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
因為和秦戈在一起待的有些久,所以吳桐到醫院的時間有些晚了。進到小源病房的時候,卻發現小源並不在裡面。
“護士小姐,我弟弟人呢?”吳桐問旁邊經過的小護士。
“哦……”護士小姐想了一會說道,“你弟弟在花園裡和小朋友玩呢。”
“謝謝。”吳桐又重新坐電梯下樓,從側門進了醫院的小花園。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吳桐就聽見了小源開朗的笑聲,小源穿著病號服在草坪上陪小朋友玩皮球,你追我趕的好不歡樂。吳桐看著弟弟一天比一天有神,心中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惆悵。
姐姐今天結婚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姐!”小源忽然的一個轉看見了花叢後的吳桐,笑著招了招手把皮球還給了小病友,然後快步朝吳桐跑過來。
“不要走那麼快。”吳桐忍不住皺眉道。
小源笑了笑還是聽話的放慢了腳步:“大夫都說我年紀小恢復的快,說我可能會比預想的還早出院呢。”
“那更得注意,姐姐希你早點出院。”吳桐說道。
“聽姐的。”小源接過姐姐遞過來紙巾一邊給自己汗一邊問道,“姐你今天有事耽擱了嗎?來的有些晚了。”
“嗯。”吳桐愣了一下,心中想著該怎麼告訴弟弟自己結婚的事。
如果這個婚姻是一時的,那麼吳桐完全可以瞞過去,就當從來沒有結過這個婚。可是這個婚姻,吳桐是沒有選擇權的,那麼如果它是長久的,吳桐就不可能一直瞞著小源。
說是自由的,那麼小源生病了,姐夫為什麼不過來看他,小源這麼聰明他一定會發現什麼的。而且秦戈也不一定會配合。
到底要怎麼辦。
“姐?姐?”
“啊??”吳桐恍然回神。
“姐你想什麼這麼神,我喊你好幾遍了。”小源眼裡滿是擔憂,“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沒事。”吳桐看了看四周,指著花園角落的一長椅說道,“小源,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小源總覺得他姐姐今天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兩人坐在長椅上,小源側過頭問道:“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吳桐握住小源的手,先是溫的笑了笑,最後仿佛下定決心般說道:“姐姐最近做了一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姐,咱們兩親姐弟,有什麼事是你不能告訴我的?”小源皺起了眉。
“我怕你會追問,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吳桐笑道。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姐弟兩人相依為命,比一般家庭的姐弟都要深厚,彼此都很珍視對方,無論歡喜悲傷姐弟兩人都會和對方分,所以小源本想不到,姐姐是有什麼事即想讓自己知道又怕自己追問的。
不過每個人都會有不願意告訴別人的小,小源覺得自己現在也是大人了,完全能夠理解。
“姐,你說吧,如果你不想我追問,那我就不追問。”小源說道。
“我結婚了。”仿佛就等著小源這句話了,吳桐瞬間口而出。
“什麼???”小源騰的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的注視著自己的姐姐,“是誰?做什麼的?我見過沒有?你們往多久了?不對,我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有男朋友啊。”
“你說過你不追問的。”吳桐說道。
“我這追問嗎?”小源覺得自己姐姐簡直不可理喻,“有個混蛋把我姐姐騙走了,我問問都不行。”
吳桐不說話,只是一雙漆黑的眼的注視著小源,小源很快敗下陣來,但總覺得心裡慪的慌,煩悶的抓了抓自己並沒有長出多頭髮的腦門說道:“那我見見他總可以吧。”
“可以……”吳桐頓了一會補充道,“等你放寒假的時候。”
“什麼?我現在就要見。”小源覺得這一點自己絕對不能妥協。
“不行。”吳桐拒絕。
“為什麼?”小源簡直要崩潰了,我姐姐結婚了,嫁給誰我還不能知道。
“我們還不穩定。”吳桐說道。
“不……穩定?”小源自行腦補一萬字之後,表有些不自然道,“姐,你不會是跟哪個陌生人……那什麼……之後……奉子婚了?”
“不要隨便腦補。”吳桐沒好氣道。
“姐,你這樣很不公平,你突然告訴我你結婚了,然後人也不讓我見,理由也不給我一個,你讓我怎麼安心。”小源嚷嚷道。
“你只要記得……”吳桐也跟著站起來,神溫和而堅定的看著自己弟弟,“姐姐會過的很好。你也希姐姐能過的好吧?”
