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笑道：“這是奴婢的分之事，只要夫人問我，奴婢必定知無不言。”

阿秀一喜，馬上請教道：“剛剛，剛剛我見了明珠爺，世子讓我擔起教導爺之責，我毫無頭緒，您說我該怎麼做？”

柳姑姑想了想，緩緩道：“奴婢不懂該如何教導爺，但世子爺還小的時候，奴婢見過先夫人是如何教導世子爺的，不如奴婢說來給您聽聽？”

阿秀喜道：“姑姑請說。”

柳姑姑回憶片刻，目很是溫：“世子爺四歲開始啟蒙，每日一早先去給先夫人請安，陪先夫人用過早飯后便去學堂讀書或習武，午餐時再來見先夫人。到了傍晚，先夫人會檢查世子爺一日的功課，每個月月底還會與世子爺的先生見一面，詢問世子爺平時的表現。”

阿秀一邊聽一邊思索，如果按照先夫人的做法，以后得讓魏明珠每日陪吃飯了。

吃飯簡單，檢查魏明珠的功課也不難，阿秀怕的是魏明珠不配合。

“若世子爺調皮搗蛋不聽話，先夫人會怎麼做？”阿秀追問道。

柳姑姑笑道：“世子爺聰明懂事，不曾犯過錯。”

也許犯了，但從來沒有被先夫人抓到過。

阿秀忽然意識到，們口中的世子爺便是魏瀾啊！

“倒是二爺，經常惹先夫人生氣。”柳姑姑繼續回憶道，“二爺闖了禍，先夫人便將二爺送到國公爺那邊，請國公爺教導。”

阿秀懂了！

以后只管陪魏明珠吃飯，管教魏明珠的事還得給魏瀾。

子不教、父之過，古人也如是說。

第12章

晚上魏瀾果然沒有過來。

阿秀很高興，魏瀾睡在旁邊的時候，都不敢。

昨日阿秀沒有時間也沒有閑研究的新床，現在一邊洗腳，一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魏家為準備的新床比家里的小床寬敞多了，三個在上面都能睡得舒舒服服，品紅的紗帳上布滿了金線刺繡，那繡法當真妙，鴛鴦繡的仿佛活了一樣。

阿秀夠到半邊紗帳，放下來，鋪在上用手心慢慢地。

“這帳子真細真。”向伺候洗腳的杜鵑慨道。

杜鵑瞟眼帳子，用力抓了下阿秀白白的小腳：“再也沒有小姐的腳，我真想不明白，小姐長得又又，世子爺怎麼舍得新婚第二晚就讓小姐自己睡？我就不信蓮開們能比小姐還。”

前面的七八年阿秀是怎麼養的，杜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天最遠是從廂房走到上房客堂吃飯，而且只是早晚走一走，晌午烈，都是將飯端到小姐房里。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才把小姐小時候曬黑的臉蛋養白了，把小姐小時候弄的手腳養了。

阿秀紗帳的小手停了停，見杜鵑嘟著，阿秀輕聲道：“這樣的日子不好嗎？我有好裳穿有好飯菜吃，院子里那麼多丫鬟伺候，你也不用再干掃地洗服的活，為什麼非要去爭世子爺的寵呢？”

魏瀾的寵？

早上就在這張床上，魏瀾目鷙地狠狠地了幾把，如果那就是魏瀾的寵，阿秀寧可他一輩子都與那些通房丫鬟廝混，千萬別來找。

“反正我不稀罕，以后也不許你再提這些。”阿秀嚴肅地對杜鵑道。

杜鵑抓起鋪在上的巾子，撈出小姐的腳替干，邊邊哼道：“小姐現在想得開，將來那些通房有了孩子抬了姨娘，一個個都騎在你頭上，那時候小姐也老了，想爭寵也爭不來了。”

阿秀覺得杜鵑想太多，便不費力氣解釋了。

不是要不要爭的問題，而是魏瀾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會。

他都那樣暴地對了，阿秀臉皮得多厚，才能做到不知恥地去爭？

杜鵑走了，阿秀抱著被子在寬大舒適的新床上滾了滾，還是覺得一個人睡更舒服。

——

新婚第三日，新郎要陪新娘子去岳父家里回門。

阿秀又換了一嶄新的紅，紅衫紅紅繡鞋，還戴上了昨日魏瀾送的紅寶步搖、繼婆婆薛氏送的一對兒金耳環，以及太夫人送的祖母綠手鐲。阿秀想讓爹爹娘親看看這些，讓他們知道在魏家過得很富貴，很舒服。

打扮好了，阿秀請柳姑姑去前邊問問魏瀾，何時出發。

柳姑姑笑著去了，回來道：“夫人，世子說巳中準時出發。”

那就是還有一個半時辰。

阿秀看向東邊天空，紅日已經升上來了，如果他們巳中過去，到家里不久就要吃晌午飯，吃完估計就要回來，與家人都沒什麼時間說話。

魏瀾是不想在家多待吧，那麼尊貴的人。

阿秀若無其事地朝柳姑姑笑笑：“那先開飯吧。”

廚房準備的早飯致可口，但阿秀急著回娘家卻必須等，沒有胃口，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個包子便去屋里待著了。

杜鵑心疼，一邊收拾桌子一邊道：“若是平時，小姐能喝一碗粥兩個包子。”

柳姑姑順著的話出幾分憾，心里有點想笑。杜鵑可能不知道，魏家二姑娘胃口特別好的時候，吃的都沒有夫人今早吃的多，難怪夫人長得滿。

吃的很的阿秀歸家心切，不可歸，心浮氣躁，翻出針線做繡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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