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南棲月洗漱好之後對著鏡子中自己的發了會兒呆。
陸北庭留給的是主臥,臥室很大,大得讓人缺安全。
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南棲月拍了拍了臉頰的水珠,下樓後挪步到廚房看著陸北庭單手打蛋。
“早上好。”指節抓著袖口,站在一邊琢磨著要不要幫忙。
陸北庭抬了抬眉梢:“早。吃不吃溏心蛋?”
“都行。”南棲月莞爾一笑,“常年待在國外的人是不是都擅長做飯?”
“都?”陸北庭挑了個字眼出來反問,隨而解釋道,“或許吧,國外吃不到心儀的家鄉菜,多數人會學著自己做。”
南棲月嗤笑出聲,“我有個朋友也在國外,做的飯看起來特別有食。”
雖然一次也沒吃過。
“去坐著吧,油煙熏。”陸北庭開了鍋,蛋下鍋後滋滋冒煙。
“我可以幫忙的。”南棲月踟躕了一下。
陸北庭抬頭:“不用,很快就好。”
聞言,南棲月沒再搭話,走到沙發前隨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閉眼小憩。
半山別墅地半山腰,四周靜謐無聲,陸北庭留給的是主臥,但南棲月昨晚卻是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蜷著睡,睡眠質量不佳,以至於今早被鬧鍾吵醒的時候自己跟自己生了會兒悶氣。
煎蛋的香味撲鼻,陸北庭把粥連著鍋端上了餐桌,湊近了才知道原來燉的是筒骨粥。
南棲月忍俊不,抬眼細細打量著又重新折回廚房的男人的後背。
男人穿著一黑家居服,腳下踩著的淡黃拖有點出戲,但不影響觀,如果說穿上正裝的陸北庭氣質清冷得像業界英,那現在的陸北庭就像一個有人夫的居家暖男。
“昨晚睡得不好?”陸北庭盛了一碗粥遞給,瞥見眼底的影多問了一句。
南棲月隨口一扯:“認床。”
陸北庭倒是沒料到是這麽個回答,沉片刻,“那今晚送你回綠江名城吧。”
南棲月隨即點頭:“正有此意。”
於是空氣中迎來了很長一陣的沉默。
剛認識不久的新婚夫妻不太,這頓二人早餐吃得分外糾結,南棲月一開始確實在糾結該起個什麽樣的新話題,結果嚐著粥的味道不錯,然後就忘了說。
最終這頓早餐最終以沉默收尾。
啟程回渭水大院時,南棲月收拾好自己,著脖子往車子鑽,然後在陸北庭開車後打了個噴嚏,在他看過來時,又忍不住打了很長一個哈欠。
於是投過來的目似乎更加灼熱了。
南棲月抿著,假裝沒看見。
片刻後,駕駛座裏傳來一聲低醇笑意:“休息一會兒吧,到了我你。”
“沒事兒,我不困。”南棲月吸了吸鼻子,有些尷尬地了。
陸北庭看過來的眼神似乎帶著“你確定”的詢問意味,見篤定,便沒再出聲相勸。
這一路車程該有四十來分鍾,南棲月昏昏睡,又在即將睡著那一刻猛地恢複意識睜開眼睛。
像個可又倔強的不倒翁。
陸北庭在心裏默默給了一個評價。
到達渭水大院後,倆人一塊兒下車,南棲月站在大門前再次張打了個哈欠。
困得想罵人。
“早上好呢,姐姐姐夫!”清脆悠揚的聲音從二樓臺的位置傳下來,薑有容咧,雙手搭在欄桿上,衝南棲月挑挑眉。
跟一起的,還有一個皮笑不笑的薑百川。
南棲月:“……”
這種被監視的覺真的很不爽。
於是帶著這種不爽的覺,南棲月吸了吸鼻子,眉一彎,角一揚,主湊到陸北庭邊,親昵地抬手挽上他的臂彎。
“早。”陸北庭抬手打了招呼,在二人的目下將搭在自己臂彎的手拉下來牽住,不不慢地往屋走。
南棲月微微一怔,下意識了指尖。
“他們是雙胞胎?”陸北庭自然問話。
“嗯,隻差了三分鍾。”南棲月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這倆二貨長得不像雙胞胎吧,你怎麽看出來的?”
“確實不像。”陸北庭瞧來了神,不免在心裏失笑。
早知道在車裏就該說說話。
“嗯?”進了大門,走過前院鋪滿鵝卵石的小道,在即將進屋前,南棲月暗暗調息。
“正因為他們不太像,所以才向你求證他們是不是雙胞胎。”陸北庭解釋,隨後漫不經心繼續道,“薑家這一輩出了對孿生兄妹,應該沒人不知道。”
南棲月剛調整好的狀態被這一句話衝散。
陸北庭不著急推門進去,看向的目夾雜著戲謔。
據他所知,薑家為這兄妹二人辦的周歲宴以及人禮,放眼整個北城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相反,同樣在薑家長大的南棲月卻從不被外人所知。
“你知道的還多。”南棲月聽得出他話中有話,抬眸警惕地看他一眼,“陸先生,收起你的好奇心哦。”
“嗯,可以。”陸北庭點頭,表現得落落大方。
進屋後還沒來得及人,林遙就已經上前招呼,喜氣洋洋的比過年還熱鬧,薑百川兄妹二人也從樓上下來,後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南棲月幾乎是一瞬間就確定了對方的份。
倒是沒想到陸家兄弟二人隔著年歲都長得如此相像。
耳邊陸北庭的一聲“爸媽”拉回了南棲月的思緒,眨眨眼,下意識跟著喊了聲爸媽。
對方聽了樂得連連回應。
牽著的手似乎了一下,朝陸北庭看過去,對方失笑一聲,牽著直接往客廳沙發走。
“外公。”打起了十二分神,南棲月坐下後看著薑老頭喊了一聲。
外公本人氣好得不得了,尤其是看陸北庭的眼神,就差將滿意兩個字刻在臉上。
二人改口改得十分順利,接著傭人捧著沏好的茶水過來,茶杯是喜結連理的樣式,林遙跟陸懷明坐下後打趣了一聲:“婚禮雖然沒辦,但是改口茶還是得喝的。”
陸懷明也跟著笑:“對,喝了這茶,今後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就盼著這一天呢,這小子以後啊,就歸月月管著了。”
眾人哄堂大笑,陸北庭在林遙的暗示下上前一步來到薑老爺子前,雙手將茶水遞上,“外公請喝茶。”
薑老頭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說了幾句話,麵容慈祥地給陸北庭遞過去一個紅包,隨而被他轉給了南棲月。
南棲月著紅包還不明所以,屋裏長輩又是一陣調侃地笑,就連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薑有容都笑得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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