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讓沈晚有些神志不清，語氣帶了些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嗔怒。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哄。我讓你去睡偏殿，你就去睡嘛！我在這等著他們來回稟，收拾好了你睡下了我再去睡。”

蕭越眉頭一蹙，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沈晚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燭火因為燃到了底，滅了幾只，線有些昏暗起來。

沈晚迷迷糊糊起，睡眼朦朧地走了兩步卻猝不及防撞上一片堅實。

“唔...對不起。”

沈晚呢喃道，著眼睛繼續往偏殿走去查看況。

蕭越立在在昏暗的燭火中，影子被投在墻上浮浮沉沉，神也變得十分郁。

三天前，沈晚為了殺儆猴，眼睛都不眨一下將一金簪刺進了一個婢子脖頸中。

濺了他一臉。

現在的沈晚，越是裝得人畜無害，他越覺得可笑。

他恨不得馬上擺在這里淪為階下囚的日子，親自撕開的面。

讓嘗一嘗淪為玩的滋味。

讓嘗一嘗人人盡可為刀俎，只有為魚的滋味。

前前后后收拾屋子折騰一番，睡下后已經快到子時了。

沈晚累得沾枕即睡。

而側殿的錦被中，蕭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直直地打量著殿中的一切。

傳聞東蕪皇室暴無道，貪圖豪奢，百姓賦徭沉重，水深火熱。

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這里的件兒樣樣致奢靡。

只不過托這位公主的福，他平生第一次睡到這麼的榻上。

從前他在南樾皇宮人人可欺，后來他了軍營，夜間行軍時，天作床地為被也是常事。

現在他淪落到東蕪作階下囚，竟因為那個殘暴的公主一玩味之心得到了他年最想要的東西——哪怕僅僅是一條的錦被。

可惜，他現在已經十七歲了。

時沒有的東西，現在得到了，也再也不會欣喜了。

第5章 春天的夢境

第二日日上三竿，沈晚從一個荒唐的夢境中醒來，薄薄的中被汗。

等神智回籠時，夢境中的一切走馬燈一般在的腦中回放，白皙的臉頰逐漸變得越來越紅。

夢中有一人，眉眼，螳臂蜂腰，一雙眸子暗涌，就像一灣要把人吞噬殆盡的漩渦，寬闊的的肩不住地聳。

錦簾搖曳，呼吸和低夾雜在一起。

“啊————”

公主殿的一聲驚驚飛了檐下的鳥雀。

“公主！你怎麼了公主！”一直在殿外候著的春夏領著一班侍婢急匆匆地進門，看到自家公主的臉如了的紅石榴一般，驚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兩只攥著被子的手指節已經用力到發白。

春夏取來一條錦帕子為公主著額頭上的薄汗。

沈晚覺得真是荒唐極了，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只是嘆了一下很大，并不想驗啊！！

春夏見公主神糾結至極，關切道：“公主可是做什麼噩夢了魘住了？奴婢去請神來，公主將夢一一說來，讓神為公主解一解。”

沈晚聽到“一一說來”四個字，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訕訕道：“不...不用了，不是什麼噩夢。”

春夏招呼了后婢，“先不用服飾梳頭，先伺候公主沐浴吧。”

沈晚一邊往浴池走一邊問道：“側殿的人呢？”

“公主，那位比奴婢起得還早，已經起一個時辰，只不過沒什麼靜，一言不發在苑里待著。”

“他一個病人起那麼早做什麼，早膳可送過去了？”

“公主放心，已經吩咐人送過去了。”

沈晚蹙眉道：“只是送過去了？沒看他吃沒吃麼？”

春夏有些躊躇，“公主，送飯的小廝過來說...那位眼神冷地就像要殺人一般，他們實在不敢多待。”

沈晚回想起蕭越的神，的確一貫冷淡鷙，是有點兒嚇人。

“罷了，等會我親自過去看看。飾局的人早上可有送服過來？”

春夏一邊往浴池中撒花瓣一邊回道：“公主，已經來過了，服放在正殿的案幾上。”

沈晚點了點頭，等一會兒要親自將服送過去。

刷好度嘛，凡事當然得親力親為見效才快。

沈晚沐浴完，一堆宮婢簇擁著，又是梳頭又是抹面，服里三圈外三圈穿了整整六層，上各種金飾玉飾掛得滿滿當當，收拾一番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

真是潑天的富貴。

看來原書中這位公主偏紅，昨日穿的也是紅。

沈晚立在銅鏡前照了照，這紅的確襯人，皮白皙發亮，五更加濃艷。而且就算穿了這麼多層服，姿依然玲瓏窈窕。

沈晚匆匆吃了兩口傳上來的膳食，命人端了正殿那件白云錦蓮花暗紋長衫，就往側殿去了。

一進門，沈晚看見蕭越長玉立在苑中一株桃花樹下，手中拿著一截長長的枯枝，臉肅然，正在樹下未被石磚蓋住的泥土上勾畫著什麼。

他聽見門外有靜，便迅速用靴底抹平了剛才勾畫在地上痕跡，轉過來，對著沈晚深深地躬一揖，開口語氣平靜舒冷至極。

“奴參見公主。”

沈晚知道蕭越大抵是在畫什麼武功招式，也沒多問，只不過聽見“奴”這個字后實在有些發，“我說過，你不要再自稱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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