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皇宮前，娘親將打人系統過繼給了我。

我才明白這些年每打我一次，就能換取一次貌加。

只為了保住自己王妃的地位。

這次到我選金手指，竟開出了極品盲盒——讀心。

皇帝跟我冷臉？打！

父親跟我指手畫腳？打！

娘親想讓我不得好死？旋風螺旋打！

1

離開王府前，我看著四十歲仍舊貌如初的娘親。

「打我你后悔過嗎？」

娘親輕蹙了下眉頭。

「起初會，后來就上癮了。」

我輕笑了一聲，原來打孩子會上癮啊。幸好我對沒有期待。

我沉默著轉離開，后再次傳來娘親的低聲叮囑。

「不要對男人心，帝王最是無。」

「我在王府尚且艱難，皇宮更是步履維艱，早點生個孩子吧，為了王府，也為了你自己。」

我對此嗤之以鼻。

生個孩子？然后再把打進塵埃里嗎？

我的路，再苦也要自己爬著走。

斷然不會讓我的孩子重蹈覆轍。

我回頭沖著娘親調皮一笑。

「娘親還是多給自己找些后路吧，王府是你的王府，不是我的，毀了亦不心疼。」

我在娘親不敢置信的目中，一步一步離開了這座囚我的地獄。

踏進了另一座未知的牢籠。

2

因我父王乃大越開國將軍，先皇特封為外姓王。

遂我進宮便被封為了虞妃。

取我名字商虞而來。

看似無上榮耀，實則斷了我位列四妃的路。

我深知這條路，不會好走。

房花燭，系統問我想好選什麼了嗎？

「貌我有，金錢在這皇宮中最是沒用，智慧……」

我頓了下，語氣輕蔑道：

「我不認為只能給我提供這些選項的你，能幫我提升多智慧。」

系統大概這輩子沒過這麼大委屈，開始恐嚇于我：

「不選的話，我只能把你清除了。」

我不懂清除是什麼意思，但大致能想象。

「你一直跟在我娘親邊，應該知道我的格。」

小時候娘親打我，我還會哭，會求饒。

為了讓娘親滿意，我什麼都做到最出，可還是會被打。

人很奇怪，不管多麼不合理的事，接了就都能習慣。

后來我漸漸習慣了毫無緣由地打罵。

甚至心不好的時候，還會故意去討打。

以此來欣賞娘親越來越懼怕我的眼神。

系統不說話了，半晌后支支吾吾道：

「其實還有一個選項，只是沒人敢選。」

我眼睛亮了下，雖然我不打算生孩子，但不妨礙我對新鮮事的好奇。

「有個神盲盒，每次開出的東西都不一樣，之前有個宿主開出了丑陋。」

「有一次孩子犯錯，打了自己孩子兩掌，丑得令人發指，后來一輩子沒敢罵自己孩子一句。」

「還有個宿主更離譜，開出了狐臭。」

系統還在滔滔不絕，似乎開盲盒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我：「那就開個盲盒試試吧。」

系統再三確定我要開盲盒后，給了三個福袋讓我選。

我隨便選了一個，系統半天沒吱聲。

「開出什麼了？」

我正好奇，宮來通報，說皇帝已經來到宮門口了。

我只好暫時下好奇心，專心應對接下來的麻煩。

3

司徒南比想象中年輕，看起來跟我年紀差不多大，長相偏斯文儒雅。

可他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厭棄得毫不掩飾。

我們兩個誰都沒說話。

因為我只是個妃子，本不算明正娶。

婚也沒什麼繁瑣的禮節。

甚至杯酒都不必喝。

皇帝寒著臉就要解我嫁。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額頭撞到了他的下，驚慌間，又踩了他的腳。

