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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鬢亂》 第 15 節 穿成皇帝白月光

穿過來后,系統短路了,我天天刺繡打發時間。

某一天,皇上指著布上好大一個「艸」字問我:「這是繡的什麼?」

我慌了,才知道皇帝也是穿來的……

「禮畢,起!」

崇明殿大太監一聲招呼,新進宮的厲貴人直起子,出神仙一般的面容,頭上的飾品隨著作叮當作響。

終于要結束了。

我長舒一口氣,瞅準機會、找好角度就撲了上去,想一頭撞在上。

可還沒走兩步,一力量生生拉住我。

我暫停不及,雙膝因為慣「撲通」磕在了地上,頭朝下就給厲貴人行了個跪拜大禮。

整個大殿一片安靜。

厲貴人杏眼微瞪,良久才抖著給我福了福子:「我雖然比妹妹高了一個位份,但妹妹進宮比我早,實在無須向我行此大禮。」

我猛地抬頭,淚流滿面,簡直想撲上去抱大:「主啊,你行行好,看我給你磕了個頭的份上,你賜我一丈紅吧!」

但我被錮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行大字在我腦海中閃過:請按照劇進行哦。

哦你妹。

人工智障。

我想破口大罵,出聲卻變:「嚶嚶嚶......」

......

龍椅上的皇帝終于看不下去了,聲音冷冽:「今日就到這里吧,送太后回宮。」

然后走過來將我打橫抱在懷里向后宮走去。

淚霧中我看到好幾個妃嬪都在朝我翻白眼。

厲貴人則尷尬地站在原地,陪嫁丫鬟在一旁安

這是的進宮儀式,還沒完就被我打斷了。

我知道在旁人眼里,我這是在給厲貴人下馬威,讓識趣些不要想著打皇帝的主意,因為皇帝只鐘于我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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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不然,我實際是想尋死,而且死在厲貴人手上。

因為對我來說,死或許就意味著生。

四天前,我正騎著我的小電驢去上班,剛拐彎就和一個騎自行車的撞上了。

我還沒看清對面人長啥樣就暈了過去,醒來后發現自己進了一本書的世界。

一個機械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你柳月,是這本書喜怒無常的男配角皇帝薄雋的白月主厲丁是意謀反的昭王派到皇帝邊做臥底的,絕、婀娜多姿、聰明果敢、絕代智謀、臨危不......」

「停停停,」我打斷它,「您就是傳說中的親媽?難道我就沒什麼優點嗎,好歹我也是白月唉。」

「......」

這破東西像是宕機了一樣,很久才開口:「小白花長相、綠茶語氣和眼淚是您的利刃,和主爭寵、陷害主是您的使命。」

「行吧行吧,我就當個壞人唄,」我擺擺手,不耐與它計較,「那我怎麼才能回到現實世界?」

「您的角下線或者到小說結局就可以了。」

「下線就是這個角 over 了?」

系統卻不回答了。

我擺擺手:「Hi?Hello?在嗎,人工智障?」

話音剛落我腦海中就出現一個類似電腦關機的畫面,伴隨著響起再悉不過的聲音。

大爺的,這系統還是 Windows 的!

雖說既來之,則安之,剛來古代第一天我還是覺得新奇的,吃吃喝喝玩了一整天。

第二天就開始不了了,心無比想念我的手機,我的電腦,我的 iPad。

第三天我就開始跳河、上吊、撞豆腐,但無一例外都被一無形的力量拽著——系統不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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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鍋臺前想燒死自己未果后才后知后覺或許死在主手上才是配角的宿命,所以就打算在冠霞帔宮的今天沖撞,讓治我個大不敬之罪。

但沒想系統還是不如我的愿。

委屈啊。

我仰躺在被窩里,眼淚順著眼角就往下掉。

暴君,哦不,薄雋替我:「我知道這幾日你為了厲貴人進宮的事尋死覓活,但你不必擔心,我只會心向你一人。」

等等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皇帝或許還在為自己的深自我著,聲音都溫和了不:「睡吧。」

我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只覺得到了文化沖擊。

這才早上九點,午休都還沒到時間呢。

我沖皇帝眨眼,企圖借著小白兔一樣怯弱、懵懂的眼神向他傳遞我的逐客令。

但皇帝顯然沒接收到,依舊陷在深、專一好男人的角扮演中出不來:「我待你睡著再離開。」

「......」

我絕閉上雙眼。

這個點我神得很,一困意都沒有,只好煎熬著數羊。

在數到一千只時,我覺人應該走了,便睜開眼睛,然后就看到這位好似無所事事的皇帝還坐在床頭,正欣賞著我的刺繡。

說是刺繡,其實就是一塊布上串了幾條線,還都歪歪斜斜、不走直路。

不是我笨,只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我怎麼會刺繡這種工藝活,都是穿越后剛跟丫鬟學的。

畢竟在這個沒信號、沒 WiFi 連瑪麗蘇小說都沒有的時代,刺繡算是最容易打發時間的了。

薄雋見我醒了,指著布上好大一個「艸」字問我:「這是繡的什麼?」

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總覺得他語氣有些張和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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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知道這個字的意思?

