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吃糖

這一覺睡的踏實。

沈亦歡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慢吞吞的眨了眨眼，放空了十分鐘，昨天發生的事一點點回歸大腦。

嘖。

撈起手機看時間，九點半了。

昨天晚上拿餐巾紙沾著清水簡單的卸了妝，晨起卻是連化妝品都沒了，包裡只有一支口紅。

剛套上子，陸舟就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袋子，丟到床上。

沈亦歡看了眼，一條乾淨巾和牙刷牙膏，是剛買來的。

陸舟一清爽，應該早就已經起床了。

簡單洗漱完，走出臥室，陸舟正抬手把那件服從晾架上拿下來，沙發上又是一個疊的一不茍的豆腐塊。

「給。」他把服折好，塞進袋子裡。

沈亦歡接過，看著他又走進臥室，沒一會兒浴室就響起水聲。

坐在沙發上，垂眼就看見煙灰缸裡滿滿的煙，十幾支，都是一晚上的。

這要多久啊……

他昨天晚上是沒睡覺嗎……

他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服，陸舟櫃裡的服都是一個類型的，除了軍裝軍襯以外，都是些款式簡單的短袖、運和牛仔。

他今天一件白短袖和黑，很乾淨，臉上也沒有疲倦的神。

「走吧。」他拿起車鑰匙。

「去哪？」沈亦歡皺眉，「我是素。」

「你不用上班？」

「我工作比較自由，而且，這個時間反正也已經遲到了。」沈亦歡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那送你回家。」

「去吃個早飯吧。」提議，「我了。」

***

開車到一家連鎖中式早餐店。

是這一片區域新開的店，網紅店鋪，如今網路上很火，都快十點鐘了還人滿為患。

「下車，我去找車位。」陸舟說。

「好。」

沈亦歡乖乖下車，自己和陸舟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不想惹他生氣。

店的早餐種類很多，做工緻，沈亦歡逛了一圈，更覺得了。

最近工作的工作室跟一個衛視頻道正在洽談一檔食節目，需要食拍攝跟進，沈亦歡覺得如果拍這家店的食的話，出來的效果一定很好。

逛完一圈，回門口等陸舟。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一的影走過來，周圍圍著幾個舉著手機拍照的男。

