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歡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哼：“那你呢？”

“誰允許你反問我了。”

鬱歡閉了不說話。

時屹繼續問：“想了沒有？”

“沒有。”

“不誠實啊。”

小臉紅，一陣陣發，隻能伏在時屹肩頭，倔強的不肯出聲。

時屹聲音卻如常的清冽：“我不想讓你跳舞。”

鬱歡心猛地一沉，支起子問：“為什麽？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的。”

對，時屹曾經說過，隻要鬱歡乖乖留在邊，他就允許鬱歡繼續跳舞。

可出了今晚的事，他又反悔了。

鬱歡皺著秀眉很是不悅：“為什麽不讓我出去跳舞，我都聽你的話了，要我取悅他們也照做了，今晚是沒收到你的消息所以才沒出去。”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時屹更煩躁了，他可算知道什麽自作自了，也逐漸看清自己對鬱歡的占有了。

但鬱歡的語氣他不喜歡，況且兩人半月沒見，吵架影響興致，於是手又不安分起來。

鬱歡咬著下勉強喊他：“時屹！”

時屹卻不滿意，收回手在上點了一下：“不是最嗲著嗓子喊我時醫生嗎？”

鬱歡側頭避開他的指尖，隻覺得臉又紅又熱。

時屹繼續逗：“喊我時醫生。”

那是鬱歡去醫院的時候發生的事，故意勾引時屹，嗲聲嗲氣的喊他時醫生，時醫生冷淡的眼皮都沒掀一下。

丟臉的往事被提起，臉紅的要命，怎麽都不肯開口。

要治時屹有的是法子，果然，鬱歡隻能啞著聲音他：“時醫生。”

“今天是哪裏疼？”

鬱歡的淚水都被逗出來了，鼻子紅的厲害：“哪也不疼。”

時屹服都沒，西裝革履，臉上的表再正經不過：“肋骨不疼了？”

鬱歡點頭如搗蒜：“不……不疼了。”

不公平，為什麽自己的服都沒了，他卻捂得嚴嚴實實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時屹覺得，鬱歡的真像隻貓。

時玥小時候養過貓，是隻雪白的長白貓，很漂亮但高冷，誰都不得，時屹也不例外。

他多高傲的人，盡管很想去那隻貓，但自尊心作祟，絕對不會低頭。

有天趁著時玥不在，時屹盯著那隻貓看了半天，最終沒忍住拿貓罐頭過來，無法自拔擼了一下午。

後來貓去世了，時屹再沒養過寵，如今不一樣了，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小白貓。

不高冷，子溫，任由自己欺負。

事後鬱歡沉沉睡去，頭發還有些，時屹拿了巾細細的，眼神一路向下，渾圓的曲線上遍布痕。

這小妖，果真要命。

他並不掩飾對鬱歡的著迷，也不抑自己的，手臺上長時間繃的神經總得放鬆，鬱歡就是他最聽話的玩。

當然，隻是玩。

床上床下，他向來分的清楚。

收拾完時屹準備睡覺，床頭櫃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看，是王牧川發來的消息，晚安小姑娘。

時屹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半天，最終把他拉黑了。

莫名其妙。

視線在看到日曆提醒時略微暗了下來，鬱歡把日子做了標記，人生日，閨忌日。

鬱歡睡的不好，做了一晚上抗日的夢，夢裏有個男人扛著槍追，一板正九八式軍服，帽簷太大看不清臉，隻覺得氣場很足，像是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追的避無可避。

鬱歡慌不擇路跑了一晚上，快到天亮的時候那人才結束遊戲，將到角落，然後扯掉自己的帽子。

居然是時屹，張說的還是日本話：“逃げられない”（你跑不掉了。）

一下子嚇醒了，原來天已經亮了，腰酸疼的，睡個覺還做這種夢。

時屹正在穿服，西裝馬甲加煙灰大，妥妥的冠禽。

鬱歡惦記著爸爸的事，昨晚迷迷糊糊的求時屹，但忘了他有沒有答應。

捂著被子坐起來，啞著聲音說：“我想去療養院看看我爸爸。”

時屹係上扣子，不鹹不淡的瞥一眼：“不準。”

鬱歡不解，也不明白一大早他的戾氣從何而來：“為什麽？”

“我拿主意還需要理由？”

鬱歡覺得他未免太無，明明昨晚還好好的：“可你答應我了，不是說跳完舞就去看看我爸爸嗎，為什麽不守信。”

時屹係完扣子冷冷一笑，帶著無限嘲諷：“男人床上的話也能信。”

“你……為什麽？我又惹你不開心了嗎？”

鬱歡想來想去也不明白緣由，昨晚那麽配合，是拿命來滿足時屹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時屹還是那副冷淡的表：“別多想，隻是單純的不想遂你的願。”

鬱歡被這句話嗆住，時屹真的很過分，床上床下就是兩個人，需要時就溫似水，下了床就又是另一幅樣子。

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鬱歡還是想爭取：“時屹，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我隻是想看看我爸爸，求你……”

話沒說完就被時屹冷聲打斷：“我也想見見時玥，誰來滿足我？”

鬱歡頓時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再考慮要不要去見鬱江野。”

鬱歡不明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12月7號，時玥三周年的忌日，也是時屹的生日。

的心猛地沉到穀底裏去了，看來夠嗆了，也明白時屹的緒是為什麽了。

記了那麽久的日子，到這天卻給忘了。

時屹沒打算讓好：“至鬱江野還留了條命，即使不見你也知道他活著，時玥呢？我還能見嗎？”

鬱歡攥著被子的手微微發：“知道了，我能去墓地看一眼嗎？”

時屹麵龐如同結了冰般冷淡：“你去，以什麽份？”

鬱歡心裏難過，可還是想說清楚：“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時屹，求你讓我去好不好，三年了，你不肯讓我去見，可我也難過，時屹，我也是人。”

時玥死了的痛苦不比時屹，何況是為自己死的，親眼看著最好的朋友倒在泊裏。

時屹一直盯著鬱歡看，雙眸漆黑如深淵，似乎是想看每個表。

鬱歡覺得每個孔都在無聲的哭泣，心仿佛被一極細的線纏住，隨著時屹的目一寸寸收。

疼的無法彈。

“時屹，讓我去看看時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