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皇後娘娘就莞爾笑了起來,甚至抬手親昵的敲了敲季泱的腦袋。
“外頭都說你這丫頭端莊賢淑,可隻有本宮和陛下知道,你這丫頭骨子裏就是個古靈怪的。”
似是想到什麽,皇後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季夫人是怎麽養的,居然也舍得抑你這丫頭的秉。”
季泱微微低著頭,手不自覺的著被皇後敲過的地方,不疼,的暖暖的,讓到很溫馨。
在丞相府季丞相和丞相夫人時常對季伶做這樣的作,季泱每次都隻能羨慕的看著。
過去以為自己是長姐,代表著丞相府的麵,所以丞相夫人不與如此親昵是為了鍛煉。
可到了最後一刻,才明白,這一切無非是因為不是季槐林和柳如霜的親生骨罷了。
“泱泱,你手怎麽了?”
季泱正沉浸在上一世的仇恨中,的手卻被一雙溫暖的手抓住。
皇後蹙眉看著季泱右手手背上的淤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詢問季泱:“丞相夫婦對你不好?”
雖然外人看來季泱在丞相府也是千萬寵的,但是皇後有自己的孩子,更清楚一個憐孩子的父母該有什麽樣的表現。
季泱不著痕跡的攏了攏袖口,想要去遮擋手上的傷,卻隻擋了一半。
見狀,才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解釋道:
“昨日雨大,路上,不小心摔了罷了,並無大礙,娘娘不必擔心。”
“摔了?”皇後目在手背排列著的幾道青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收斂了眼中的不悅。
“你既然說是摔了,便是摔了吧。”
“何姑姑,去取備著的化瘀膏來。”皇後向宮裏伺候的使了個眼,又若無其事的拉著季泱繼續閑話家常。
沒多時,何姑姑便捧著一盒藥膏回來了。
“娘娘,藥取來了。”
季泱手去接,主謝道:“有勞何姑姑了。”
“奴婢不敢。”何姑姑回以一個謙卑的笑:“娘娘喜歡季小姐,看到季小姐心裏便開心。”
“奴才們看到皇後娘娘開心了,自然也會跟著開心。所以,應當是奴婢謝謝季大小姐才是。”
聞言季泱輕笑了一聲,端莊的眉眼彎著,對皇後道:
“不愧是娘娘宮裏的人,說話就是中聽,也不怕捧得季泱不知東南西北。”
“捧得再高,都有本宮和陛下護著你,總歸能保你安然無恙。”
皇後了季泱的臉,便打開手中的藥瓶,取了藥替季泱上好,又細細的將藥化。
皇後雖然有一個皇子,但是並無兒,而一心想要個兒,隻因傷了無法再孕。
因此,對兒的這份念想便都轉移到了和眼緣的季泱上。
正因如此,季泱在京都的地位才有了比肩皇室公主的趨勢。
看著如此認真的為自己上藥的皇後,季泱不知不覺中便紅了眼睛。
上一世,皇後的結局很是悲涼。
三皇子登基前,皇帝突然病逝,二皇子溫如許掉落懸崖生死不明,最終沒等來溫如許消息的皇後也一蹶不振,短短半月便鬱鬱而終。
季泱甚至沒能見到最後一麵。
可最後,卻是留了一封懿旨,若是季泱嫁與溫辰逸之後過得不好,可和離。
隻是,那懿旨終究沒能到季泱的手中。
皇後為考慮,可皇後所經曆的一切悲痛,都是造的!
一滴晶瑩的淚滴落下,在皇後繡滿紋的袖口綻開。
皇後詫異的抬頭,才發現季泱不知何時已經滿麵都是淚水。
“泱泱?”皇後替搽藥的作停下,心疼的取來手絹替季泱拂去淚痕:
“可是本宮手上的力氣重了?”
季泱抿著,握住皇後替拭眼淚的手:“不是,臣是的。”
聽到這話,皇後眼中多了了然。
丞相府對的確是嚴厲得有些過了,雖然不曾讓過什麽過分的罰,但是聽說跪祠堂是常有的事。
隻是這幾年,皇後時常問著季泱在丞相府中的況,季槐林和柳如霜便不敢罰的太過頻繁而已。
歎了一口氣:“若你是本宮的兒,本宮斷然不會拘著你的子。”
“隻是,你畢竟是丞相府的嫡長,丞相府的家事,本宮不宜手得太多。”
“委屈你了。”皇後心疼的看著季泱,是打心底裏喜歡季泱,恨不得就是自己的親生兒。
不過……季泱當不了的兒,卻可以當的兒媳啊!
想到這,皇後眼睛一亮,剛要開口便聽到外麵的宮人傳話道:
“皇後娘娘,二皇子殿下求見。”
二皇子溫如許便是皇帝膝下唯一的嫡子,皇後唯一的兒子。
“當真是說曹曹到。”皇後笑了起來,“讓那臭小子進來。”
皇後話音才落,屋外一人便走了進來。
來人著淡藍的雲錦段衫,領和袖口繡著翠竹,行走間氣質猶如山澗清泉,溫潤人。
他的眉眼和皇後有三分相似,氣質卻更像當今陛下——斂、沉穩。
季泱起微微整理了一下衫,下了臺階朝溫如許福了福:“季泱見過二皇子殿下。”
看到季泱溫如許並沒有太過意外,自家母後有多喜歡季泱他是清楚的。
因此,一向不願與外人涉的溫如許倒是也對季泱出了一抹善意的笑:
“季大小姐也來看母後?”
季泱頷首:“若是二皇子殿下有事要同皇後娘娘商議,臣便先退下了。”
“不必。”溫如許製止了季泱,含笑道:“你若是走了,母後難免不會對我撒氣,還是留下吧。”
聞言季泱垂首應是,複又走到了皇後邊,規矩的站著。
皇後原本對季泱為自己兒媳婦一事熱高漲,此刻看到兩人之間無形的屏障,角無聲的了。
然後恨鐵不鋼的瞪了溫如許一眼,不耐煩道:
“何事來找本宮?”
聽皇後如此一問,溫如許神也嚴肅了幾分。
他道:“兒臣不相信定遠侯會背叛大燕。”
沒想到一向不手朝政的溫如許來見自己居然是為了此事,皇後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振興帝最近為此事發了不小的脾氣,也是清楚的。
溫如許若是管了此事,隻怕這父子倆之間又會鬧出許多齟齬來。
道:“你既然不願參與朝政,這些事就不到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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