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是人，知道這時候為妹妹辯解，求都可能惹得霍九淵發怒，不如趕認罪，還有一線生機。

陸離在一邊冷眼道：“季，平日你妹妹沒分寸也就算了，九爺大度，不和小姑娘一般見識，可是越發不知天高地厚，剛扔了我們夫人給九爺熬的湯。”

季聽了也是一怔，霍九淵哪兒來的夫人?

他大著膽子看了程鳶一眼，也想起來了。

他立刻對著程鳶磕頭，“夫人，對不起！”

他也不管究竟怎麽回事，先跟著陸離的思路走。

程鳶覺得尷尬，可不想被扯進來。

霍九淵發瘋，有時候有理由，有什麽沒理由。

但是絕對不會為了那一鍋湯。

他對可沒那麽重視。

看季的頭磕得咣咣的，程鳶有點不了，忍不住向前一步，把季扶了起來。

“別磕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季看程鳶一臉的溫和氣，大腦登時宕機了幾秒鍾。

他激地道：“夫人，您原諒我妹妹了?”

程鳶無語，“我本來也沒怪，你還是問你們九爺吧。”

說到“九爺”，季才覺兩隻手冷嗖嗖的。

他才發現程鳶的手還扶著他。

霍九淵投過來的目，冷得像淬了毒，像是要把他的手砍斷。

季立刻嚇得把胳膊從程鳶手中了回來，心裏暗自苦。

這下完了，還沒幫妹妹求到，自己又得罪了霍九爺。

他趕麵對著霍九淵跪著。

霍九淵忽然笑了笑，一字一句地道：“我老婆宅心仁厚，但我可不是那麽好講話的。”

“我老婆辛苦熬了四個小時的湯，被你妹妹一下子就扔了。”

“季，你們怎麽賠得起我老婆這份心意啊?”

他一口一個“老婆”，程鳶聽得心驚跳。

他的話沒有半分的意，反而森森的。

季咬了咬牙，狠下心，“九爺，我知道了。”

他讓人把昏過去的季星拖了過來，一把把季星的手按在地下。

他掏出一把刀子，手起刀落，把季星的小拇指砍了下來！

“九爺！這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砍一隻手！”

“啊啊啊啊！”季星本來昏過去了，又慘著醒了過來。

看到自己淋淋的手，季星又疼又怕，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哥，你幹什麽?”

看著一地的，程鳶實在不了了，胃裏一陣反胃。

捂住，卻還是控製不住，“哇”一下吐了出來。

霍九淵眼驟冷，他攔腰抱起程鳶，罵道：“全部滾蛋！”

周邊的人一團。

霍九淵抱著程鳶，大步向二樓走去。

江初靜嚇得臉蒼白，下意識地想追著程鳶走。

陸離一把抓住，皺眉道：“你去添什麽?和我一起出去等。”

季看霍九淵這邊的人都走了，才鬆了口氣，旋即癱坐在地上。

反應過來，他怒火中燒，舉起手就想給季星一掌。

但是看季星滿地打滾疼得又哭又，他到底沒忍心。

“行了，嚎什麽?一截手指換你一條命值了！”

“讓你不要招惹九爺你不聽，現在老實了嗎?”

季星哭得不過氣，“哥，快去醫院，手指……還能接。”

季忍無可忍，踹了一腳。

“你蠢不蠢，現在還惦記你的手指?砍了是給九爺賠罪的，你再接回去，下次看見九爺怎麽說啊?認倒黴吧！”

罵完之後，他又有點心疼，“行了行了忍一忍，馬上去醫院包紮一下。”

俗話說十指連心，了小拇指，季星疼得心肝肺都揪著疼。

還下次看見九爺，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出現在霍九淵麵前了。

二樓。

霍九淵的私人休息室。

程鳶坐在寬大的黑沙發上，上蓋著的毯子。

一連喝了幾杯水，心才終於漸漸平複。

霍九淵坐在一邊，長疊，靜靜地看著。

程鳶鎮定下來後才發現，偌大的休息室，隻有他們兩個人。

這間休息室以黑係為主調，冰冷，抑連燈都沒多，讓人心慌。

就和霍九淵本人一樣。

程鳶的冷汗慢慢冒了出來，竭力裝作若無其事，道：“我沒什麽了，就先回家了。”

“回家”這個詞，讓霍九淵的眉頭跳了跳。

他深深地盯住，子傾了過來，一隻手臂撐在程鳶的後背。

“為什麽要給我送湯?”

隨著他的作，程鳶渾的汗都豎起來了。

抿，低聲道：“想討好你。”

霍九淵聞言，眉頭跳的更快。

“為什麽討好我?”

“我……想去逛街。”

程鳶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稿子，但是霍九淵盯得發，什麽都不想說了。

說多錯多。

“逛街?”霍九淵意味深長地拖著長音。

“嗯。”

“缺什麽?”霍九淵問得很細。

程鳶又不自覺地抿，“也不是缺什麽，就是想出去走走，關得悶了。”

霍九淵忽然冷笑，“這就悶了?”

“也是，我覺得程宅已經很大，待幾年都不覺得悶，但是姐姐可是從小就能四遊玩，又能去國外做換生，和我的想法並不同。”

程鳶：“……”

怎麽他的聯想力這麽富。

長長呼了一口氣，道：“霍九淵，我生來就是程家的孩子，有錢人家的孩子，這並不是我能選擇的，連這件事你也要恨我嗎?”

霍九淵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黑佛珠，沒有回答。

程鳶站起，“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九淵沒有攔。

程鳶一步一步走到門前，心裏有點失。

今天莫非真的就是做無用功了。

當的指尖到那冰冷的把手的時候，霍九淵冷淡的聲音在後響起：

“還想不想逛街了?”

程鳶猶豫著回眸。

霍九淵整個人幾乎同黑暗融為一，唯獨一雙眼睛幹淨到發亮。

“我說過，和我提要求就要付出代價。”

程鳶不自覺地攥了開衫外套，“我給你熬過湯了，但那不是……”

“我沒喝到，那就是你原因。怎麽，你搞砸了工作，還要老板聽你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