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生的績不太對啊。」總評分取下自己的眼鏡，拿布拭了一下厚厚的鏡片：「小劉，你過來看看，幫我分析分析。」

在總評分管對面坐著的一個年輕人聞言趕站起子，走過來拿起了那份檔案。在他細細打量了一番上面的數據后，皺著眉頭用鉛筆圈出了上面一個紅的「A+」。

這名穿白襯衫，頭髮梳攏的一不茍的年輕人將檔案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著自己圈出的那個績說道：「主任，這個A+有點不符合常理。」

年邁的主任淡然的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熱茶，角泛起一微笑：「哦？這是個什麼說法？」

年輕人知道這是主任在考校自己，當下也不敢怠慢：「我跟在您手底下工作也有三四年了，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數據。當然這不僅僅是經驗之談，結合其他學生的績進行數據分析，也可以得出這個學生績不合理的結論——他的第三天績對比其他時候的績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主任繼續問道：「那你覺得呢？」

「我認為這個學生在其他測試本沒有用全力，應該立刻召回重新進行測試。」年輕教師斬釘截鐵的說道：「除非他在這四天的其他三天裏都不舒服，不然本沒法解釋他第三天這麼優秀的績。」

主任點了點頭，臉上出了讚許的神。他一直很看好這個年輕人，雖然素質欠佳，但是其頭腦極為敏銳，數據分析也一直很有一套，是個不可多得的學型人才。

主任擺了擺手道：「不用這麼大干戈，你把他的封存檔案上的綜合評價定為A級，但是公開檔案就按照績單，定為B級吧。」

年輕教員愣了一下，隨即語氣有些急促的道：「可是趙主任.......」

趙忠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不管結果如何，他最後還是達到了標準不是嗎？往後決定他能夠為拓荒者或開山者還有幾年時間，我們再慢慢觀察他就是了，沒記錯的話你應該負責教這屆孩子的數理？那我批你做他們的班主任好了。」

年輕教員有些猶豫的張了張，最後還是一咬牙道：「可這終究不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不用把它看那麼重。」趙忠志笑著出另外一份檔案，重新戴上了自己厚實的老花鏡：「忍也是廢土上不可多得的好品質。像他們這個年紀小孩，稍微有點績就會恨不得讓全世界人都知道。能夠這麼沉得住氣藏自己的孩子也不多見了。雖然不知道他第三天績怎麼回事，可能當時是了什麼刺激吧。」

年輕人抿了抿，無奈的接了老領導的說法，轉回去繼續做他自己的工作了。

趙忠志埋頭翻閱著手裏的檔案，輕聲的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古板，心理年齡怕是比我還大。」

已經坐回去的年輕教員微微一僵，抬起頭皮笑不笑的看著自己那位老領導：「您可是我們全教職工公認的人老心不老。」

趙主任瞬間有點想把自己剩下的工作全部留給這個名許攸的年輕教員了，好好教教他什麼是社會險惡——他這不半遮半掩的說自己老沒正形嘛！

.......

考試結束后的第一天，整個學院裏都瀰漫著一輕鬆歡快的氣氛。

更高年級的能測試是在期末測驗的前幾天完的，那段時間正好是言燁他們進行學測試。而當言燁他們進行能測試的時候高年級學生則完了學測試。

所以整個學院裏的學生今天都放假了。

而隨著假期的來臨，績單也發了下來。考試部門的工作效率一直很高，當然其中部分原因是因為老師們也十分看重這個「初次職業規劃測試」的績。

艾斯看著自己手裏A+的學總績單，眼鏡后的小臉簡直笑了一朵鮮花——當然，他自忽略了自己手裏那張藏在學績單後面，只有E級的能總績單。

言燁將手裏的兩張績單並排放在桌子上，只見兩張紙上麻麻的小項上頭的總績欄中，都是一個大大的「B」。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艾斯總覺得言哥臉上掛著一計劃得逞后的得意。

王偉的學績有點慘不忍睹，只是堪堪過了C線，差點就要重修了。可是他的能測試績單上則是一個極有牌面的A級。

聽說他們這屆的能等級只有一個人到達了A+，而在學院裏已經近三年沒有出現過A+級的學生了。雖然那名學生的格上似乎有點問題，但這並不妨礙其他學生的仰慕與老師們的欣喜。

而A級總共有四個，分別是葉小柒，王偉還有其他兩個班各一名學生。作為班主任的凱文老師非常高興，還從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十塊錢分別獎勵了兩人。

而作為學績上全學院唯二的A+，艾斯也得到了凱文老師的十塊錢獎勵。

言燁上則只有學院照例發的十塊錢，現在的他反而變了三個人裏面最「窮」的那一個了。

「給，言哥。」艾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面額五元的青紙幣，將其放在了言燁面前：「我的就是你的，咱倆對半兒分。」

王偉沒有說話，從手裏出青紙幣並將其疊放在了小眼鏡給的上面。

言燁一下子變了三個人中最富有的那個。

他也沒有推，爽快的收下了那兩張錢幣：「走！出去玩兒去，這十塊錢就用來囤點零食汽水好好犒勞一下咱們仨！」

「gogogo！」艾斯有些興地喊著。

言燁曾經聽他說過這是舊時代的另外一種語言，做「英語」——這估計又是這個小眼鏡不知道從哪個旮沓角里翻出來的奇怪書籍上寫的東西。

而此時艾斯裏喊著的「狗狗狗」，似乎在中文裏是「沖沖沖」的意思。

言燁角泛起一微笑，學著艾斯喊道：「夠夠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