不應該啊。

我有些心虛,小聲回他:「一種植。」

「恩。」薄雋回了這麼一句,然后又專心看起刺繡。

不是吧,有什麼好看的。

我瞄到那扭七扭八的針腳和雜的線頭,心不住搖頭,看來這位男配對他白月的濾鏡還真是不一般厚啊。

第十七次自殺計劃失敗。

我含淚將面條重新下鍋:「不能怪我,誰讓你們這麼沒用,都勒不斷我的脖子!」

用面條上吊,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

在此之前,我為了讓主懲治我,曾不止一次得頂撞

說東我偏要往西,站著我就要坐著,整個后宮甚至連皇帝都知道我看不順眼。

偏偏皇帝只寵我,什麼都依著我來,厲丁了不委屈。

我以為這般被欺負,總歸要對我下黑手了。

可人家不愧是能做主的人,十分能忍。

非但沒給過我臉看,還總是「妹妹妹妹」地喚我,有好吃的、好玩的從不忘記送我一份。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和對著干了。

人生無啊。

我蹲在小廚房廊下,「呲溜」吸了一大碗面條,剛想抹抹,就聽見丫鬟的聲音遠遠傳來:「人,厲貴人邀您去宮里用午膳呢。」

「啊?」

我手中的碗沒拿住,「啪」掉在地上摔幾瓣。

來了!來了!

我熱淚盈眶,甚至想仰天長嘯。

的鴻門宴終于來了!

「快快快,這些也給我戴上。」

拉出幾支看起來就很貴的釵子、簪子,讓丫鬟全我頭發上。

自己則在手腕上套了好幾個翡翠鐲子,甚至給腳脖子也戴了十幾串瑪瑙項鏈。

然后穿上滿是珠寶玉佩的衫,套上鑲著珍珠的鞋就隆重地走出我的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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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在一旁贊嘆:「人這般雍容華貴,定能艷群芳。」

我但笑不語。

穿這樣并非是想展示我有多麼的土大款。

而是如果我真的被主毒死然后回到現代,說不定連服都能穿越回來,到時候我不就發達了。

服、零食隨便買,上班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嘿嘿嘿。」

想想就幸福的一批。

「做這副打扮給誰看呢?」

春貴人的話將我思緒拉回來,然后我就對上的白眼。

打眼一瞧,一眾妃嬪站在桌前,正等著我座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沖著各位姐妹福了福子,頭微微低下:「妹妹來晚了,請姐姐們見諒。」

但我忘了我頭上還戴著近幾斤的珠寶首飾,這一低沒穩住重心,腳一翹差點就栽湯碗里。

厲貴人眼疾手快拉住我:「妹妹小心。」

我連忙握住的手。

好家伙,掌心全是繭子,一就是做過不苦力活或者練功練的。

待我落了座,厲丁給我夾了一塊排骨過來:「這是我老家有名的菜式,妹妹嘗嘗。」

我看著還冒著熱氣的排骨垂涎滴,剛要拿起筷子就生生止住了。

不行,我不能這麼順著,萬一覺得我罪不至死反悔不殺我了怎麼辦?

我冷哼一聲,眼神帶著鄙夷:「就這?」

春貴人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本來想提醒筋了,但轉念一想我不能是這麼善良的人,就也沖著冷哼了一聲:「就這?」

春貴人青筋暴

要不是顧忌著這麼多人在場,恐怕手里的碗就要砸我頭上了。

我瞥一眼,得意地夾起排骨放進里。

厲丁期待地看著我:「好吃嗎?」

我維持著小人模樣:「就這?」然后又夾了一塊。

一整頓飯下來,那罐排骨湯全進了我的肚子。

「滿足啊。」

我躺在被窩里,圓滾滾的肚皮,回現實世界之前還能吃到這等味,真不錯。

我將心思放空,靜待著毒發。

果然沒一會我胃里就開始翻滾,一想要嘔吐的沖嚨里傳來。

丫鬟見我面發白、直冒冷汗,沖上來大喊:「人你怎麼了?快去喊皇上,快去太醫!」

我想跟說不用這麼麻煩,讓我安安靜靜去了吧。

嚨被堵住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嘔吐不上不下,噎得我難

薄雋來得很快,進來就抱我在懷里:「月兒,你怎麼了?」

可能因為姿勢變,我看著他的臉,終于「哇」一聲全吐了出來。

薄雋面上一片空白。

等等皇上,你聽我解釋。

我真不是被你的臉膈應吐的!

