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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縷衣》 第6頁

“呀,天爺欸!殿下!殿下快住手,這可殺不得,殺不得啊。”長福追出來就看見這一幕,子一后,失聲喊道。

魏姩剛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來。

方才賭對了,此間有安神香,說明太子睡眠不佳;院院外都無人看守,大概是太子喜靜;附近無蟬鳴鳥,是因太子很怕吵,多半是讓人將蟬趕走了。

惹怒太子的不是,而是春來一路的聒噪。

可現在這道尖細到破了音的聲音,同春來有的一拼,他的劍還架在脖子上,若再橫生怒氣,怕是...

“閉!”

褚曣忍無可忍,側目低斥。

魏姩心神微松,還好,理智尚存。

長福踩著小碎步跑過來,眼見魏姩雪白的脖子上流不止,嚇得瞪大了雙眼。

這姑娘的打扮氣度,一看便是,殿下的名聲本來就壞了,這要是殺了哪家大人的千金,奉京城非要鬧翻天。

屆時他們這別院的人,除了殿下,都得層皮!

長福巍巍的出手,捻著蘭花指去劍刃,同時小心翼翼勸道:“殿...殿下您冷靜,這這這是位姑娘,不不是刺客,也不不不是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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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此時才看清長福的臉。

瞳孔微震,疊在腹間的手攥的更

那杯鴆酒,就是這位宮人送來的。

死后眼睛是看得見的,飄在半空,見他吩咐獄卒找來子為換了裳,整理了容,還派人將送去了魏家。

奉京獄所有人對他萬分恭敬,無敢不從,想來他應是太子的心腹,既如此,他應在太子面前說的上話。

如此想著,魏姩便乖覺的不再吭聲,等著對方從瘋子...太子手中解救自己。

記得,這位并不是結

他在奉京獄口齒清楚,盛氣凌人,將一干人嚇的半個不字都不敢說,與眼前咋咋呼呼的太監判若兩人。

褚曣在長福的手即將到劍刃時挪開了劍。

魏姩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到了實,不由輕呼出一口氣。

然太子的耳朵格外的靈敏,這點微弱的聲音他竟也聽見了。

褚曣轉頭森可怖的

魏姩沒抬眸,卻依然能覺到那撲面而來的殺氣。

強自鎮定后,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跪下,放輕聲音:“戶部侍郎之魏姩,拜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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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聲音輕而緩,不令人討厭。

反倒有幾分悅耳。

褚曣垂眸看了良久后,持劍的手突然抬起,一道勁風凌空而過,劍穩穩扎在花圃外一竹子上,竹子應聲碎了兩半。

褚曣轉頭,問長福:“戶部侍郎那個慫包,養的出這樣臨危不懼的姑娘?”

長福:“....”

養不養得出他不知道,但當著姑娘的面怎好說人家父親是慫包?

“魏姑娘臨危不懼,那是因為殿下慈和。”長福睜著眼睛將瞎話說的無比坦然。

褚曣覷他一眼輕哧了聲,轉腳回屋。

一聲蟬卻突兀的響起,褚曣才回暖一些的臉霎時烏云遍布。

他面難看的盯著長福,咬牙道:“殺了!”

魏姩耳邊頓時一陣轟鳴,殺了?

不是已經打算放過了了嗎,怎還要殺。

輕微的抖,脖間的落在了地上。

長福眼尖的瞧見,忙解釋:“殺蟬,蟬。”

要將人姑娘嚇出個好歹,殿下的名聲就更臭了。

魏姩:“......”

閉上眼,心緒紛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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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曣也看見了地上那滴,他在原地躊躇片刻后,緩緩靠近魏姩。

看來,倒也不是真的不怕他啊。

褚曣慢慢蹲下,手在上輕蘸后,翻轉手掌看著中指指尖上那滴,語調極其散漫:“戶部侍郎家的,應知擅闖孤的別院是死罪,說,到這里作甚。”

而后不待魏姩回答,他用那一的手指抬起魏姩的下,迫使轉頭,氣森森的恐嚇:“說的不好聽,就把你和蟬,都埋那竹子下。”

魏姩被迫看著不遠兩半的竹子,長睫不停的著。

低估了這人的瘋癲!

后悔了。

不該來這里。

第4章 第 4 章

說的好聽?

魏姩不知道對于褚曣來說,怎樣才算好聽。

確定他一定不會想聽撒謊,否則怕就真要和那只倒霉的蟬長眠在此了。

從那棵老槐樹走到這里,心中已經大約明白眼前所見不是鏡花水月,是真的回到了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此時脖間的刺痛,和眼前這個隨時準備要命的太子,也讓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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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真的重來了一遭,那自然要好好把握,不能就這麼將命丟在這里。

可說實話,如何說?

經歷了一次生死,魂魄飄零多年后回到了人世?

那對世人來說瘋的就不是褚曣,而是了。

這里,一樣會的埋骨地。

不能說謊,實話說不得。

魏姩一時就沉默了下來。

長福見久久不語,又見脖上鮮淋漓,便起了惻之心,低聲問道:“魏姑娘可是走錯路了?”

長福是出于好心,可他這話卻是給魏姩挖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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