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哎。”

劉院判又嘆一口氣，但看楚今安淡然的表，也知道他應是猜到了。

便也不必再拐彎抹角，劉院判低了聲音，“皇上余毒未清，原本再治療幾次也差不多了，但昨晚攝的東西中，恰有一味……催發了皇上那余毒。”

“對龍可有傷害？”廖忠簡直要急死了。

劉院判無奈的看他一眼“自然是有的……皇上覺得呢？”

“有些不妥，但還好。”楚今安閉了閉眼睛，“再治吧。”

“是，但那藥只是暫緩……嗯，皇上日后可多寵幸后宮。”劉院判小心的說道。

楚今安目利箭般的向劉院判，劉院判也很無奈，強撐著老臉道“這、這也是排毒的一個方法……”

“可會對有所損害？”楚今安卻這般問道。

劉院判也不敢說完全沒有，支支吾吾的暗示“暫時肯定是不能有孕的……另外若、若能再輔以些藥，便無礙了。”

這下，連廖忠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誰侍寢之后都要喝避孕藥，還得再吃些別的藥……

后宮之人誰不長了顆七竅玲瓏心，這般幾次之后猜也能猜出不對來。

他下意識去看楚今安“皇上……”

之后，廖忠又看向劉院判“你這，哎呀，這！”

楚今安中毒之事，如今只他三人知曉。

之前奪嫡之爭實在過于激烈，楚今安不知被哪位兄弟下了慢毒藥，也是被劉院判偶然發現才拉回一條命來。

如今若是被旁人知曉皇上還余毒未清，甚至連子嗣一時都不能有，只怕剛穩固的江山又要起來了。

還有太后……

廖忠急的團團轉，楚今安卻依舊很淡然“將那排毒之藥，加在避孕藥丸中吧。”

“是，臣回去就加急做出來。”劉院判應道。

他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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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藥箱準備離開，卻又被楚今安住。

楚今安面上難得出些不確定的神“朕昨晚……有些毒發的覺，但……”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只看了眼廖忠。

廖忠馬上明白過來，湊過去嘀嘀咕咕與劉院判說了片刻。

劉院判“哎喲”一聲，甚至沒忍住拍了一下大，然后就要與廖忠說。

楚今安直皺眉頭，到底還是廖忠懂他，拉著劉院判讓其面向楚今安。

劉院判這才反應過來，猶豫之后，期期艾艾說道“那位姑娘……只怕也會被余毒影響，最好還是泡上三日藥浴……”

“嗯，去開方子吧。”楚今安淺淺吐出一口氣。

劉院判連忙應下，急匆匆的便離開了。

廖忠小心的覷著楚今安的神，開口勸道“皇上莫要擔心，有劉院判在，衡月姑娘定會無礙的。”

楚今安搖了搖頭，又冷笑一聲“太后……”

這話廖忠不敢接，但楚今安明顯是氣怒極了，頓了一下后恢復些理智才繼續說道“母后這是迫不及待，想讓朕給的親生兒子讓位置呢。”

廖忠忍不住跟著嘆了口氣。

他也聽見昨晚衡月屋里的靜了。

若說太后娘娘是好意，用一些助興的小東西也就算了，但明顯昨晚楚今安已經幾乎不能自控。

在那般況下，若他真去寵幸了愉妃，換來的只會是初次承寵后愉妃一的傷，甚至可能會更糟……

那之后，心疼兒的端親王難道還會謝楚今安？會覺得真的和楚今安了一家人？

只

怕是離心離德，盼著楚今安早些下臺才好！

“朕以為，將尊為太后，好歹也能顧念幾分那母子之。”楚今安慢慢握了拳，又自嘲的笑了一笑，“愚蠢至極！”

廖忠低頭，不敢搭話。

楚今安自己平復片刻，又深吸一口氣“讓青尋好好伺候著，這幾日，便不必來前當值了。藥浴之事瞞著些，哄泡了就好。”

“是，奴才這就去告知青尋。”

廖忠離開后，楚今安靜坐片刻，忽然起，將小幾上的茶盞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不是先帝最寵的兒子，非嫡非長，親母妃也去世的極早。

能在一眾兄弟中登上這皇位，是他的運氣，更是他的心籌謀。

但至此，依舊不算完。

外有眾藩王虎視眈眈，有太后不懷好意，前有端親王妄圖攝政，后有愉妃好不省心。

還有太后所出的明親王，對他向來不遜，留宿在宮中時總要住在皇帝才能住的紫宸殿……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四面埋伏，不過如此。

而思及此，一個人影卻突兀的闖進楚今安的腦海中。

那是個常常在哭的子，或委屈或愉悅，的眼淚都會一滴滴落下來。

怯懦，懼他，卻又無限包容，任他予取予求。

與記憶中、幫助他照顧他的眼睛，實在相似。

而又毫無背景，在這深宮之中，只能依附于他。

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楚今安又坐了片刻，到底還是忍耐不住起，出門往后面宮人住走去。

他昨晚過于孟浪，不知……如今怎樣了。

行到衡月屋門前，楚今安抬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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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推門，就聽到里面有子說話的聲音。

堂堂帝王聽墻角實在不像話，但楚今安自覺聽的明正大，他還將門輕輕推開一條。

只是里的兩人正說的起勁，完全沒注意而已。

剛來傳完話的廖忠原本還有些擔心，但在聽到對話容后，卻險些忍不住笑起來。

先是青尋喜氣洋洋的聲音“姐姐！你可以好好休息幾日了，皇上對姐姐真好！”

衡月卻聽起來似乎并不那麼高興，還有些蔫蔫的“我這都沒什麼事兒了，皇上為何還讓我幾日不許去當值？”

頗有些擔心的模樣，“不會是……以后不必我伺候在前了吧？”

“那姐姐不想去后宮做主子嗎？”青尋好奇的問道，問完之后自己一拍掌，“莫不是姐姐覺得留在前，能離皇上近一些，見皇上的時間也長一些？”

衡月無法說出心所盼，只能胡點頭應付“是啊，你看后宮，除了愉妃之外三位娘娘都還未見過皇上呢。”

“這般說來，姐姐是心悅皇上的？”青尋年紀尚小，有這種事豈能忍住不打聽個清楚。

衡月有些惱怒，嗔怪道“你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哈哈，姐姐臉紅啦！”

“你……不許再胡說八道！”

門又被輕輕關上。

楚今安面無表的啟，吐出兩個字“回宮。”

廖忠忍笑，假裝沒看到楚今安耳后冒出的緋，跟在他后往紫宸殿走去。

屋里，正在打鬧的兩人終于停了下來。

完全不知道皇上來過一遭的衡月此時卻收斂起笑意，輕輕嘆了口氣。

“距離過年，還有四個月啊……”

這個時間，怎麼就走的這般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