“姐,我當然希你能過的好……可是……”
“那就給我們時間。等你放寒假,我就介紹他給你認識。”
小源從小到大就拗不過自己吳桐,自從父母去世後更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快點長大好保護姐姐,對於吳桐的要求,小源從來沒有違背過,所以他再一次敗在了吳桐強的態度下。
“那……你一定要過的很好,不準騙我。”小源所有的疑和擔憂,只能化為這樣一句話。
“謝謝你小源。”吳桐笑道。
小源忍不住矮下把姐姐護在懷裡,聲音有些悶悶的:“姐,我一直想要長大了保護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嫁人了。”
吳桐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腦袋說道:“姐不要你保護,姐只希你健健康康的。”
吳桐從醫院回到家的時候心輕鬆了很多,今天在醫院勸小源的時候,吳桐自己也想明白很多事。
早在幾個月前,小源生病,吳桐無路可走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向各方神靈許願,只要小源的病能治好,讓自己做什麼都是可以的。所以對於嫁給秦戈,吳桐是有不適應的,但並沒有不甘願。
從某種角度來說,恰恰是秦戈救了小源的命。
吳桐從包裡掏出今天剛拿到手的結婚證,著照片上眼神銳利的男人,輕輕的說道:“我們一起努力吧。”
而此時的環山翡翠,吃完晚飯的秦戈斜靠在自己房間的小臺上,裡叼著一煙,慵懶的沖著天空吐著一個又一個圓圈。
叮鈴。
微信的提示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靜,秦戈叼著煙,進了房間,隨意的拿起手機看了看,而後眼角流出稍許笑意。
(明天下午有時間嗎?我們去看傢俱吧。)
秦戈用手摘掉裡叼著的煙頭,拿著手機隨手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而後靠在剛才的地方,懶懶的等待著。
“喂。”吳桐的聲音過話筒傳來,微微上升的語調撓的秦戈心難耐。
“這麼快就想見我了?”秦戈的臉埋在影裡,讓人看不表。
“因為家裡什麼都沒有了,零零散散的很多東西,要買很久,所以我想有空的話,咱們儘量多去幾趟。”吳桐說道。
“家裡?”秦戈低低的笑出聲。
“怎麼了?”吳桐不明白秦戈在笑什麼。
“明天下午一點我去接你。”秦戈說道。
“好,我等你。”吳桐算了一下時間,上午去醫院一趟,時間正好來得及。
“你現在在哪裡?家裡嗎?”秦戈忽然問道。
“嗯。”吳桐的聲音低低的,嗯的秦戈渾的一陣繃。
“躺在床上?”
吳桐剛剛確實是躺在床上看書,於是沒有多想的又嗯了一聲。
“媳婦兒……”秦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怎麼了?”吳桐對於秦戈喊媳婦兒這點已經有些免疫了。
“我在想像你躺在床上的樣子……一定很……味。”
吳桐臉難看的掛掉了電話,這人怎麼這麼俗。
秦戈毫不意外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忙音,只是趴在欄桿上笑的越來越肆意,然後第一次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
第二日一早,秦家眾人非常稀罕的看到秦戈居然沒有出門,而且還一大早的陪著眾人一起吃早飯。
秦母有些奇怪的問道:“秦戈啊,今天不用出門嗎?”
“出啊,下午出去。”秦家眾人都習慣吃西式早餐,但是秦戈更喜歡吃中式的,於是當其他人都拿著刀叉優雅吃飯的時候,秦戈大手抓著包子吃相有些魯。
秦家眾人從最初的不適應,到如今的習以為常,經歷了心理醫生不斷的勸誡。秦戈不是不懂得餐桌禮儀,也不是不會吃的文雅一些,他只是仿佛在用這種姿態懷念著什麼。
“下午去哪?”秦母覺到兒子的好心,於是跟著問了一句。
“和吳桐約好了去買傢俱。”說完不管家人驚訝的神,側頭看了一眼吃的差不多的飛飛問道,“吃完了嗎?吃完了爸爸帶你去院子裡玩足球。”
飛飛乖巧的跳下椅子,答案不言而喻。
秦戈抱起飛飛扛在肩頭,大步朝門外走去。
秦母等兒子走出餐廳的大門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沖邊另外兩個男人不可置信的問道:“秦戈剛剛是不是說要和吳桐去買傢俱?”
“是。”秦父點頭。
“秦戈是不是看起來心很好?”
