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蔣燃時間掐的很準，起到門口，安靜看著林鯨。

林鯨也跟著站起來。

顧一帆問：“你要走啊？”

林鯨沒耐心道：“就這樣吧，跟你媽說我不同意。”

顧一帆好郁悶，他條件這麼好，本地人，在國企上班，家里還有兩套房，林鯨憑什麼看不上他？不就曾經跟前友藕斷連嗎？這是長的男人本就不能割舍的啊。這是優點好不好？

見林鯨忽然要走，他早就注意到蔣燃了，疑問道：“剛剛那個的男的一直在看你，你們認識？”

林鯨心不錯地點頭：“我的朋友，他在等我吃飯，我先走了。”

說完離開椅子，匆匆走向門口。

顧一帆看著兩人并肩走出店，心說不出的復雜，只要不瞎就能看出等林鯨吃飯的男人，無論從各個方面，條件都比他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更是郁悶得不行。

CBD之間的樓宇，是充滿棱角的冰冷面，折出路上行人的各心，還有極力藏的心態。

林鯨穿上大，胡攏了攏前襟。見蔣燃不說話，問：“你怎麼不問問我，這個人是誰啊？”

蔣燃盯著的長發，故意說：“猜了一下，沒猜到。但是我看出來，你不喜歡他。”

有這麼明顯嗎？

小聲說：“有點討厭的一個人。”

蔣燃手在袋里，過布料可以看見修長的指骨形狀，手指聚攏了下。

他笑了聲，“嗯，看出來了。你一直不好意思拒絕他，所以我給你限定了時間。”

林鯨心虛，其實哪是不好意思拒絕啊，還不是因為他在，若是一個人肯定要把顧一帆懟到撓頭痛哭。

當然，這點小心思不會對蔣燃說的。

和顧一帆的奇葩遭遇，也不會說。

蔣燃大概猜出來，笑問，“是不是我影響你發揮了？”

林鯨瞧瞧他：“你可以不要這麼真實。”

蔣燃：“好，我不說了。”

林鯨又問：“你一大早怎麼在這？”

蔣燃啞然，倒是坦誠，“送個人。”

林鯨彎笑笑，狡黠地說：“我猜是你的前友。”

蔣燃稍顯意外，微挑眉：“生的第六這麼準？”

其實也不是，而是林鯨從年前那通電話開始猜，然后結合他避之不談的表，肯定是私人有關啊，遲疑，想道歉：“那……”

蔣燃在這方面很會，故作求饒語氣：“不問了，好不好？”

“好，我不問。”林鯨看男人撒，立馬不忍心了。

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有點雙標，其實在看到蔣燃承認的時候，的心底是閃過一痛的，分手了還要去送，誼很深麼？眼里的小火苗都變弱了。

“你想吃什麼？”林鯨轉移話題，他個子很高，看著和將近有二十厘米的高差，走近就必須要仰頭。仔細看，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幽黑澄澈，三十幾歲了，眼神還如此干凈。

冬日的風穿過高樓大廈，氣流尖銳，撲棱到林鯨的臉上，鼻尖都凍得沒什麼知覺了，只覺發在鼻頭飛，的。

蔣燃偏頭看，笑容有些莫名，指指的頭發：“有點了，整理一下。”

“怎麼了？”

“頭發在服下面了。”

林鯨隨手扯了兩下，但是幾撮頭發被風吹得太，隨手扯本不管用，還扥掉了兩，在心里尖，這是什麼尷尬場面。

蔣燃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孩子整理，也不催促，不提醒，像欣賞什麼藝畫似的。直到看見最后一撮冗發被在項鏈下面，才出聲：“介意我你的頭發嗎？”

“謝謝。”林鯨抿。

蔣燃把手機放到林鯨手里，讓幫忙拿著，這才站到后，手指從脖頸出起，輕輕將發全部帶出來。他的手指冰涼，到生后頸溫熱細的，輕一下。

兩人都有點張了。

他笨拙地小心，林鯨也屏息凝神。仿佛這會兒，千萬縷的人際關系都被忘了，那一頭秀發才是最重要的。

弄好，兩人忍不住相識一笑，蔣燃低聲：“不好意思，沒經驗。”

*

陪林鯨吃完飯，蔣燃回家拿了點東西，去蔣蔚華家。

葉昀和蔣蔚華正在下棋，葉思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屋里暖融融的，窗臺一枝綠梅正悄然開放。

蔣燃下外套，放在沙發背上，蔣蔚華問他，“你這幾天在哪過的，春節也見不著人。”

蔣燃去廚房接了杯水，倚在門框上，不不慢喝著，漫不經心地回道：“有點忙，就沒過來。”

蔣蔚華看桌上蔣燃帶來的高檔年貨，嘆了口氣，“國人都不過春節的嗎？忙這個樣子。”

葉思南咬著蘋果，一眼就瞄蔣燃給買的最新款ipad，還帶pencil的，驚喜的要死，飛奔過去跟他表白，順便幫腔說話：“外國人本來就不過春節啊，人家過元旦，媽你懂不懂？”

蔣蔚華丟下棋子，去廚房做飯，“我不懂你懂。你哥像你這麼大都進外企實習了，你呢？除了對著手機嘻嘻哈哈還會什麼？

葉思南搗鼓著的新ipad，“這是算人攻擊吧？我也拿你跟舅舅比，你開心嗎？”

蔣蔚華：“大過年的，別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