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肆坐在船尾，隔著船蓬與對視，“反抗不是對抗。”

沈初意問：“那你離家出走就是反抗嗎？”

“不是。”梁肆說：“是對抗。”

“我有兩個姐姐，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但不喜歡我。”他聲音平靜：“因為我媽好像是足婚姻的第三者。”

沈初意撞他的眼眸里，不知如何回答。

梁肆忽然說：“但我從小是被不知的……正妻養大的，直到十歲，事敗。”

沈初意張大，這也太狗了吧。

整件事里，原配妻子最無辜。

梁肆他……一朝變私生子，還沒了“媽媽”，人生天翻地覆。

這件事里，最不無辜的是男人與小三。

“送你東西的是你親姐姐嗎？”記得那個梁今若寄來的包裹。

“不是。”

“關心你，怎麼會不喜歡你。”沈初意覺得不可思議：“那這麼說，可是你來寧城，你媽媽和你親姐都沒關心你？”

以聽方曼說的那些言小說的套路，靠孩子上位功的，哪個不是把兒子當寶。

哪個姐姐會喜歡私生子弟弟，可梁今若是，單論這點，沈初意就覺得不能評。

梁肆嗤笑：“們忙著爭家產呢。”

那沈初意就更不理解了，正想說什麼，要穿過一座橋，這里的橋都很矮，忙開口：“要過橋了，低頭。”

橋下昏暗，梁肆看著，發現一點偏見都沒有。

過了橋，沈初意站了起來，在船頭劃船。

梁肆拾起另一支船槳，學著的作，不時瞄認真的模樣，不知為何想起來以前的一篇課文，《邊城》里的翠翠。

沈初意聽見他的話，愣了下，忍不住笑：“好像翠翠家有條狗，我家可沒有。”

回程時，梁肆挑問：“敢不敢坐我的船？”

沈初意還真有一點點害怕。

未曾想，梁肆已經劃了出去，抓著船，只覺得刺激。

也不知道是他力氣大，還是有天賦，像模像樣，連迎面遇上別人的船，還會給對方讓道。

中午前，梁肆把船系回去。

沈初意瞥了眼，也不知道他怎麼系的，居然還是雙耳蝴蝶結，連都不會系！

難道這就是方曼說的又拽又甜？

-

得知梁肆的世后，沈初意沒覺得不一樣，又不會和他的家庭有什麼關系。

下午的時候，梁肆竟然真的要帶去店里吃炸。

沈初意都忘了這件事，拒絕不，改口：“我請你吧。”

梁肆笑：“你忘了，我昨晚在你媽媽面前夸下海口的。”

沈初意：？

那也算嗎？

就算心里決定，到時候自己結賬就好，但最后發現，和梁肆一起出門，本就沒有付錢的機會。

進平山街時，梁肆：“沈初意。”

沈初意：“啊？”

“下次想吃了，理由可以說你要回請我。”梁肆低頭看，春日暖將他的廓線條都勾得溫。

“你媽媽一定會同意的。”

陳敏回家后，沒問起這件事，或許，也以為梁肆說的是玩笑話，又或者是允許了。

所以，和梁肆一起，沈初意可以擁有最大的自由。

接下來的一周，沈初意和陳敏算得上是和平共，刻意忘了垃圾桶一事。

直到有天，聽到學校滿天飛的傳言，沈初意都懵了。

第09章

離高考越近，老師對學習和課程抓得更，早自習也是時時在教室外走檢查，沒人敢遲到。

平山街距離學校不遠，所以沈初意按照以往的時間去學校，比大部分同學都早到十分鐘。

到學校時，校門外學生匆匆，還有人停留在大門口的位置，似乎是在看什麼公告。

學生把那邊擋住，沈初意估著沒什麼大事，中午出校的時候再看，就咬著生煎包進了校門。

教室里已經來了一半的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自習，還有的是在吃早餐。

看見沈初意進來，罕見地說話聲安靜了一瞬。

沈初意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直到方曼急沖沖地進來：“意意！”

莞爾：“發生什麼大事了，這個表？”

方曼跑著來教學樓的，“梁肆來了嗎？”

沈初意說：“他估計要上正課才會來吧。”

方曼言又止。

沈初意不解：“有什麼事，你直接說。”

方曼說：“你知道梁肆的份嗎？”

沈初意：“嗯？”

方曼猶豫：“有人說他是私生子！”

沈初意驀地睜大眼睛。

這件事也是才知道的事，別人怎麼知道的？

沈初意還沒開口，剛進教室的英語課代表也直接走過來：“意意，學校門口的是真的嗎？”

教室里的聊天聲都停了下來，朝投來目。

沈初意直覺有問題。

想到自己早上錯過的“公告”，來不及多想，直接往外走。

方曼追上去。

教室里的同班同學有不也跟了出去。

校門口人并不，明明快到早讀時間，還是停留在那邊，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看到“公告”容，沈初意眼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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