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話本子,便是些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由坊間經過杜撰廣為流傳。
虞昭雖也看這些,卻只當逗個樂子罷了,此刻笑著道:“你的話本子本宮收下了,改日再與你一同觀看。今日本宮想去寺廟為親人祈福,蓉兒可否替本宮引薦一番?”
蓉一聽這話,頓時欣喜道:“表嫂,你終于肯隨我出去玩了!”
虞昭無奈糾正:“本宮并非是為了玩。”
蓉卻是滿不在乎,依舊一副雀躍不已的模樣:“無妨無妨,我知曉鄴京哪寺廟是達貴人常去的,這便帶表嫂過去。”
隨后虞昭便坐著蓉的馬車,兩人一同出了宮,來到鄴京城郊附近的云隴山。
此地的普海寺香火極旺,世家貴族的影在此絡繹不絕,以至于普海寺的香油錢從未缺過,所占地段也是一擴再擴,更擁有許多致廂房以供達貴人居住。
“阿彌陀佛。”此刻在客堂,小沙彌向虞昭和蓉行了一禮,向兩人告罪道,“二位貴人來得不巧,今日住持大人正接待另一位貴客,怕是不得空閑。”
話落,蓉不挑高了眉道:“我旁這位,乃是當今太子妃,何人能比太子妃還要尊貴?”
小沙彌聽后微微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住持大人接待的那位可是……
虞昭對此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淺淺一笑道:“無妨,不知可有清凈些的小佛堂?”
小沙彌見言語和善,自是心生親近,點頭道:“此刻還有幾間,我這便帶貴人過去。”
說罷,一行人便走出客堂,迎面卻遇到了個著錦袍的富貴公子,險些沒與他撞上。
那人名王琰,瞧著面枯黃、腳步虛浮,形瘦削得有些相,一看便是時常流連青樓、縱過度的模樣。
其人是鄴京有名的紈绔子弟,因著家中跟溫宰相沾了些關系,在鄴京向來是橫行霸道。此刻他初次見到虞昭,頓時瞪直了眼,在門口將攔下道:“且慢,敢問這位姑娘芳名?”
青玉見此人對主子無禮,當即呵斥道:“讓開!你是何人,竟敢攔著我家主子!”
“嗬,這鄴京城竟還有人不認識我?”王琰聽后毫不在意,反倒是饒有興致地笑道,一邊繼續賊眉鼠眼地看著虞昭,舉止間滿是好輕浮的意味,“方才竟是看走了眼,這位人梳了個婦人發髻,原來已嫁做人婦了,不過也不打,一會兒爺保準加倍疼你。”
“你!”葶花氣得不行,沒想在西祈頭一回出門,們就遇到這等蠻橫無理的登徒子。
虞昭眉心微擰,后退半步,想讓青玉出示太子妃的令牌,卻突然發現青玉的腰間此時空無一。
青玉急之下,亦手向腰間,卻發現先前裝令牌的錦囊竟是不見了!
此時不遠的另一間客堂,普海寺住持正引著蕭胤和魏旭二人走出來,那住持見王琰正糾纏一貌出眾的婦人,不住微微皺眉,可饒是他也知曉這王琰的份顯赫,輕易不可得罪。
蕭胤一眼便認出了王琰,于他而言,王琰不過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
第8章
“人兒怎不說話?”王琰著虞昭絕無雙的姿容,自是心難耐,恨不得此刻便將在下狠狠寵,“能被爺看上,是你的福氣,你可別不知好歹!”
虞昭第一次見如此厚無恥之人,正開口反駁,此時小沙彌有心維護虞昭,他并不認得王琰,便好言相勸道:“這位施主,佛門乃清凈之地,請您休要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王琰聽后睨了他一眼,肆意放聲諷笑道:“哪來的小和尚如此不懂事,敢壞爺的好事?”說罷便使喚旁的小廝,對那小沙彌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
住持微微皺眉,正要上前向王琰賠禮道歉,卻見太子殿下已先一步到了王琰后。
可憐王琰此時還渾然不覺,他上前推開葶花和青玉,蓉忙不迭躲得遠遠的,王琰那瘦削的手掌便向虞昭抓來。
卻不料他還未到虞昭一頭發,后領便被蕭胤一把提住,旋即他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撞上客堂門口的竹子,數支竹竿應聲而裂。
小廝一看來人,驚得慌忙止住了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個頭都不敢抬。
王琰遭劇痛,捂著后脖頸,齜牙咧地囂著:“誰!哪個混蛋敢打老子?”
話落,蕭胤頎長拔的姿出現在他眼前。
只見平日里威名赫赫的太子殿下,此刻面極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太、太子!”
登時,王琰嚇得話都說不連貫,他視線向蕭胤后的虞昭,終于明白過來對方的份。
此刻王琰連忙忍痛爬起來,朝蕭胤一個勁兒地磕頭道:“太子殿下饒命啊!我不知是您的太子妃,若是我知道,哪怕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言語無禮啊!”
蕭胤冷眼看著他,卻是一言不發。
魏旭在旁邊著下看這一幕,只覺得不僅是王琰,怕是連王琰他爹的好日子都要到頭了。堂堂世家公子,居然連當朝太子妃都敢調戲,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王琰沒得到太子的指令,自然不敢抬頭,跪在地上“呯呯”幾聲連續磕著響頭,很快額前便出現殷紅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