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紹看了煙雨一眼,手將羊皮紙卷,拿了出來。
并未看上面的容,便走下樓梯。
“是你要找的東西麼?”煙雨在后面追問。
宣紹停住腳步,靜了一瞬,“我猜是,但究竟是不是,還要請圣上過目后,方能肯定。”
煙雨一愣,請圣上過目,宣紹的意思是,他不能看這羊皮紙卷上的容?
“那李旭和死在王大人家中的小紅,都是西夏的細作。”宣紹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勾了勾角道:“能找到這東西,還真是你的功勞,你可想要什麼嘉獎?”
煙雨此時還站在樓梯之上,聞言垂頭想了想,如果說想看皇城司八年前的卷宗,宣紹會同意麼?
想到皇城司卷宗都是機中的機,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奴婢沒什麼想要的,若是能時常看到宣公子,便是奴婢的福分了。”
宣紹先是一愣,繼而輕笑一聲,轉出了小樓。
煙雨看著他的背影,也跟著下了樓梯,出了小樓。
李旭已經嘗試了十幾種刑,但行刑之人故意吊著他的命,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想死,卻也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宣紹帶著羊皮紙卷回到行刑的院子中。
李旭抬眼,看到他手中東西,眼中顯出掙扎狂怒的神,“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找到的了……為了它,已經折了好幾條命了……”
李旭說著閉了閉眼,長嘆一聲,臉上表甚是痛苦,但他很快睜開眼來,瞪大眼睛看著宣紹,“你以為你找到這張圖就行了麼?這張圖是藏在你宣府的,你得了干系麼?你們的皇上定然會懷疑是你和西夏勾結——”
李旭的話戛然而止。
等在門外的煙雨,卻是清楚的聽到鋒利的匕首沒咽的聲音。
“主子。”行刑之人取出李旭脖子上的匕首,干凈上面的跡,雙手奉著,俯遞給宣紹。
“尸抬到刑獄。”
宣紹接過匕首,吩咐了一聲,轉走出屋子,路過煙雨邊時,見煙雨還站在原地,便低聲道:“走吧,送你回去。”
煙雨聞言,立即跟了上去。
還是來時乘坐的那輛馬車。
馬車上的象牙小幾上煒著熱茶。
宣紹親自到了杯水遞給煙雨。
煙雨寵若驚的雙手接過,見宣紹以來,宣紹一直是冷面冷語,不是出言諷刺,就是威脅迫,忽然他換了一副好臉,還真有點不習慣。
煙雨喝了口茶,雙手捧著茶杯,暖暖手。
低頭忽然看見手腕上一抹金晃眼,便放下茶杯,將腕上那空心的金鐲退了下來。
“這個,算是證吧?”煙雨說著,將金鐲推至宣紹面前。
宣紹看了看金鐲,又看了看,最后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什麼也沒說。
煙雨心中思量了一瞬,自己怎麼說也算是破案有功的人,問幾個跟案子關系不大的問題,應該不算是逾越吧?
“宣公子,那李公子說的,您不了干系……是真的麼?”
宣紹聞言勾了勾角,笑意卻沒有在臉上蔓延,“你在擔心我?”
煙雨想了想,自己擔心好不容易接近了皇城司總指揮使的兒子,他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麼想要靠他接近皇城司八年前的卷宗,豈不困難了?
這麼說來,應該算是在擔心他吧?
遂深深的點了點頭。
“雕蟲小技,以為將城防部署圖藏在宣府,就能將宣府拉下水了麼?宣家若是對皇上不忠,就不會在八年前,拼了命保護皇上。世人皆知皇上寵信宣家,卻哪里知道,這寵信,是用命換來的?”宣紹雖是笑著說話,但話音里卻沒有一點笑意。
煙雨到聽出幾分森然的味道。
八年前皇帝遇刺,宣紹當年才十歲,卻立下救駕奇功。
從此得皇帝寵信,經常帶在邊,乃是最最年的伴駕之臣。
宣紹的爹,宣文秉也正是那一年從前帶刀侍衛,轉而為皇城司總指揮使。
究竟是當爹的沾了兒子的,才為皇帝之下第一人。還是當兒子的沾了爹的,才能立下那奇功,民間眾說紛紜。
但不管怎麼說,便是從八年前,宣家就了潑天富貴,就了天朝世家迅速崛起的傳奇。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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