還未來得及道歉，腦海里傳來詭異的聲音。

恭喜宿主完任務，獎勵三聲大笑，自兌換讀心一分鐘。

我正一頭霧水。

突然不控制地對著黑著臉的司徒南哈哈哈大笑了三聲。

然后聽到他心話。

【這就是王府培養出的貴？不是，有病吧？】

我：【？】

我看著司徒南，道歉的話又咽了回去。

司徒南：【剛剛突然笑什麼？莫非是朕哪里不妥？】

司徒南：【商王平日里就不把朕放在眼里，養出來的兒竟也如此猖狂。】

司徒南：【莫非這是吸引我注意力的方式？真是蠢。】

司徒南：【怎麼還不跟我道歉，別以為長的漂亮，就可以為所為，今晚別指我寵幸。】

司徒南嘟囔了很久，我耳邊才終于清靜了。

剛剛本想跟系統詢問一分鐘是多久。

現在看來，一分鐘尤其漫長。

「虞妃就沒什麼解釋的嗎？」司徒南終于開口。

我猶豫了下，假裝賢惠道：「臣妾知錯，惹惱了陛下，不敢留陛下過夜，夜已深，臣妾恭送陛下。」

司徒南愣了下，懷疑地看著我，忽地冷笑了一聲：

「來人，傳膳。」

4

我：「？」

他怎麼留下了？這跟他心里想的不一樣。

膳食很快就送了上來，我也尋機跟系統了解明白。

原來我剛剛中了罕見的雙重盲盒。

大笑和讀心。

很肋。

顧名思義，每打一次人，系統就會自贈送我不同等級的笑聲，并且兌換不同時長讀心。

系統還大言不慚說，這代表開心和察力？

剛剛我踩了皇帝的腳，撞了他的下，無意中完了任務。

我不解：「不是需要打孩子，才能完任務嗎？」

「當然不是，至親骨都可以。」

我臉一沉，所以娘親并不是非打我不可。

系統嘆了口氣：「大部分古代子，因為各種約束，都會選擇子來完任務。」

我心里很憋悶，我了解娘親。

讓打父母，打夫君，都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心寒，但凡這個任務，與娘親的命相關。

即便是打死我，我都可以替開。

可只為了變漂亮……這算什麼？

更何況，明明不需要把我打得遍鱗傷的。

明明每次打我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滿是厭惡。

我知道，不喜歡我，不僅僅是因為系統。

「虞妃就這麼厭惡朕，連頓飯都不愿意陪朕吃？」

皇帝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看著司徒南厭惡我的眼神，我忽然就想到了娘親。

鬼使神差地，我拿著筷子猛了一下皇帝的手。

力氣大的我的手都有點麻。

空氣安靜了，婢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輕咳了一聲，義正辭嚴道：

「這道菜您已經吃了三口，陛下不可挑食。」

本來我的說辭就不好蒙混過關，偏偏又沒忍住，大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多不七個哈，字正腔圓，沒有辜負任何一個哈字。

5

空氣涼颼颼的。

伺候的婢大氣嚇得瑟瑟發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怪。

然而此刻皇帝的沉默卻震耳聾。

司徒南：【果然是商王派來給朕下馬威的。】

聽著皇帝的心里話，我可不敢茍同。

商家功高蓋主，遭到兩任皇帝猜忌，父王卻從未有過反心。

他把我送進宮就是求和的。

出發前他只代我，以侍君，謹小慎微，莫要生事端，別連累他丟了腦袋。

司徒南：【朕要誅他九族。】

我一愣，皇帝的猜忌與怨懟竟然這樣深？那我要是再多打他兩次……

司徒南：【再忍忍，等拿到虎符，朕第一個弄死。】

嗯？他想要虎符？

這段時間父王正琢磨怎麼虎符，才能讓皇帝別多心，趁機殺人滅口呢。

他們倆還怪有默契的。

「擺駕回宮。」司徒南下了心里的怒火，未曾責罵便寒著臉走了。

我以為躲過一劫，哪知道次日，我打皇帝手的事便在宮里傳得沸沸揚揚。

我邊的婢都是父王安排的，不敢嚼舌。

想來想去，這事怕是跟司徒南不了干系。

父王急急忙忙進宮見我。

「我讓你好好伺候皇帝，你倒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皇帝？」

我并未開口，而是在心里反復跟系統確認一件事。

得到系統肯定的回答后。

我心中狂跳不止，拿起手邊的茶杯，哐當一聲砸在了父王的額頭上。

「抱歉，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我好像只獎勵了你七個哈？】

我：沒忍住！

「你瘋了，敢打我？」父王揚起手就要打回來。

父王是武將，一個拳頭能打死一頭牛，這含著怒氣的一掌打下來，后果可想而知。

我沒躲，司徒南想要報復我，不讓他出氣，這事沒完。

挨

打我最擅長。

我找了個能最大程度減輕疼痛的角度，閉著眼睛準備挨打。

耳邊卻忽然傳來皇帝的聲音。

「商王好大的火氣！」

6

我一愣，睜開眼睛看向聲音來源，司徒南并未看我，臉鐵青不知道在想什麼。

父王同樣震驚，連忙收回手，心里忍不住嘀咕：【皇帝這是在替死丫頭出頭？】

我皺了下眉頭，傳聞擺明了就是司徒南搞出來的，他能替我出頭？

我心中存疑，把心一橫，弱不能自理一般，栽在了司徒南上。

順勢踩了他一腳。

我趴在皇帝肩膀上，死咬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但我的不控制，以至于最后發出了更詭異的吼聲。

