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都不讓人。二人去歲吵架後，柳氏更是徹底泡在道觀避世。可憐周年紀輕輕，二十多年來過的像個鰥夫。

“不能。”

周不解：“憑什麽？你都要恢複自由了，小娘子這朵花遲早被人染指，便宜我不行嗎？我雖有名義上的正妻，但嫁過去肯定委屈不了。”

陸驍辭覺得好友簡直冥頑不靈，不再與他多費口舌，遂擺起譜來：“孤說了不讓你染指，就是不讓你染指。離遠點，房裏真缺知心人，孤讓崔炳給你送幾個過來。”

這招果然管用，周立馬不敢諢打科了，卻仍是怪氣小聲道：“臣不敢，臣不能，臣活該孤獨終老打一輩子。”

“你說什麽？”

周：“沒什麽。話說趙凜煎的湯藥你喝了沒有……”

陸驍辭和周說話的功夫，季和季修已經到仙樓了。

仙樓是盛京最為熱鬧的地方之一。林家有經商頭腦，仙樓不僅能宴客住宿，唱戲說書也是樣樣絕活。因此這裏從白天到夜晚都熙熙攘攘，來客絡繹不絕。

林芷芽早等在門口，見了好友趕將人請進去，一路拉著季胳膊熱聊，等到廂房落了座，又喚小廝拿來糕點吃食，把季修哄得眉開眼笑。

季修好坐不住，不一會便拿著糕點看戲去了。他一走正好，季和林芷芽可以說些姑娘家的悄悄話。

季如今雖嫁了人，但因為守寡的緣故，日子清淨不說，人也愈發俏，完全沒有已婚子周旋於婆家娘家，妻妾子嗣的疲態。

並且三年過去，季出落的愈發漂亮了。從前還是個滴滴的小姑娘，如今除了，舉手投足間還帶了。林芷芽想：這等傾城的娥，真是便宜那位已亡的太子殿下了。

“你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信不信，南安侯府你那幾位舅母表姐表妹，如今見了你都得嫉妒的走不道。”

季正專心吃點心。這仙樓山楂糕做的極為講究，好吃不膩，一次能吃好多。聞言歪著腦袋想了下，說：“侯府事務我並不清楚，出嫁後就再沒回去過了，祖母舅舅們想必也樂意甩掉我和阿修。”

林芷芽本就沒什麽規矩，坐姿隨意道：“你是不知道，南安侯府最近發生了件大事。”

“什麽事？”

林大小姐一臉八卦樣，神欠揍得很：“徐雯的夫君盧植，聽說前些天從閔莊帶回一個子。那子出鄉野，模樣得很，見過的人都說跟隻狐貍似的，勾人極了。現在盧植鬧著要納為妾，徐雯多傲的一個人啊，自然不同意。在盧家與夫君吵，與盧夫人吵，一氣之下跑回侯府了。”

季震驚之餘，心說管茹這當真了不得。那日鼓山偶遇，管茹提及野狐，建議盧植徐雯抓一隻養著玩。沒想到一語讖，盧家真帶回一隻狐貍了。

季驚得山楂糕都擱下了，忙問：“後來呢？盧家可有派人去請回來？”

林芷芽擺手，“哪能啊。徐雯阻礙夫君納妾，被人說妒婦。更何況盧夫人早看不慣了。過門兩年生不下兒，整日吃喝玩樂，於是盧夫人添油加醋和街坊鄰居一通說道，徐雯大家閨秀的名聲全毀了。”

“如今盧家人心思全放在納妾上，本不管徐雯。徐雯在娘家住了幾日，眼下正心焦呢。怎麽樣，痛不痛快？年時南安侯府那樣欺負你，如今到咱們看笑話了。”

當然痛快！季可沒有同心泛濫的病，侯府於來說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地方。雖有養育之恩，但出嫁時，下聘銀子全被祖母抬進院裏，一點沒見著。

和侯府的債，早就兩清了。

同時又慶幸，自己是個寡婦。雖說楚府還有三位良娣，但大家不會爭風吃醋，也沒有子嗣煩憂，皇後太後很召見，更沒有令人頭疼的婆媳關係。

眼下看來，楚府還是很好的。隻是再過些時日就不知道了……

林芷芽見眉頭微蹙，安道：“咱們安心看戲就，南安侯府日後還有的鬧呢。”

第10章醜事我不喜歡氣的人

算了，不想這些煩心事了。林芷芽和季一樣的年歲，林父林母常年在外，如今仙樓是林芷芽接手，這幾年生意做的如火如荼，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季為好友考慮：“你如今也不小了，可有看上的公子？我為你把把關，你這家萬兩可別被人誆去了。”

林芷芽神極其自信：“我這麽聰明，沒人能從我手裏誆銀子。再說，我的目標可是盛京首富，大業未豈能糾結兒私？你就別心了，我賺錢，養你和季修還不好嗎？”

季知道好友子，曆來是個掉錢眼裏的。林大姑娘要錢有錢，相貌拔尖，想必是不用擔心的。

季和林芷芽坐了會，便聽門外小廝急急忙忙喊：“林大姑娘，出事了！”

“今日廚子楊回鄉下，不巧來了幾位貴客要點百花。那百花做法繁雜，是從南邊傳過來的吃食，其餘廚子都不會，眼下貴客正鬧著呢，說話難聽死了。”

林芷芽這幾年生意上的功夫不是白練的，鎮定道：“有什麽可鬧的，百花盛京就仙樓賣，每日限量供應，沒有就是沒有。大不了免了飯錢，他們就不鬧了。”

小廝苦哈哈著一張臉：“說了免單，可幾位貴客非說不差錢，今日吃不上那百花，就砸了咱們仙樓招牌。”