沈亦歡瞇了下眼，張桐戚。

真是不想見到誰就偏能遇到。

沒化妝，純素，更不想跟糾纏，剛想轉避開，就聽到一聲溫出水的聲音︰「亦歡！」

「……」

張桐戚笑著撥開人群迎上來，驚喜道︰「你怎麼在這呀！」

「……」沈亦歡無語，看了眼周圍的，「來吃早飯，不然呢。」

「那一起吧。」

沈亦歡抬手，避開親昵挽上來的手︰「我等人呢。」

「那也一起吃吧，我不介意的。」

沈亦歡實在不想理，又怕萬一惹惱了這群更麻煩，隻淡淡掃了一眼︰「我是和陸舟一起。」

張桐戚面明顯變了一下，又很快揚起微笑︰「那正好嘛，都是同學。」笑著對們說，「大家散一散吧，謝你們的支持，不過我要吃飯啦。」

說完就直接拉著沈亦歡點了一份套餐。

「我們先找位置坐吧，一會兒讓陸舟過來就好。對了，他去哪了？」

沈亦歡拿了一個醋包︰「停車。」

周圍仍有在拍，不過距離的遠，大多數只是見到明星拍照的路人，也不算狂熱，只不過看過來的視線就不了了。

沈亦歡被盯的有點煩，沒化妝，而張桐戚妝容緻，臉頰紅撲撲的化了腮紅，相較之下就顯得過於素淨了。

皮是冷白皮，是淡，眉眼完全素淡，可只要細看，就會發現五比張桐戚要漂亮的多，並且是超於一般人的俗氣質。

「你怎麼會和陸舟一塊兒來吃飯？」問。

沈亦歡看一眼︰「跟你有關係麼。」

們坐在角落，也不用擔心對話會被人聽到。

「你又去追他了啊。」張桐戚掌心托著下，笑瞇瞇看著，「沒想到你沈亦歡還會有求人復合的一天啊。」

沈亦歡神不變，拿巾手，十指都慢吞吞了一遍，一向煩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

以前和陸舟是，自然不用理會，現在卻要被迫拉扯進關係網裡，扣上假想敵的帽子。

「你以前不也喜歡他麼，不追能什麼事啊，後來還不是跟我在一起。」沈亦歡說。

張桐戚很自信︰「那是年輕，現在可不一樣了。」

「陸舟就算不喜歡我，你也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沈亦歡雙手抱，下微抬，「我跟他在一塊5年，瞭解著呢。」

張桐戚瞪了一眼，忽然朝門口抬了下手︰「這裡！」

沈亦歡回頭。

厲害了。

現在這況，倒像是才是打擾人吃飯的第三者了。

陸舟買完後托著餐盤過來，拉開沈亦歡旁邊的椅子坐下。

「好巧啊。」張桐戚跟他搭訕。

陸舟「嗯」了一聲。

「不好意思啊，還打擾到你們吃飯了，實在是太想來吃吃這家早點了，我也不想惹人注意的。」說話語氣完全變了，放的很。

沈亦歡揚眉，簡直想放下筷子為的不要臉鼓掌。

這一靚麗的，連個口罩都不戴，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想惹人注意。

陸舟吃了口飯團︰「沒事。」

沈亦歡看他盤子裡的小籠包，把自己多拿的醋包拿過去︰「陸舟，你要嗎？」

他移開粥碗︰「我有。」

張桐戚輕輕冷笑一聲。

沈亦歡敏抬頭，聲音冷了︰「夠了嗎，怪氣的就去別地吃。」

「我就是覺得你可笑的，不是說陸舟除了你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嗎？」

沈亦歡糾正︰「我說的是不會喜歡你。」

「你哪來的自信，還覺得自己整天跟男生們瞎玩很厲害嗎，知道你那時候在我們眼裡有多可笑嗎，小太妹還……」

陸舟看了一眼，表很淡。

然後放下筷子，拉住沈亦歡的手︰「你說的對。」

「啊，什麼？」沈亦歡待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不會喜歡。」

他不自然的垂下眼，有幾分彆扭，竟顯出些乖。

像一隻……大金。

沈亦歡漫無邊際的想。

他都沒看現在張桐戚的臉有多難看，看沈亦歡已經吃完了，招呼都沒打一聲，就一起走出店門。

車停的遠，走過去一路上沈亦歡都在喋喋不休的聲討張桐戚，剛得了陸舟的助攻，功拿下first kill，整個人都有點得意忘形。

「太噁心了！就是故意的嘛！妝化那麼濃，看我是素就過來找我，這麼多人拍照肯定會發網上，被比下去了，好氣！」

不滿的鼓了鼓，「啊我好後悔啊！至也該塗個口紅的，網上大家肯定都會誇好看，我不想跟比……」

說了半天，陸舟一直沉默走在旁邊。

沈亦歡手肘撞了撞他︰「你說話呀。」

「……」

還是沉默。

沈亦歡也不介意。

剛才陸舟那一句哄的特別高興，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過好像是比讀書時候好看了，我那時候對的臉都沒什麼印象，哎，今天那個口紅也蠻漂亮的，要是不是的話，我都想去問個號。」

陸舟偏頭。

餘看小姑娘得得瑟瑟、一蹦一跳，沒前幾次見的時候那麼沉了。

「你好看。」他說。

沈亦歡一愣。

反應過來後更加眉開眼笑，從包裡翻出一顆糖，遞給陸舟。

衝他笑︰「獎你一顆糖。」

他低眸，指甲修剪的整齊圓潤，先去做的甲現在又有新指甲長出來，底部有一小塊泛白的小月牙。

淺的指甲上，著一顆熒包裝的糖。

他一點一點勾起角，扯出一個很淡的笑，神和又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