其實秦戈每天都笑嘻嘻的,但是他到底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秦家眾人有時候也分辨不出來。所以秦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大哥今天心是不錯。”一旁的秦淮接過話說道,“大哥開心的時候喜歡把飛飛扛在肩頭。”
“我就說結婚結對了嘛。”秦母一副被自己的英明神武所折服的表,“不行,我得儘快挑個好日子安排兩家人見面,好好囑咐囑咐兒媳婦。”
“不都說了,讓你別摻和。”秦父忍不住說道。
“我怎麼摻和了,兒子結婚,婚禮不辦就算了,這婚都結了,兒媳婦還沒改口喊我媽呢。”秦母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秦父對於這個理由無法反駁,只能低頭繼續喝咖啡。
十二點五十的時候,吳桐提前站在了單元樓下,因為昨晚睡的晚了,今天吳桐的氣不是很好,於是給自己上了一層偏厚的。
本就皮很白的吳桐,為了住臉上偏厚的妝,連口紅的也提亮了一個系。修長筆直的長在碎花長裡若若現,這副景象好的讓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秦戈開著吉普車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副景象。
吳桐看到悉的吉普車,下了臺階走到窗前,見秦戈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眼神有些嚇人。
“怎……怎麼了?”吳桐問道。
“上車。”秦戈掃了一眼吳桐的穿著,明明哪裡都沒,卻該死的勾人。
這人電話裡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見面就又是一副模樣了,吳桐抿了抿,自己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秦戈升起車窗的同時,吳桐正好給自己扣上安全帶,回過頭時發現秦戈整個人都湊在自己邊,他上本來扣著的安全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
吳桐腦神經一,人正要後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把自己徹底綁在副駕駛座上了。
秦戈一手摟著吳桐的腰肢,一手撐著車座椅,把吳桐在副駕駛椅上狠狠的親了一遍。吳桐覺自己就是一塊秦戈裡的骨頭,被他啃了一遍不算,又個沒完。
秦戈拉開一些距離,看吳桐剛剛還漂亮的紅,早已沒了口紅礙眼的,瞬間滿意了。
“你幹什麼?”吳桐因為憋氣而通紅的雙頰,瞪起人來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但沒什麼震懾力,反而顯得萌可。
“不幹什麼。”秦戈坐直子,重新系好安全帶,發車子把車開出了社區。
吳桐氣悶了半響,最後拿秦戈也沒辦法,從照後鏡裡發現自己上的口紅都花了,於是從包裡翻出化妝鏡和口紅,打算給自己補補妝。
“你口紅味道不錯。”秦戈忽然說道。
吳桐眨眨眼,有些疑的瞅了秦戈一眼,結合男人剛剛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親吻,吳桐明白過來之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喜歡,整只口紅都送給你,讓你吃個飽。”
“我只吃你上的。”秦戈睨了吳桐一眼笑的歡樂。
吳桐已經點到上的口紅,因為秦戈這句話,塗也不是,不塗也不是,整張臉了口紅的點綴,白的雖然不算太過,但有些強迫癥的吳桐實在接不了。
最後吳桐狠狠的把口紅塞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一點一點卸著自己臉的BB霜。
等到秦戈把車子開到帝都最大的傢俱賣場的時候,吳桐已經是一張素了,淡青的黑眼圈,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又弱很多。
“到了。”吳桐解開安全帶率先下了車。
秦戈熄了火,也跟著下了車,轉過車走到吳桐邊的時候,出一隻手輕輕的摟住吳桐的腰,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你幹嘛?”吳桐莫名其妙的見男人又開始發瘋。
“我摟著我媳婦的腰有什麼問題?”秦戈問道。
“這樣怎麼走路?”
秦戈沒有回答,用下示意了一下前方不遠,吳桐轉頭去,果然見一個花枝招展的人像水蛇似的整個人掛在男伴上。
“人家練過的,我沒這本事。”吳桐吐槽道。
“真沒用。”秦戈略帶嫌棄道。
“……”吳桐一口氣沒上來,氣呼呼的推開男人,自己往前走去。
秦戈挑眉笑了笑,幾步過去就追上了吳桐,然後大手一撈把吳桐的小手抓住。吳桐掙了掙沒掙開,最後自我放棄的任由秦戈抓著,兩人就這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往前走著。
這副景象乍一眼去,仿佛是一個無理取鬧的矯妻子著不不願的丈夫非要來買什麼東西一般。
“你想先看什麼?”賣場這麼大,吳桐也不知道該先買什麼。
“床!”秦戈理所當然道,“我只關心床,其他的隨意。”
為什麼買個床,都能聽出調的意味,吳桐覺得自己一定是和秦戈呆一起久了,被傳染了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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