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梟，他對梧說的，都是替皇上說的，沒有毫要讓梧為自己所用的意思。

而且楚梟說得不著痕跡，乍一聽只當是他自己稀罕這酒。

一時間誰高誰低，立見分曉。

梧也對楚梟多留意了一些，同時也借著機會多看了沐子言兩眼。

“先生莫見怪，朕這三子在軍中待了些日子，回來就有了個酒鬼的病，盯上朕這釀很久了，先前朕問他要些什麼賞賜的時候他便指名要這酒，朕便讓他搬了幾壇去。”皇上笑著說道，語氣輕松，閑話家常一般。

“靖王驍勇善戰、用兵如神，乃是我大魏之幸。”梧道。

“先生謬贊了，梟兒的這些本事和你師父比起來便不值一提了。”皇上道。

沐子言腹誹，皇上你為了夸人真是連自己親兒子都要用來做陪襯，說楚梟不如師父其實過了，師父之前同議論過楚梟打的那幾場仗，師父說就算他去也未必做得到楚梟那樣，可見楚梟的軍事才能有可能在師父之上。

雖然現在和楚梟是“敵對”關系，但這個事實還是承認的。

當然他小氣混蛋也是事實。

當然只是這一方面而已，師父的本事不僅僅是在排兵布陣上頭，其他幾項楚梟就未必比得上師父了。

聽到梧這麼夸獎楚梟，皇上面欣之，而其他有幾個人的臉就不那麼好看了。

皇上和梧兩個人一個勁地夸獎楚梟，就好像皇上膝下出的皇子就只有他楚梟一個人似的。

楚陌的表倒還好，溫和的，看上去并沒有因此嫉妒。

楚鄴則表現得很明顯了，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稍微有點心眼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草民乃是據事實而說，沒有半分要奉承靖王的意思。”梧道，“陛下，遼夷雖暫時撤兵，但其侵我大魏之心不死，三年定然再犯，圣上早做打算，莫要遼夷得了先機。梧無心朝事，唯不愿見邊境百姓飽流離之苦，不愿將士埋骨他想，不愿無數家庭痛失親人。”

“先生心系蒼生謂之蒼生之幸，如此為何不幫朕一同治理這天下，為萬民謀福，為蒼生謀福呢？”皇上慨道。

梧目微沉，神漠然，“皇上恕罪，草民心中有結，若草民此生有幸，尋得那人，屆時皇上還不嫌棄草民，草民便來這京城皇宮，求皇上給草民一半職，讓草民盡為皇上，為蒼生盡綿薄之力。”

梧的話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強烈好奇心。

梧前面就說他是來尋人的，大家還沒太注意。不知道的人還想這有可能是他的一個托詞，他要找的人本是不存在的，要不然為什麼不說出來讓皇上張榜來尋呢？

此刻梧說了這話，大家就發現梧要尋的這個人可能真的存在，而且對他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

梧要尋的是什麼人，為何如此重要？

若是有人能幫梧尋得此人，那豈不是賣了梧一個天大的人？

看周圍人的神，沐子言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些人現在腦子里面在醞釀著什麼樣的心思，不過他們大概都要失了。

“既然先生如此說了，那朕也不強人所難了，祝愿先生能夠早日尋得那人，不管什麼時候，朕都隨時歡迎先生的到來。”皇上說道。

梧所言不像是假的，他似乎是真有一些難言之，皇上也不想強人所難，他想要梧為他效力，那是心甘愿地為他效力，心不甘不愿的把人弄來了也是沒有用的。

“對了，你師父近來如何？朕已經有很多年沒見他了……”皇上問道。

“說來慚愧，草民也有好些時間沒有見家師了。”梧回答道，“家師近年來多居，他說年紀大了，紅塵俗世他也不上手了，還是山野生活更適合他些。”

“還是你師父好啊，得了清閑，便可以過著閑云野鶴的日子。”皇上嘆息道，目幽深，似乎回憶起了很多年前與軒道大師一同敵的日子。

“先生，”楚鄴又站了起來，問道，“聽說先生還有一位師弟，不知道他現在何呢？”

既然梧有別的事要做不愿意朝為，他不是還有一個師弟嗎，那也是個厲害的角，找不來梧，找他的師弟也是一樣的。

“草民的師弟……”梧微微瞄了一眼沐子言，“我的師弟生不羈，我和師父都拿不準他，此刻我也不知曉他在何。”

真掃興，楚鄴沒問到想問的，失地坐下。

其他人還陸陸續續問了梧一些問題，梧一一答之。

而后奏樂聲起，一群舞姬涌了殿，頓時殿就熱鬧起來了，大家的拘謹也稍稍退去了一些，各自談話喝酒吃東西。

“小沐子來倒酒。”楚梟在別人忙著問梧問題的時候把注意力放到了沐子言的上。

真是一有閑工夫就不忘榨沐子言！

滿上。

喝。

再滿上。

再喝。

再滿上。

再……

某人不停地喝，沐子言便弓著子在旁邊不停地倒。

這是酒鬼吧？

剛才皇上說楚梟養了個酒鬼的病沐子言還當是皇上說笑的，現在看來說他酒鬼真的一點兒都不夸張。

他酒量這麼好？

沐子言側頭看楚梟，只見他一杯一杯地喝著，很豪邁很爺們的覺，和記憶力的那個小白臉真是一點兒都重合不起來。

當年的楚梟在沐府的時候是喝過酒的，藥酒，沒喝多就變綿綿的了，本來就沒多反抗力，結果連那最后一點戰斗力都掉了，完全任人宰割。

那天沐子言自己也喝了，好像一開始是為了向楚梟證明這藥酒沒問題，還大補就給他做了示范，后來自己也喝上了，喝得還比楚梟多。

沐子言的酒力也不太好，喝了兩杯就犯暈。

然后……

兩個暈乎乎綿綿地不知道怎麼地就抱到一起去了……

更準確地來說是這個暈乎乎的人不知道怎麼地就撲到那個綿綿的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