晚上九點多,我的臥室里滿了人。

太醫在外間跪了一排,主和春花秋月四位貴人著手帕站在我床前。

厲丁不卑不:「皇上,我和幾位妹妹都吃了,但我們都沒有事,如何就斷定是我圖謀不軌呢?」

皇帝一副我不聽我就是不聽的渣男面孔:「傳令,厲貴人意謀害嬪妃,足一個月,罰俸半年。」

春貴人翻了個白眼,抬腳就要上前來。

薄雋冷冷道:「誰敢說,同罰。」

春貴人淡定收回腳,站在原地,渾然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好一朵塑料姐妹花。

不行,我也要來。

畢竟為一個綠茶,我不表示點什麼怎麼能彰顯我的份呢。

聲道:「皇上,姐姐應該不是故......」

但話還沒說完呢,皇上就出手指隔空放在我上,示意我噤聲:「睡吧。」

要不是薄雋眼神和話語一如既往的溫和,我都懷疑他是看出我的綠茶本質、不耐煩聽我綠茶語氣了。

我沖他展一笑,然后閉上眼睛。

等等,不對啊,我眼睛向下一瞄。

皇上,你豎的不是個中指嗎?

太醫說我中的毒鶴頂黑,不像鶴頂紅一樣致命,只是會讓我腹瀉、嘔吐,吃個藥就沒事了。然后開了好幾個方子,讓我煎服。

不過那藥全被我倒了。

不舒服,正好有理由拒絕侍寢了。

前幾天,我讓丫鬟喊了一個看起來對我噓寒問暖的太醫來,學著電視劇中甄嬛梨花帶雨的模樣:「我不想侍寢,太醫可有什麼法......」

那太醫撒丫子就跑了,連藥箱都沒拿。

獨留我在風中凌

這次中毒可不正中我的下懷。

我拎著食盒打算去謝謝主,然后再怪氣兩句。

說實話,主太心了只讓我腹瀉,怎麼就沒給我下點砒霜呢?

看來還是我不夠壞。

我哼著小曲獨自出了門,七拐八拐直接到了厲貴人宮門前的小路上,再走幾步就能看到宮門口了。

我正上前去,就聽見湖邊傳來說話聲。

我心中一凌,趕忙貓著子踮起腳湊近了些,想聽聽在說什麼。

不是我沒素質聽人家講話,而是如果是主在謀什麼恰好被我聽到了,那我不就有被滅口的可能嗎?

這死在主手上的事不就了嘛!

但這里距離還是有些遠,我剛要把耳朵湊過去,就聽見一聲凄慘的聲,伴隨著「撲通」重落水的聲音。

長脖子去看,原本岸上的兩個人只剩下一個,正一邊張著一邊離開。

另一個應該是被推下水了。

不行,救人要

我想也不想就沖出去,打算去湖里撈人。

岸上那個人顯然沒想到會被人看到,愣了一下就要來追我。

我一看這人膀大腰圓、虎背熊腰,撒丫子就往反方向跑。

一邊跑一邊哀嚎:「殺人啦!」

「著火啦!」

「救命啊!」

......

可這地荒涼,我喊半天也沒來個人。

我急不擇路,什麼也顧不得,看見一個灌木叢就鉆了進去。

然后就看到里面的空地上有個人正著看我。

他一臉懵

我也驚呆了。

皇上,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跳芭蕾嗎?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河里撈出一尸,經辨認是秋貴人宮里的小丫鬟。

外面的侍衛一批一批地經過,各個宮里搜查生面孔。

我和薄雋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我就說他一個古代人怎麼這麼先進,對「艸」興趣,還特麼會跳芭蕾,原來和我一樣是穿來的!

「皇上,」我手指「邦邦」敲著桌子,「您知道怎麼回去嗎?」

「不知道,」薄雋搖搖頭,「你知道?」

「人工智障跟我說我這個角死了或者整本書大結局我就能回

去了,沒跟你說?」

薄雋無奈:「系統短路了,只跟我說我是傀儡皇帝,結局主稱帝,中間全是省略號。」

「......」

還能這樣?

我很好奇:「那你這段時間怎麼過來的?」

「別提了,」薄雋嘆口氣,「我一個皇帝沒有山珍海味、溫香玉不說,還每天戰戰兢兢,只怕誰背后給我一刀。活得是一點滋味都沒有啊。」

真慘。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深切哀痛:「親,你不會連主都不知道是誰吧?」

薄雋抬起眼看我,問:「是厲丁嗎?」

「不錯,」我挲下:「看來主的風采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不是,」薄雋搖搖頭,咕噥出幾個英語單詞來:「厲丁,leading role,這擺明了是主角吧?」

「......」

作者這起名尿是跟育老師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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