司徒南：【抱一下，至于笑這樣？就這麼喜歡朕？】

我：【……】

這可真是個麗的錯誤。

司徒南：【腰還。】

我：【登徒子。】

司徒南：【這要是挨一掌，不知道要哭什麼樣。】

我心中詫異，他該不會真是來幫我的吧？

「微臣惶恐，聽聞小傷了陛下，微臣一時心急，是微臣沒有管教好小，還陛下恕罪。」

父親連忙跪在地上請罪，心里卻在想：

【小皇帝這麼寵虞兒，商家是不是又要好起來了？】

【萬一再生個太子，那虎符是不是都不用了？】

【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哈哈哈哈哈！】

我在一旁聽著老頭子心的狂笑聲，覺得不可思議。

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老頭子還留權勢？自己找死可別帶著我。

「商王教訓兒是人之常，可虞妃現在畢竟是朕的人，商王還是要注意些。」

司徒南趁勢摟著我的腰，面上一本正經，實則在想我的腰為什麼這麼。

我忍著煩躁，站在一旁假裝，忍無可忍掐了他好幾把。

系統一直在獎勵我，我笑得比窗外的牡丹花都燦爛。

哈哈哈哈地連我自己都尷尬。

哪知道司徒南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司徒南：【一定是喜歡朕。】

父親：【虞兒這是在給我暗示啊，我商家要出息了。】

我聽著他們倆人的心里話，一陣無語，突然就看開了。

做人真的不用太正常。總會有人幫你自洽。

7

「陛下教訓的是，老臣知罪。」父親心中雀躍，面上卻不敢有怠慢。

「商王言重了，你可是先帝親封的外姓王，對朕輔佐有功，如果又了朕的岳丈，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快快請起。」

司徒南讓父親起，倆人又恢復了君圣臣賢的模樣。

我在一旁，聽著倆人面上假惺惺，實則彼此不信任的試探，突然覺得厭倦。

「陛下明日陪我回門可好？」我問。

司徒南跟父親齊刷刷回頭看我。

父親：【死丫頭瘋了？讓皇帝陪回門？】

司徒南：【讓朕陪回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陛下要是忙，臣妾自己回去也行。」

其實妃嬪本就沒有回門一說。我只是在賭，賭司徒南對商王府興趣。

「虞妃唐突了，妃嬪哪有回門的規矩，莫要仗著寵，讓陛下為難。」

父王拼命給我使眼，我只當沒瞧見。

父王是個大老，不懂鑒賞，還要學文人有底蘊那一套。

結果學得不倫不類，把商王府裝修得金碧輝煌，進門都晃眼睛。

除此之外，商王府還有一的院子，若是被皇帝看到，后果可怕得很。

司徒南靜靜看我，眼里滿是探究，半晌后開口道：

「既然虞妃都開口了，朕就破例陪你回去瞧瞧。」

父親嚇得當即跪趴在地上。

「陛下萬萬不可，微臣知道您的良苦用心，可旁人還不知道要如何猜測。不可啊！」

司徒南幽幽開口：

「商王戰功赫赫，連戰場上的敵人都不怕，還怕區區流言蜚語？朕偏要力排眾議，給商家無上殊榮！」

回門的事就這樣定下了。

隔日，我在眾嬪妃嫉妒的眼神下，帶著司徒南離開了皇宮。

馬車上，司徒南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8

大概是聽過幾次他的心聲，突然這麼安靜讓我有點心慌。

我手跟心走，當即敲了一下司徒南的頭。

「哈哈哈哈，抱歉，陛下，你頭上剛剛有一只螞蟻。」

司徒南：虞妃整日裝瘋賣傻吸引朕的注意力，莫非是得了相思病？

我：【……】

司徒南：【若商王沒有反心，朕也不是不能勉強寵幸

于。】

我：【？】

司徒南：【便宜了，三生有幸能為朕第一個人。】

我：【啊？】

皇宮那麼多妃嬪，皇帝一個沒過？不行？

司徒南：【要不就今晚？】

我：【哈？】

就在我越發震驚于司徒南的心聲之際，馬車已經來到了商王府。

父王跟娘親都在門口小心迎接，司徒南先下的馬車，轉過手要扶我。

我愣了下，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小心沒站穩，歪著子摔下了馬車，將近在咫尺的娘親撞倒在了地上。

我咬破了，嘗到了腥味，才堪堪下了嚨里的大笑聲。

隨之傳來的，是娘親心中的獨白：【為什麼還不死。】

商王府前瞬間了套。

有人慌慌張張來扶我，我卻充耳不聞。

耳邊只有來自于娘親的惡毒詛咒。

最后一句，輕飄飄地打在了我的心上。

說：【災星，我詛咒你早日生個像你一樣的兒，再親手掐死。】

我竟不知，恨我至此。

我角扯出一個淺笑。

原來這樣的我，傷了還是會疼啊！

直到一只手到我的面前，我抬頭看去。

司徒南正蹲在我面前，眼神幽深的看著我。

「笑得很丑。」

我表一僵，忽地揚起一抹更大的笑來。

我在司徒南詫異的目中，搭著他的手站了起來，趁勢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陛下想要虎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