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大雨里緩速行駛，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現在開了快四十分鐘還沒到。

裴寧一直側臉看著窗外，除了濺在玻璃上的雨水，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外面大雨瓢潑，雨聲很，車里的氣氛不算太沉悶。

過了會兒，葉西城打破沉默，“明天有個洽談，你跟我過去。”

裴寧：“好。”只有進工作狀態時，才能不任何拘束。

趕從包里拿出記事本和筆，“葉總，明天是什麼洽談，都有哪些人參加，我們要達到什麼樣的談判效果，讓步的底線是什麼?”一連幾個疑問。

問清楚后，晚上回家要做個功課。

葉西城：“不用準備，明天你跟著過去就行。”

裴寧心有疑問，還是說了個：“好。”其實還是想知道什麼洽談，至心里有個準備，不然要這個助理做什麼?

其實也是擺設。

已經擺設了快一個月。

到現在都不明白，葉西城對這個態度算什麼?

葉西城盯著看了幾秒，解釋：“是法國那邊的團隊。”

裴寧明白了，原來是怕聽不懂法語，說：“我法語還不錯，商業談判沒問題。”

葉西城問：“專修過?”

裴寧點頭：“考級也過了。”還有個法國好朋友，以前做項目時在法國待了蠻長時間，所以口語還說的過去。

葉西城：“那明天你當我翻譯。”

裴寧：“沒問題。”

葉西城手：“本子。”

“嗯?”裴寧一頭霧水。

片刻后才反應過來，他是要把重要的容寫給。

把記事本和筆遞給他。

葉西城很快寫好，裴寧把記事本翻到葉西城剛才寫的那頁，他的筆跡太過悉，以前還模仿過。

照葫蘆畫瓢，寫的還很像。

后來戒掉了所有跟他有關的影子，哪怕是一個字。

裴寧仔細看完，是一個通訊基建工程，又忽然想起：“葉總，明天幾點?”

葉西城：“時間沒定，他們明天到北京，飛機不晚點的話下午三點。”

“那我把材料準備好了后，上午去辦公室再跟你匯報下。”裴寧每句話都是公事公辦，沒有丁點溫度。

把記事本收包里，裴寧往車外看看，馬上就要到租住的那個小區。

小區管理的嚴，外面的車沒有門卡不許進，跟司機說前面靠邊停就行，小區進不去。

司機剛要手拿置盒里的門卡，聽裴寧這麼說，他趕回手，差點闖了禍。

原來裴寧不知道現在住的房子是誰的，他點頭：“好的。”

雨還沒停，葉西城從扶手箱里拿了把把傘遞給裴寧。

裴寧沒要：“我帶了傘。”

汽車停穩，裴寧推門下去，對著葉西城微微欠，把車門關上。

雨還不小，撐開傘小跑著進小區。

直到的影在夜里不見，葉西城收回視線。

以前最喜歡下雨，江南雨水也多，每次他去看，遇到下雨天就故意帶把很小的傘，不夠兩人撐。

于是他背著，打傘。

...

今晚葉西城沒回家，留在公司休息室住，他常住的那套公寓讓給了裴寧住。

睡前，他拉開床頭柜屜，習慣看那些信，發覺信件擺放異樣，還了他常看的那幾封。

書從來不整理他私人品，哪怕是床頭柜上的書。

葉西城明白了，隨即給裴寧發信息：【明早八點到我辦公室，該帶給我的一樣不能!】

裴寧盯著那個嘆號看了半晌，手指還摳摳屏幕。

從這個符號基本可以判定，他很不高興。

認識他那麼多年，沒看過他發脾氣，小時候就算被惹急了，他只是淡淡看兩眼，連話都懶得說。

后來了，不管怎麼鬧他，他都不會生氣。

像這樣發一個嘆號，見。

明白，他生氣不僅僅是因為拿了他的信。

裴寧從桌角拿過那幾封信，看來不還給他沒法息事寧人。

可里面的照片，就不打算還回去，要是以后他結婚了，這些信和照片被他老婆看到...肯定想在地上找個鉆進去，還是早點把這樣的尷尬解決掉。

出于禮貌，裴寧回復他：【好的，葉總。】

葉西城沒再回過來，收收思緒，繼續看資料。

原本葉西城想回兩個字，正好媽媽的電話進來，編好的信息他又退了出來。

葉太太問他：“西城啊，還在加班?”

“剛忙完。”葉西城走去外面辦公區，點了支煙。

葉太太：“那我給你做點宵夜。”

葉西城攔住：“不用，我不回去。”

葉太太微怔：“你不是出差回來了嗎?不回家住你住哪?”其他公寓也沒收拾呀。

葉西城吐出煙霧，“住公司。”

電話里有片刻的沉默。

葉太太：“你回家住每天早飯也能吃的營養。”

葉西城聲音很淡：“在食堂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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