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才不是結，一著急，臉紅了：“不，我不是結，世子若不信，我可以為您讀一段書。”

他怎麼能那麼想呢，好像他們老劉家要騙婚似的，故意將結兒嫁過來。

關系到自家人的品行，阿秀絕不容魏瀾冤枉他們。

臉緋紅的阿秀，魏瀾看了還算順眼，淡淡道：“回去，讓你的丫鬟照你現在的臉重新上妝。”

他娶妻，國公府里也有人想看他的笑話，魏瀾不會讓他們如意。

阿秀才被他罵了兩頓，再不敢出半分抵，乖乖離開了。

杜鵑得知自己的手藝被世子爺嫌棄了，又慌又怕，一邊替小姐涂胭脂一邊擔心：“小姐，世子會不會趕我走？”

阿秀安：“不會的，你是我帶過來的丫鬟，賣契在我手里，他，他管不著。”

杜鵑看。

阿秀心虛地看向桌面。如果魏瀾真要趕杜鵑，真能阻攔嗎？

杜鵑快嚇哭了，在世子爺面前，小姐就是個泥人，指小姐替擋住世子爺，還不如靠自己！

杜鵑抬起小姐的下，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畫妝。

阿秀現在的胭脂水全是劉孝山從京城最好的脂鋪子買來的，與宮中用之比不得，但也是好東西。阿秀、杜鵑都是過過窮日子的傻姑娘，有了好東西也舍不得一次用太多，現在面臨被世子爺趕走的危險，杜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手挖了一指頭胭脂抹在小姐雪白的臉蛋上，再細細抹勻。

主仆倆都在屋里，院子里除了一個阿秀嫁過來之前就有的守門婆子，沒有其他下人了。

魏瀾、寒生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

魏瀾兩手空空，寒生懷里抱著一摞七八個首飾匣子，都把他的腦袋擋住了。

到了堂屋門前，魏瀾寒生止步，他獨自往里走。

一直走到室門口，里面都沒有一點聲音。

魏瀾心聲奇怪，手指挑起室簾子，眸過那難以發現的隙往里看，就見阿秀背對著這邊坐在梳妝臺前，杜鵑一手抬著的下，一手輕輕地在面上抹來抹去。細膩的胭脂在阿秀臉上暈開，那雪白的小臉似是開出了一朵桃花。

阿秀安靜地閉著眼睛，小臉仰著，像是在等人去親。

魏瀾腹部突然燒起一把火。

那杜鵑真的是丫鬟嗎，莫不是哪個好之徒男扮裝打著丫鬟的名字來輕薄的？

“怎麼還沒畫好？”

一掀簾子，魏瀾沉著臉了進去。

他無聲無息地來，突然就出現，杜鵑嚇得直，阿秀也直打哆嗦。

魏瀾直勾勾沉沉地盯著杜鵑。

杜鵑真哭了，跪到地上求饒：“都怪奴婢手笨，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學，求世子爺開恩，別敢奴婢走，奴婢七歲起就跟在小姐邊伺候了，奴婢不想離開小姐，嗚嗚嗚！”

魏瀾煩：“滾。”

杜鵑還想哭求，阿秀已經知道魏瀾脾氣暴躁了，忙扶起杜鵑讓先出去。

杜鵑走了，阿秀飛快看眼鏡子，然后轉對魏瀾道：“已經好了，世子您看，看？”

胭脂真的抹勻了，桃花似的兩團，讓阿秀整個人的氣都好了起來。

魏瀾盯著的。

阿秀張，也涂了口脂，哪里不對嗎？

魏瀾突然轉，很是惱火地道：“好了就出來，磨磨蹭蹭何統。”

阿秀拍拍口，快步追了上去。

出來后，阿秀一眼看到了門外的一摞首飾匣子，再看抱匣子那人的著，應該是寒生？

“拿進來。”魏瀾冷聲道。

寒生步伐穩健，走到魏瀾旁邊的桌子前，他目不斜視，依次取下首飾匣子擺放于桌面，再每個都打開。

一共八個匣子，都打開后，閃亮亮一片珠寶，整間屋子仿佛都亮了起來。

阿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再想到這些都是魏瀾送的，震撼地捂住了。

這，這麼多東西，得多銀子啊？

寒生已經退出去了，魏瀾見這樣，皺眉道：“只此一次，以后大驚小怪。”

阿秀訕訕地放下手，低頭，不知所措。

魏瀾掃眼那些珠寶，從里面取出一支鑲著鴿紅寶的金步搖、兩朵赤金鑲碎紅寶珠心的致珠花，再拿出一對兒紅寶金耳墜，然后走到了阿秀面前。

阿秀不敢抬頭。

魏瀾摘下現在戴的普通簪子，將他選的寶石步搖進去，再上兩朵小珠花。

魏瀾站得那麼近，阿秀聞到了他上的熏香，冷冽清淡，有點像竹子的味道。

全僵。

魏瀾拿起了耳墜，單手著，似乎在思索還如何幫戴上。

“這個我自己來！”阿秀慌得搶過他手里的耳墜，跑到一旁，練地戴好了。

價值連城的紅寶果然為添了幾分貴氣，阿秀白皙的、盈的鵝蛋臉也撐得起這些寶石。

“走吧。”

魏瀾朝門外走去。

阿秀張地跟上，見杜鵑跪在院子里，悄悄起來。

杜鵑不敢。

阿秀三步一回頭，快走出院門了，見杜鵑還跪著，心中不忍，小聲哀求前面背影冷漠的男人：“世子，可以杜鵑起來了嗎？”

魏瀾沒有回頭，聲音不耐：“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