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洲的工作并不直接向匯報，也沒這心思，人剛來就擺出架勢跟人搞斗。何必為了點利益就鬧得飛狗跳，讓人看笑話。到底是自家的產業，有這力，不如多去談兩個項目了。

甚至對林洲沒有敵意，、恨、厭惡，都需要很多的力氣。不相信濃于水的虛幻，但極其偶爾的時候會想，他們的長軌跡其實很像。被忽略著，若非沒有選擇，他們并不會被選擇。

第10章

在盛夏來臨前，蘇城舉辦了婚禮。

程帆夫婦倆自然要參加，也沒有興趣跟著一幫小年輕玩迎親那一套，到點出門直接去婚禮現場就行。

程帆的手機被扔在了外邊，沒有設鬧鐘，約莫清晨時醒了一回，想著林夏會喊他的，昏沉中又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臥室一片黑暗，隔音好到幾乎是靜謐一片，他昨天回來得晚，沒來這間屋子睡。

他躺著發了會呆，想起今天行程，也只有一件事——去參加婚禮。

他和林夏的婚禮，倒沒那麼熱，是在春天。雖然可以更為浪漫地去個海島或是歐洲小國舉辦婚禮，但要請的客人中一部分是機關政要，日程安排，出國也不方便。林夏也不是個追求完浪漫婚禮的人，相反，要求甚低。

聽多了狐朋狗友們結婚前對伴的抱怨，們簡直是吹求疵到極致。小到鮮花種類、場地設置、客人酒店預定，大到主桌坐誰、禮儀規格、婚紗制定。甚至連抱怨的語句都一致，總說婚禮只有一生只有一次，的確，這麼搞我，讓我一輩子只想辦一次婚禮。

辦婚禮前，程帆想的是，他給足預算，不要讓他這麼被折騰就行。可沒想到，林夏比他還心大，與他一起擬定了賓客名單，其他流程瑣事都都全權委托給了策劃人去做，過目下就行。

反倒是他對說，婚禮只有一次，你怎麼這麼不上心？

詼諧一笑，說有這麼大的鉆戒，和Vera Wang的婚紗，我已經很滿意了。我審一般，還不如給專業的人去做。

的審好，被婚紗裹而出的肩膀白皙而瘦削，頭發被挽在腦后，溫婉大氣，蓬松如云朵般的擺垂在后，被父親挽著向他走來時，他才有了這就是結婚的真實。

月兩人去歐洲溜達了一圈，程帆每次去歐洲幾乎都是出差，除了象征去一兩個著名的景點，倒沒閑心瞎逛。

兩人沒有規劃，可以在博館里待一天，也可以在不知名的街道上走許久，累了就找個臨街的咖啡店坐著，無話可說時各自發呆也不尷尬。在他時差沒倒過來時，半夜陪著他去酒店外的街道上煙。都不是拍照分的人，連朋友圈都不發，被說去度個月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的確是段難得的放松時，暫時將工作的力卸下，失去了悉環境的牽絆，像是兩個人在與世隔絕的角落里流浪。日均一萬多步的散步，晚上再任由心著最極致的放縱。事后著彼此的心臟跳由快到慢，兩個人都睡得很好。

讀完月，回歸到日常之后沒多久，林夏跟他說，他有時回來得太晚，影響休息，要分房睡時，他沒有意見。

不是拿喬的人，有問題就直說，兩個人不是上班族能有相對一致的作息。他也沒當個問題，也許婚姻的朝夕相會加快厭倦期的到來，這樣也好，保持對彼此的新鮮。

這麼個先河開了后，平均下來，一個月沒幾天能睡在一張床上。

有時，比如現在，醒來而百無聊賴、沒有迫切的工作行程需要開展的清晨，他覺得分房睡也不好。

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想太久，程帆掀了被子起床去洗漱。刮完胡子向客廳走去時，聽到了電視聲。

窗簾拉著，倫敦腔的臺詞從音響里低沉地流出，舊時的貴族莊園在屏幕上展現，在古典而堂皇的會客廳里，一群著裝正式的客人們端著酒杯在閑聊，一被郁籠罩的氣息卻無法從本該熱鬧的場景中消散，此時進來了一個面帶頹廢而長相英俊到絕的男子。

蜷在沙發上，裹著毯，眼神盯著屏幕，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當他坐在旁時，仿佛如夢初醒，起拿起遙控關了電視。他按住了的肩膀，“才八點，怎麼醒這麼早？”

林夏睡得并不好，昨晚一點多勉強睡著，早上六點就醒了再也無法眠，便起來泡了杯參茶吊神，“昨天睡得早。”

程帆將拉到了懷里，低聲在耳邊問了，“為什麼不等我？”

“你不說你幾點回家，我要等到幾點？”

他輕笑，“那我下次報備。”

“別了。”林夏隔著一層毯握住了從睡下擺鉆進的手，吞下了直白的我沒心，“下午好不好？”

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睡好了，早上絕無這樣的興致應付他。但也許可以參加婚禮時多喝點酒，下午找個酒店開房，跟他消耗□□力再睡一覺。

背后的他沒了聲音，林夏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被他用力一扯，跌落在他的大上，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臂，看著他面無表地看著，剛剛只是建議放到了下午，他至于這麼擺臉給看嗎？

還以為他生氣了，卻忽然聽到了他問，“你眼睛怎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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