可這件事畢竟過于玄乎，越人知道越好。

蘇元璟并不打算告訴，自己如一般，重生了。

他笑道：“這世間哪有這麼玄乎的事，學你四哥看那些雜七雜八的話本。”

蘇挽不高興了：“二哥哥我說的是真的。”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且說，前世我如何了？蘇府如何了？你又如何了？”

想到前世家人們的遭遇，蘇挽眼睛一酸，哽咽道：“你、父親、大哥、二哥均死于戰場之上，蘇府被冠上通敵叛國之罪，滿門抄斬，母親撞死在父親的靈柩前，四弟雙被打斷死于牢中，我同蘇家被斬首。”

蘇元璟了拳頭，臨死前，他想到過蘇家的男兒會沒有好下場，蘇家眷或許會好好活著，但沒想到那些人這般狠，竟然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好，當真是好的很吶！

蘇元璟赤紅著眼，滔天恨意在膛翻涌，他手捂住了蘇挽的眼睛。

“二哥哥，你這是作甚？”蘇挽要往后退，蘇元璟擒制住：“別，等一下便好。”

他不想讓看見面目猙獰的自己。

男人的掌心干燥寬厚，蘇挽甚至能夠覺到他手掌上的繭子，雖然不舒服，也乖巧的沒。

好半響，蘇元璟才松開。

重獲明，蘇挽下意識的看向了蘇元璟。

他臉平靜，并未瞧出什麼不妥。

蘇元璟神淡然的解釋：“剛才有只耗子跑過去了，我怕嚇著你，”

“哦，原來如此。”

“明日戌時，”蘇元璟想起今日蘇臻的話，他頓了下，道：“去茴香茶坊等我。”

蘇挽愣了一下，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二哥哥這是答應了？”

不等蘇元璟出聲，蘇挽趕忙道：“多謝二哥哥，我就知道二哥哥最疼我了。”

這話急的，生怕他下一秒就改變主意。

“天已晚，我讓顧簡送你回去。”

“那我走了。”蘇挽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出去，片刻那小腦袋又從門后探了出來：“二哥哥，你出手幫我會不會很麻煩？對你會有影響嗎？”

“只要你手腳干凈點，便不會。”

蘇挽放心了，開開心心的走了。

待走后，蘇元璟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他目鋒利似劍：“楊梟！”

……

翌日，蘇挽提前到了，鴛鴦打扮農婦的模樣，站在的后。

“鴛鴦，你真的決定了？等我二哥過來，便沒有回頭路了。”

鴛鴦微笑道：“姑娘對我恩重如山，若不是，鴛鴦早就死了，如今的十幾年不過是我多賺來的，鴛鴦不悔，只求無恙便好。”

蘇挽心沉重，但明白這是唯一可以救出恒娘的辦法了。

蘇元璟如約而至，他瞥了一眼蘇挽后的鴛鴦，方才道：“馬車在后門，你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鴛鴦：“二位大恩大德，來生鴛鴦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二位。”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進去后，一切就靠你自己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蘇挽是不可能會陪著鴛鴦去的，怎麼說代表的都是蘇家，萬一暴了份，可就糟糕了。

“嗯。”鴛鴦深深的看了蘇挽一眼，轉離開了。

“二哥，你說，能功嗎？”雖然已經安排妥當，蘇挽還是忍不住擔心。

“事在人為，你在這擔心也沒什麼用。要不要出去走走？”

干坐著等著也是煎熬，蘇挽點頭：“好啊。”

……

有了蘇元璟的打點，鴛鴦順利的走進了牢房。

牢房里面冷，那迎面而來的風凍得打了一個冷。

獄卒將帶進去：“有什麼話盡快說吧，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

“多謝大哥。”鴛鴦打點了他一兩銀子，那獄卒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恒娘穿著一囚，抱著膝蓋墻角。

了刑，單薄的囚上已是跡斑斑。

鴛鴦忍不住紅了眼眶：“小姐，你苦了。”

“你怎得來了？”一開口，嚨干的很，便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小姐，他們怎能將你打這般模樣？”

恒娘努力下嚨的不適，看向了鴛鴦：“你去找蘇小姐幫忙了。”

“嗯。”

恒娘笑了笑：“那個狗還活著嗎？”

“沒有，了傷，并不致命，小姐，你該聽我勸的。”

恒娘閉上了眼睛：“我房間的床下，有一暗格，里面的東西，你代替我轉給蘇小姐吧，里面還有我存的不銀子，你拿著贖，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小姐，這次我是來還你的救命之恩的。”鴛鴦了眼淚，從發間出一條鐵，只見搗鼓了兩下，那鎖便應聲二開。

恒娘睜大了雙眼：“你這是做什麼？”

鴛鴦快速的將上的服了下來：“小姐，快些換上我的服。”

恒娘瞬間明白了的意圖，渾抗拒道：“不，不行！鴛鴦，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小姐，鴛鴦已經服下毒藥，就算你不跟我換，十二時辰后，鴛鴦也會毒發而亡。孫家大仇未報，仇人還在逍遙，你忍心讓孫家，讓鴛鴦死不瞑目嗎？小姐若是真的心疼鴛鴦，便如了鴛鴦的愿，好好活著，與蘇姑娘合作，為我們報仇吧！”

“鴛鴦，你怎得這般傻？”

“小姐，若你不想讓鴛鴦百死，就如了我的愿吧。”

恒娘淚如雨下，知道事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手死死的抱住：“我會好好活著，我一定會手刃柳知士那個狗賊，替你們報仇！”

鴛鴦溫一笑：“那麼鴛鴦便也死得其所了。”

明了一日的淀京，又開始下起了雪，遠的大理寺，淹沒在黑暗中，周圍的黑，仿佛一把枷鎖，沉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蘇挽安靜的站在街道邊，著大理寺的方向，不回想起在里面待的那幾個月。

一支冰糖葫蘆，突然闖了的視線中。

蘇挽回神，順著冰糖葫蘆的看去。

“我瞧著你盯了它許久，不是想吃嗎？”蘇元璟買了兩支，一支給了蘇挽，另外一支，他也想嘗嘗。

蘇挽這才注意到，看的方向剛好有一個人在賣冰糖葫蘆。

笑了笑，接過：“謝謝二哥哥。”

這會還下著雪，舉著傘，踮起腳尖將傘舉到蘇元璟的頭頂。

蘇元璟將手中的傘拿了過來：“我來吧。”

“好。”只到他的肩膀，舉傘還是費力的。

見他一口咬下一顆糖葫蘆，蘇挽覺得稀奇極了：“二哥哥喜歡吃甜食？”

“不討厭。”

那便是喜歡了。

蘇挽也吃了一顆，是甜，隨后一酸味蔓延整個口腔，五皺在了起來。

真酸。

酸味過后，便又是一香甜。

不過，兩個人當街吃冰糖葫蘆這種覺還真是有點奇怪啊。

忽然一個不經意間，蘇挽看見了一個人。

眼神一定，目死死的盯著那張臉。

那張臉，雖然就見過一次，卻如同深刻在心間般，便是化灰都認得。

就是他，打斷了四哥的！

“那是父親邊的軍師，劉標，晚晚認得他？還是說，在你的前世今生中，他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