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酒吧，西澄發過去的微信依然沒有收到回復。

 他們去停車等來代駕，鄒宇扶著鄒嘉坐進車，看西澄還站在那，喊上來:“西西姐，先送你回去。”

 西澄擺擺手，將手機界面給他看，打到車了，不必再繞路送。

 鄒嘉即使喝高了點，仍然謹慎，車牌號發過去。

 西澄照做，揮揮手讓他們先走。然后取消了那個訂單。

 過了十點半，梁聿之和方重遠從三樓下去，二樓人多吵鬧，他們沒做停留。方重遠的司機已經到了，在外面停車場等著，他對梁聿之說:“送你吧，明天你再讓家里司機來取車好了。”

 梁聿之點頭，“行。”

 兩人下樓走出門，一樓是個酒店，書架那邊站著個人，手里抱著大外套，正低頭翻閱一本小冊，聽到聲響很自然抬起頭。方重遠視線掠過去就記起來了，在三樓看到過的，那個材不錯的孩，他此刻多看了眼，姑娘長得沒辜負他那份男人的審心，正面更出，白玉一樣的臉，眉眼幽幽淡淡，就抬頭隨意看過來的那麼一下竟然有覺的。

 方重遠手上有家傳公司，接的明星網紅不，這個類型的一時倒想不起來有誰，不由有那麼點意，想過去搭句話。

 剛打算邁步，就注意到對方也在看著他們，不過好像并不是看他。

 方重遠立時就回過味兒來了，無聲笑了下，就不該同梁聿之這家伙一道出來，明明他長得也算英俊，平常往他上撲的也算不，怎麼每回跟這人一道桃花就全是他的？

 方重遠多有點兒酸，輕咳一聲，卻見梁聿之僅是淡淡回看了一眼就往前走了。

 這人……

 簡直暴殄天。

 “你要是沒興趣就算了，那也等我去搭個話呀。”出門走了幾十米了，方重遠仍有點兒惋惜，“也不是天天能到這種，你沒看嗎，臉長得有味道，之前在三樓我看到背后了，形是真不錯。”

 街邊線不怎麼樣，方重遠沒注意到梁聿之微微皺了眉。

 “你都不認識，非要大晚上在這跟我討論一個陌生人的形？”

 方重遠清楚，在這一點上梁聿之的道德比他們稍高點兒，很上講這些。但他對自己的人弱點很坦然，并不以此為恥，“之心嘛，賞心悅目的東西有什麼不能討論？”

 “你是不是發/了？”梁聿之淡淡看他，“要不要現在去找你那個。”

 “不至于。”方重遠笑出來，“不過你又記錯了，人家名字珠珠。”

 有關系嗎？

 珠也不關我的事。

 梁聿之不再講話，到了停車的地方，司機見他們來，拉開了后車門。

 方重遠坐上車，見梁聿之還站那，他歪頭問:“不是說送你嗎？”

 “算了吧。”梁聿之說，“我代駕。”

 不等方重遠回應，他就將車門一推，關上了。

 等代駕過來的那段時間，梁聿之掏了煙出來，到半截，他打開手機微信。先前在酒吧三樓收到唐西澄那兩條消息后，他設了免打擾。

 現在看到在那之后的半小時又發了新的。

 【我等你一起走，好嗎？】

 梁聿之想說不好，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走。

 然而那煙完，他回復:過來停車場。

 褚想說得沒錯，不過就是個二十歲的姑娘，他過的橋比走的路多，想做什麼他還不至于奉陪不起。

 西澄從酒店出來，穿過馬路去對面的地上停車場，隔著一點路看到梁聿之靠在車頭，走過去。

 停車場的照明燈線不足，梁聿之看那張臉，想起方重遠的評價，“長得有味道”。

 站的距離離他有兩米，他勾勾手過來。

 西澄覺得他有點不同，大概是喝了酒吧，酒是有點力量的。也喝了酒，知道那種覺，有點兒躁，有點兒悶，想破壞點什麼，撕裂點什麼來紓解一下。

 不過梁聿之沒有講話，僅僅是視線在臉上轉了轉。

 這種線狀態，他的臉龐不那麼清晰，西澄無法從眼神判斷他的緒，主過去打破沉默，手機打了幾個字:“要幫你代駕嗎？”

 屏幕的亮照著彼此的臉，西澄看到他的眼睛很黑，卻是微抿的狀態，顯然興致不高。

 他回了句:“過了。”

 “那上車里等吧。”外面有點冷。

 梁聿之忽然推開的手機，直起，有點居高臨下的姿態，“你擾我就是想蹭我車坐?”

