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看著一堆也不知道是瞎開玩笑還是肺腑之言的消息，有點愁。

好像又給他惹麻煩了。

事實證明，拋開大部分在起哄，還真有幾個膽大的。

晚自習課間，周瑾川趴著睡覺的功夫，座椅后邊多了三個造型各異的魚缸，都是托同學送進來的，把教室最后方通道堵得嚴嚴實實。

似乎在比誰更浮夸，甚至還有個心形狀的異形，司馬昭之心。

裴桑榆看著都覺得頭疼。

等到他重新抬頭看書，才從筆記本上撕了張紙，寫了紙條：

【沒別的意思，就是還你人。

但我的謝禮好像給你造了些困擾。】

落款，留了個圓圓的太符號。

一團，沖著過道那邊扔了過去，正中他的手背。

以為周瑾川不會看，畢竟上回扔了三次，這人不理，相當高貴冷艷。

沒想到幾秒后，那個紙團原路又扔了回來。

下面多了一行筆鋒飄逸的行楷。

兩相對比，倒是顯得自己一筆一畫的工整字跡相當小學生。

【行了，一筆勾銷】

言簡意賅，落款，跟著隨意畫了兩道川流起伏的波浪。

在暗示稚，裴桑榆不傻，看懂了嘲諷。

落筆為證了，明明到此就應該點到為止結束，卻沒忍住又回了句過去。

【那你會用哪一個？】

今天收到了四個魚缸，以后可能還會有別的，你會用哪一個。

紙團隔著過道扔進了他的手心，裴桑榆才反應過來，這話問得實在太像爭風吃醋。

但花了一下午時間，只是希自己認真挑選的東西能被好好對待。

僅此而已。

大約周瑾川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禮，今天特別配合。

三秒后，紙團再次扔了回來。

就五個字。

【講先來后到】

是第一個送，所以會用的那一個，這個意思。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桑榆心大好，但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了。

了筆，把那張反復展開又的紙團最后一次扔了過去。

周瑾川展開，微微挑眉。

什麼都沒有，紙條末尾只是多了一個太圖案，帶著笑臉。

稚。

自己也稚，多半這玩意兒會傳染。

周瑾川輕嘖了聲，把紙團隨手扔進屜，繼續轉著筆低頭刷題。

圍觀了全程的邊瀟瀟實在沒忍住，拉的袖子：“你和周瑾川，什麼時候到傳紙條的關系了？”

裴桑榆頓住寫題的筆，想了想：“不，就是問個題。”

余看到周瑾川似乎瞥了過來。

轉過頭，隔著窄窄的過道，跟他無聲對視。

裴桑榆挑了下眉。

——怎麼，有事？

只是一秒，就看到他冷淡收回視線，一個眼神都不多給。

力行展示什麼，不。

裴桑榆撇了下，反正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問題的話，那確實他是最靠譜的，可不可及的學神。”邊瀟瀟吃了口裴桑榆給帶的絨小蛋糕，吧唧吧唧地嘆，“我還沒吃過這麼高級的蛋糕嗚嗚嗚，真好吃。對了，今晚就要出月考績，你張嗎？”

裴桑榆手上的鉛筆芯啪嗒一聲斷了。

這是什麼變態的閱卷速度，方才的好心瞬間全無。

邊瀟瀟從校服袖子里亮出一點手機屏幕，小聲說：“我因為那破績，周末已經敲了兩天電子木魚了。”

裴桑榆隨意掃了眼。

單日敲木魚排行第一，姑娘你的手不筋麼。

“這是我們學校興趣小組的組員記錄，你要加的話，我可以介紹你進去。”邊瀟瀟一本正經科普。

裴桑榆聽得直笑：“聚眾做法是吧，你要是想提高績，我可以幫你補課。”

聽那口吻，績不大好，自己大概能幫上一把。

“不用，我是救不起來了。你獨自努力，我信奉神佛。”邊瀟瀟搖了搖頭，破罐破摔。

裴桑榆看那樣可的，眼睛更彎：“行，愿佛祖保佑你。”

話音剛落，班長丁子就拿著一疊績條進門，嚷嚷說：“來來來，發績了啊，幾家歡喜幾家愁，哀樂——起。”

眾人相當配合，一片哀嚎。

發績單的那幾分鐘，整個教室跟奔喪似的，哭得比死了娘還慘。

裴桑榆和邊瀟瀟同時拿到了績單。

兩人互相換，同時頓住，面面相覷。

裴桑榆：年級總分排名321

邊瀟瀟：年級總分排名322

一個過分驕傲。

一個著實謙虛。

裴桑榆：“…….”

臥龍雛都沒這麼巧，剛是誰說要幫補課來著。

想死，想自掛東南枝。

“我們年級一千多人呀，這已經很棒了！”邊瀟瀟無腦吹捧，“再說，多順溜多好記的排名。”

裴桑榆幽怨出聲：“你剛還說自己破績。”

“你落了快兩個月的課，理科考了好多這學期新學的，就是很牛啊。”邊瀟瀟認真說，“而且你語文和英語單科都排在前十誒。”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是過不了外公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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