“這就不是來吃飯，是來找事的。你去後院帶幾個人，我隨後就到。”林芷芽氣勢洶洶，撂下狠話便要走。

季還有些理智，攔住二人，問那小廝：“是什麽樣的貴客，你可看清楚了？”

“據說是呂丞相的親戚，在朝中也是有勢力的，要真鬧到府，隻怕咱們討不到好。”

聽聞呂丞相，林芷芽一張俏臉霎世崩的難看了。盛京誰不知呂氏一族家大業大，在朝中甚有威名，直係旁係子子孫孫無不背靠大樹生的枝繁葉茂。

因此總有呂氏不肖子孫仗著祖輩蔭蔽，行事張揚跋扈，在盛京城無惡不作，今日竟鬧到仙樓來了。

像林芷芽這般商戶之，也知道呂氏的人惹不得。冷靜下來，吩咐小廝：“你告訴那幾位貴客，明日尋了廚子回來，我親自將做好的百花送到他府上賠罪。”

小廝領命，疾步傳話去了。

季擔憂道：“我聽說呂氏的人向來蠻橫無理，你有心讓步，他們卻未必給臺階下。”

果不其然，沒一會小廝便捂著臉跑回來了，他的角吃了一記拳頭，青青紫紫一看便知被人下了狠手。“林大姑娘，那幾位爺說了，今日就要吃，等不到明日了。”

林芷芽自小耳濡目染經商之道，也沒見過如此無理取鬧之人。氣得握拳，當即便要出去找人算賬。

季攔下，勸說：“不要意氣用事，在呂氏麵前占理與否，總歸是我們吃虧。往後務必讓廚子楊多收幾個學徒以防萬一。今日事出急，不如讓我來吧。”

季提點，林芷芽才想起來，這百花是南方吃食，好巧不巧，季是黃州人，黃州便在南邊。

當初爹花重金請回廚子，自此百花才為仙樓的招牌。

林芷芽不放心道：“能騙過那幫惡狼嗎？你別被我牽累了。”

季淺淺一笑，“試試吧。初來盛京時，除了翠珠我邊還剩個廚娘，那廚娘手藝堪稱一絕，若非當年戰想活命，也不會隨我大老遠到盛京來。時教過我，應該能。”

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先讓季試試。林芷芽讓人帶季到後廚，自己聚了些人手鎮場子去。

再說後廚，小廝遣散眾人，隻留下一位使婆子。季挽起擺盤在腰間打了個結，盈盈一截細腰恍若東風中的楊柳枝，晃的人移不開眼。

實婆子並不知季份，瞧皮白皙，胳膊纖細的模樣，心說想必是十指不沾春水的門小姐湊熱鬧來了。能做出步驟繁瑣的百花，使婆子是不信的。

可季是林大姑娘送來的人，使婆子不敢怠慢。隻得局促地站在一旁，一副外行人模樣，做些打下手的雜活。

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使婆子無聊的直打盹，再睜眼時麵前竟擺著一框賣相致的佳肴。

那百花以花樣聞名，眼前這份圓方正好，鵝黃的脆上撒了芝麻粒，中央一點紅相得益彰，模樣十分出彩，與廚子楊平日做的不差分毫。

使婆子驚喜之餘，連聲稱讚：“姑娘真是……模樣好，做出來的東西也好。”

季大功告，正倚著灶臺歇氣。

接下來便不必費心了，婆子招呼人擺盤端上桌，眼瞧著還剩下不，為避免浪費，林芷芽吩咐添些其他的吃食，給每桌送過去一些。今日讓賓客驚，不想以後生意難做。

季讓林芷芽忙生意，自己先走了。今日季解了仙樓災禍，林芷芽本想留住一晚。說悄悄話，再挑好東西答謝人家。可季的份，實在不宜久留，林芷芽送人到門口，不好勉強。

仙樓廂房中，裴詠過窗弦，眼睛如毒蛇一般盯在季上。他一茶錦袍，頭戴玉冠，一副紈絝子弟樣。“那是誰家小婦人？瞧著小腰細。”

季轉和林芷芽道別，這下正好讓裴詠瞧清正臉。楚府養出來的子臉頰白裏泛紅，午後太打在上甚是耀眼，裴詠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妙人。

“裴兄可別打的主意。”一位不知名的公子嬉笑說：“那是楚府四之一，為太子殿下守寡的。你那人的本事，在皇家麵前可不管用。”

話音才落，一幫人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他們一幫人都是京中浪子，平日口無遮攔慣了。尤其那裴詠，他是呂丞相的親外孫，無才無德最好，今日就是他帶頭鬧的事。

裴詠偏已婚子，平日瞧上哪家婦人，用盡手段也要得到。

因此方才那番話，讓裴詠十分不悅。季的馬車早走遠了，他腦海裏還是年輕漂亮的人。

如此佳人，怎就嫁了個死人呢？他腦海中已有法子，轉而道：“那可不一定。本看上的人，遲早都得擄上床來。”

“裴兄別說大話，那楚府的子，規矩嚴著呢。”

“拭目以待拭目以待，事之後，裴兄可別忘了說與我們聽聽，那小娘子滋味怎麽樣，哈哈哈哈……”

陸驍辭在聖醫館談了一下午正事。晚些時候，暗衛回來稟報楚府行蹤，順手帶回一小盒百花。南邊的吃食盛京鮮有正宗的，陸驍辭吃過好的本不想。可他剛被著喝了藥，裏正苦的，便嚐了一個。

這百花外殼脆，口糯甜而不膩，毫不比南邊當地遜。他一口一個盒子很快就見了底，完了還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