 西澄:“……”

 “要繳車費的。”他淡淡丟下一句，繞過走去開車門，上了車。

 西澄跟著坐了進去，見他閉著眼靠在那，不知道是真的想休息還是不想理人。

 也不在意。

 沒坐一會代駕師傅就來了。

 梁聿之也不問要送去哪兒，直接報了個地址。一路上他都不講話，手機連上車載隨意播放著音樂，西澄便也安靜聽歌。

 車子一直開進小區。

 并不是除夕那天去過的公寓，是個別墅區，西澄也不奇怪，他房子多才正常。

 代駕師傅離開了，卻不見梁聿之下車。

 西澄轉頭看看他，車里燈沒開，僅有車庫外的路燈從后面照進來，以為梁聿之睡著了，拍了拍他的肩，結果被抓住手。

 “你車費呢。”他半側頭，清晰的臉龐棱角映在西澄眼里，他上淡淡的酒氣讓西澄手心泛熱，以前最糟糕的那幾年，鄒嘉反反復復告訴“你就只要想今天，今天的目標就是讓自己高興暢快一點”。

 西澄于是翻坐到他上，低頭親他漂亮而的下頜線，覺到他的結很輕地滾了一下，一邊抬手去一邊咬他的下，再去吻他的，梁聿之啟迎接，全然接納。

 他的口腔里有和一樣的酒味。

 他喝的也是那種招牌酒。

 車載音樂播放到一首耳的歌曲，是最初在他車里聽到的那首《prima oara》。

 強勁有力的鼓點。

 西澄的作微微變得暴起來，吮咬著他的下，手指解他襯的頂扣，不知道怎麼了，并沒有功，聽到梁聿之間逸出一聲笑，然后他的手指覆過來幫的忙。

 西澄順利掉了他的上，然后手到他的腰上，去研究那條皮帶，被梁聿之箍住手。

 “你是不是太急了……”他嗓音有一點啞，帶了笑音。

 沒見過這樣的。

 為什麼總在這件事上像個戰士。

 西澄因為他的話停下來，昏暗中著氣低頭，微微泛紅的眼睛看著他鼻梁致的弧線。

 難道不是這個流程嗎？

 “車里沒套子。”

 “……”

 他看著西澄的眼睛，“我買了，現在應該在送來的路上。”

 ……

 凌晨兩點半，西澄坐在梁聿之的沙發上吃他切好的橙子。

 消耗了太多力，晚飯只有在酒吧吃的小食，他們從車里折騰到床上，幾個小時過去了，那點量完全不夠撐。

 而梁聿之這間房子里沒什麼東西，冰箱里幾個甜橙，兩個蛋，一個番茄，櫥柜里兩袋意面。

 吃橙子的時候，梁聿之在作臺那邊煮意面。

 西澄吃完最后一片，起穿鞋走過去，看他在切番茄。看得出來，作練的，看來不是個廚房新手。

 梁聿之切完，側過頭看一眼，西澄穿的是他的襯衫，很寬大，遮到大，能看到領口那里的痕跡很重，比上次更明顯。當然，他也沒好到哪里去，連他的臉都沒放過。

 而他明天早上的飛機，下午就有客戶要見。

 鍋里的面在熱水中翻滾。

 梁聿之在這間隙拿過擱在島臺上的手機，解鎖點到空白備忘錄遞到西澄手里，后者有點莫名地接過去，抬眼疑看他。

 “你晚上和誰在酒吧？”

 原來有話要問。

 西澄回答他:“朋友。”

 “那個男孩？”

 “他是我朋友的弟弟，和他姐姐一起過來的。”

 “看你們聊得開心。”他語氣始終淡淡的，一貫偏低的那種聲線，像沒帶什麼緒， “為什麼還找我。”

 西澄手指停在那，看他一眼。

 “就是突然想睡我？”

 “……”

 他忽然這麼直白，西澄意外，停了幾秒，敲幾個字屏幕朝向他，“你長得好看的。”

 梁聿之淡淡一笑，“你這麼淺嗎？”

 “你為什麼不說我坦誠。”

 “嗯……是坦誠。”他眉尾抬了抬，“那以后還睡嗎？”

 西澄:“決定權好像不在我。”

 梁聿之:“如果你梁老師回來說我拐你怎麼辦？”

 西澄臉微冷了一點，低頭打字。

 “我說過吧，他并不是我的監護人。你是因為他才不敢嗎？”

 屏幕上的字大了一號，十分清晰。

 梁聿之直接笑出了一聲，拿過手機扔到島臺上，掐著的下將按在冰箱門上親了一下，“有什麼不敢，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