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君二小姐素來與靖王常有來往,整個京城的人都默認了,待靖王殿下到了適婚年齡,便與君二小姐婚……”
“住口。”蕭墨淵輕斥了一句,“猜度出來的事如何能作數,君凝如今待字閨中,這樣的話怎可輕易胡說。”
滄影也意識到自己失言,趕謝罪:“屬下隻是擔心君二小姐與靖王殿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靖王殿下羽翼日漸滿,又得陛下賞識,屬下怕他們是衝著您來的。”
靖王與君二小姐青梅竹馬的誼,整個上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單看靖王今日輕車路進雲翡苑的樣子,便可知靖王與君二小姐之間的誼有多深厚了。
越是如此,滄影便越是擔心。
“你起來吧,著人去查一查近日靖王與君凝之間都發生了什麽,明日辰時前報於我。”
“是,王爺。”滄影應著,卻不知王爺這一次為何會如此吩咐。
辰時之前,實在是有些急了。
羊脂白玉的玉佩已經被蕭墨淵捂的暖了,雖看不到君凝麵貌,可方才的一言一行恍若實質般應在了蕭墨淵腦中。
麵前仍舊一片漆黑,三年眼盲的生活枯燥乏味,君凝今日這樣的舉,反倒讓他這潭死水掀起了些波瀾。
不管君凝有沒有圖謀,他如今這般模樣活著,就算長命百歲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將計就計,倒也算添些樂趣了。
翌日。
蕭墨淵對滄影查到的一些事並不意外,隻是他未曾想到君凝竟能為蕭雲桀踏軍營。
蕭墨淵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軍營中的人什麽樣,他再清楚不過了。
君凝能做到這地步,可見對蕭雲桀確實用至深。
“王爺,君二小姐那一功夫,想來就是在軍營中練出來的,若讓了王府,對您定是有害無利,屬下還請王爺三思啊!”
滄影跪在地上,一臉擔憂。
蕭墨淵未曾說話,隻抬手索著拿出那塊玉佩來。
“滄影,你覺得跟在本王邊無聊嗎?”
滄影聽到這話,頓時大駭,以為王爺不想要他了,頓時磕頭道:“王爺!屬下自小跟著您,隻要跟在王爺邊,屬下就算是死也不會覺得無聊!”
蕭墨淵知道他是想多了,滄影忠心耿耿,他也問不出什麽想聽的話來,索便不說話了。
室又陷了一片寂靜,自從三年前那場刺殺後,這樣的寂靜已經了常態。
滄影跪在地上,眼中盡是心疼。
……
申時已過,君凝並沒收到玉佩,蕭墨淵同意了這場易。
君凝心下鬆了一口氣,不管蕭墨淵出於什麽樣的心思,幸而他是答應了,也省的強取豪奪了。
“小姐,您自從昨兒回來便時不時盯著那刻,可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玉竹手持團扇,坐在自家小姐邊,一下一下的為煽風。
君凝看了玉竹一眼,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有嗎?許是你看錯了。”
“哦。”玉竹撓了撓腦袋,真的覺得自己看錯了。
夏宴在即,宮裏已傳出了消息,各家知曉後,心思日漸活絡,說是夏宴,但哪家沒些門路,自然是猜到了皇帝的心思。
如今適齡皇子也就那三位,四皇子蕭墨淵不做考慮,他們隻需在三皇子與五皇子之間抉擇一番,將自家的兒嫁過去,盡心扶持,耀門楣,指日可待。
不同於外界的紛擾,雲翡苑安靜的一如往日。
在君凝授意下,隻要是跟蕭雲桀有關的東西,全部被隔絕在了雲翡苑之外,任憑蕭雲桀有再大的本事,他打不過君凝,更是在知道雲翡苑被君凝布下了重重陷阱後,那點兒闖的心思徹底胎死腹中了。
君凝坐在塌上,一條搭在矮凳上,正細細拭著一柄短刃。
玉竹和青桃站在君凝麵前,一個放鬆,一個拘謹的攥了雙手。
“哢噠。”
一聲脆錚錚的聲音響過,君凝已然將短刃歸了鞘。
不不慢的坐直了子,瞥著青桃那張慘白的臉看了一會兒,直把人看的快嚇哭了,這才開了口:“青桃,如今你已然是個死人了,若你想離開,我可給你些盤纏,不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不知你可願意?”
話音剛落,青桃立時跪在了地上,哭道:“小姐,奴婢這條命都是您救回來的,隻要小姐開口,您讓奴婢做什麽奴婢都願意!”
青桃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君凝湊近了青桃,低聲代道:“明日夏宴,你隨我進宮,明日福寧宮……”
君凝每說一個字,青桃和玉竹便驚訝一分,小姐難不還有神機妙算的本事,如何能將明日的事預料到呢?
天還未亮,正在院中練武的君凝便被一陣喧鬧聲擾的直皺眉頭。
“玉竹,去看看,誰這樣沒規矩?”
君凝舞著手中的長槍,背後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了,隻是作間難免有些疼痛,於而言倒不算什麽。
玉竹得了令,沒一會兒便小跑著回來了,隻是後還跟著幾個手拿托盤的丫鬟小廝。
為首的管家剛想湊上前去說什麽,卻隻到一陣冷風撲麵而來,待他反應過來時,便見一桿長槍正指著他的鼻梁,而長槍另一邊,正被君凝穩穩的握在手中。
“誒呦!”康管家雙一,直接跪在了地上,腦門兒上更是冷汗直冒,“二,二小姐……”
君凝收了槍,直接繞過了跪在地上止不住抖的康管家,掀起擺坐在了石桌邊,抬手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這才疑道:“康管家今日怎的行這麽大的禮,玉竹,還不扶康管家起來。”
康管家巍巍的站起,暈頭漲腦的來到君凝邊,低眉垂眼的,倒比往日恭順多了。
康管家抹了把額上滲出的冷汗,“二小姐,今日夏宴,老爺特命奴才們給小姐送來了暖寒閣新出的,還請小姐過目。”
說著,那幾個丫鬟懂事兒的上前,紛紛將托盤的衫呈到了君凝近前。
君凝隻掃了一眼,麵上既沒有驚喜,也看不出厭惡。
“這是我那庶姐挑過了,才呈到我麵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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