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易航說你來醫院了，我打電話是問問老爺子的況怎樣，你這副樣子……難道是爺爺況不好？”

提到爺爺的病，穆晚晴心里又悲痛起來，剛調整好的緒瞬間又。

“爺爺現在基本都在昏睡，清醒的時候很……他剛跟我說了很多話，這會兒又睡了。”人語調綿沙啞，沒了昨天的凌厲鋒銳。

文湛明白過來，看來哭跟老爺子說的話有關。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到我爺爺，說起當年在戰場上槍林彈雨的經歷，說戰友們都犧牲，自己多活了這些年，很知足……大概，就是不想讓我們傷心吧。”

沒說爺爺提到的支持離婚的話，怕又激怒文湛。

現在一點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嗯，爺爺當年確實九死一生，從小到大，我們聽他講了無數次那些戰役，你的爺爺很偉大，他救了好幾個戰友。”

兩人聊起老爺子，難得能保持心平氣和的氛圍。

穆晚晴“可惜他一生貧苦，最后去世時還要忍病痛的折磨……”

男人立刻明白過來“所以，你是看到老爺子病重，聯想到當年你爺爺去世的一幕，才這麼傷心嗎？”

“……”穆晚晴突然不說話，耳旁一熱。

他何時能這麼準地悉自己的心理了？

察覺到繼續聊下去，氣氛又會陷一種逾矩的尷尬中，沉默之后立刻轉移話題“那個……快中午了，我得回去了，你沒事就掛了吧。”

文湛其實有點莫名的不舍，說是對的歉意也好，說是對的擔憂也罷，總之就是有點不放心現在的狀態。

可明顯逃避的心思讓他也不敢繼續下去，怕令更加反，只好低低應了聲，結束通話。

穆晚晴握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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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還回著男人的話。

剛才來醫院的路上，易航還說是文湛吩咐他留下來照顧家里。

上沒說話，心里還是沒骨氣地漾了一下。

覺得那人良心未泯，心里多還是照顧的。

現在看來，易航更像是監視的。

可有什麼好監視的呢？

難道會丟下孩子不管，趁機逃跑？還是怕背地里人，給他戴綠帽子？

穆晚晴涼薄地輕輕一笑，竟說不出心中陳雜的滋味。

而另一邊，遠在千里之外剛落地機場的文湛，坐上車后同樣神復雜。

昨天下午，父親打電話把他臭罵一頓，想必是聽了母親添油加醋的告狀，恨不得跟他這個不孝子斷絕父子關系。

他心更煩悶，晚上連家都沒回。

原本想找顧昕辰出來喝酒，可又擔心這事被陸可珺知道，鬧得更麻煩。

最后他索在公司過夜，然而一早直奔機場出差了。

他希兩人能分開，冷靜下。

但人在市里一直不回家，傳出去多不好聽，只有借著出差的由頭名正言順。

剛落地打開手機，就看到易航的消息。

想著對非親非故的老爺子這般盡心盡力，他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太渣了，于是主打了電話。

肯定很傷心，嗓子都哭啞了。

可既然世這麼可憐，為什麼不能跟

他好好過下去呢？

只要不提離婚，這輩子都是正牌，榮華富貴用不盡。

文湛七八糟地想著，仰頭靠在座椅上，心底沉沉嘆了口氣。

————

周末，葉歡一家四口搬來崇城。

四口不是因為有兩個孩子，而是婆婆也跟著一起來。

葉歡的兒剛滿兩歲，還沒上兒園，需要有人全天候照顧。

閨相見，的心總算晴朗了幾分。

給好友新居跟孩子都買了禮，周到的禮數讓葉歡的婆婆對很是客氣。

中午，穆晚晴跟他們一起吃飯，慶祝喬遷和晉升。

葉歡的老公陳浩洋是名律師，此次晉升是律師事務所在崇城開了分所，他過來這邊負責。

知道穆晚晴嫁得好，他也不愿被人看輕，于是吃飯的餐廳是他提前預定的，一家很高檔的西餐廳。

臨出門前，葉歡的兒笑笑睡著了。

于是，婆婆留在家照顧孩子，葉歡給婆婆訂了餐，他們仨出門吃飯。

路上，葉歡看出閨面疲憊，無打采地，了問“怎麼了？覺你不開心，跟你老公吵架？”

“沒有……”笑了笑，淡聲說，“你是過來人，不知道帶孩子多累啊？何況我還是兩個……”

“可你有那麼多人幫忙啊，應該不至于吧……”

“夜里睡不好，而且妹妹認人，醒來就要我。”

“哦，小孩子認人是麻煩的。”葉歡點點頭，倒是很理解。

陳浩洋坐在前排副駕，聞言回頭看向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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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客氣地問“晚晴，你人的公司，你了解多？”

嗯？

穆晚晴一愣，看向側著盯著自己的閨老公，遲疑了下“他的公司……我，不怎麼了解。”

應該說，毫無了解。

畢竟當初結婚時也沒想天長地久，去打聽人家公司做什麼？

而且，這懷孕又帶娃的，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本沒空去關注其它。

葉歡看向老公，臉有些復雜，“你想干嘛？找人家給你事務所捧場啊？”

陳浩洋笑了笑，大方坦地承認“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穆晚晴不好接話。

不久后就要跟文湛離婚了，以這種尷尬別扭的關系，是沒法給陳浩洋牽線搭橋的。

“總部決定讓我過來崇城負責這邊業務時，我就提前了解了下。文遠集團原來合作的律所合同快到期了，下個月就要重新招標，我準備這兩天就遞資料，如果能有幸拿下文遠集團這種國企業，那我這……”

他期待又得意地笑起來，顯然把這次機會看得尤為重要。

能不能一炮而紅，希全在老婆的閨上。

葉歡悄悄看了穆晚晴一眼，見臉上雖然著客氣的笑，但眼里都是為難局促，頓時明了。

“你想什麼呢，要干就憑你的真本事干，別想歪門邪道。”不想讓閨為難，葉歡直接一口回絕了丈夫。

陳浩洋臉微怔，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只能強撐著對穆晚晴笑了笑“我就隨口問問，你別有力。”

“沒有，我確實不過問他公司的事。”穆晚晴也覺得氣氛尷尬，客氣的笑著又解釋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