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寰實總經辦的員工來說,今天實在是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一天。
他們自打職以來,就從未見過自家總裁像今天這樣——鞭炮似的,一點就。
早上的例會,陸總砸碎了三個茶杯。下午的項目研討會,陸總砸碎了五個茶杯和一個花瓶。
連一向業績很好的西南分公司遞月度報表時,也被陸總罵得狗淋頭。
要知道他們陸總可是出了名的三高人士,高智商,高商,高值。平日裏他雖然嚴厲得近乎可怕,要求還高,卻從來沒人見過他當眾發脾氣。
下班時間一到,總經辦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
“程助,我們能下班了嗎?”
書姐姐們的眼神,讓程凱哭笑不得。
“著急得你們,像什麽樣子?”
“誰敢在老虎眼皮底下多待呀,程助你諒諒一下我們這些炮灰嘛。”
“行行行,”程凱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閉的房門,擺擺手,“幹完活的都走吧。”
很快,總裁辦的員工已經走得七七八八。
“恬恬,今天陸總心不好,我們趕走吧。”莫曉婷收拾好的工位,轉看見許恬仍在位置上校對文件,好心出言提醒。
許恬合上文件夾,出一個甜的笑容,“曉婷姐,你先走吧,我這兒還有一份文件需要校對呢。”
“行吧,那你小心點,看見陸總得繞著走。”
許恬點點頭,乖巧應道:“好,我知道了,謝謝曉婷姐。”
所有人走後,許恬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拿出包裏的化妝鏡整理妝容。
今天是陸隨之的生日,陸母今年特意邀請參加他們的家宴。這是第一次,能和陸隨之一起出現在陸家的飯桌上。
作為公司員工,必須穿著正裝,不能像沈清蕪那樣打扮得花枝招展,所以,特意一改往日的清純,化了一個稍豔麗的妝容。
略寡淡的五,被襯托得致嫵,搭配上幹練的西服套,倒有幾分強人的味道。
對自己很滿意,也很期待今晚的家宴能名正言順的坐在陸隨之旁,更期待看見沈清蕪一臉傷的表。
不相信有人聽見那樣一通電話後,還能淡定?
陸隨之今天緒大變,老實說,連也被嚇著了。
嫉妒沈清蕪能左右陸隨之的緒。
可知道自己贏了。
陸隨之一向喜歡懂事乖巧的人。
*
陸隨之看著手裏的合同,明明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現在無論他看多遍,都無法在腦海裏匹配出它們的意思。
看了一眼桌麵的手機,漆黑的屏幕依然安安靜靜。
沈清蕪這個人看來是真的被他寵壞了。
連“分手”這樣的話,從口中說出來,仿佛就是一件無關要的事。
說昨晚和別的男人一起……
別的男人?
也許該讓程凱好好查一下昨晚的去向。
“隨之,可以走了嗎?阿姨心急見你,都把電話打我手機上了。”
陸隨之蹙了蹙眉,掀起眼皮睨向推門而的人。
“出去!”他低斥。
“隨之……我……”許恬驚恐地看向陸隨之。
他怎麽了,明明沒惹著他。
“如果連敲門都學不會,你沒資格再留在書辦。”
“是,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許恬漲紅了一張臉,飛快低下頭。
下一秒,聽見陸隨之涼薄的聲音,說:“還有,我陸總。”
這一剎那,許恬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前一晚他們還做著男間最親的事,他也很樂意聽見在他下一遍遍著他的名字。
沒想到,一下床,這個男人就翻臉不認人。
“對不起陸總……這裏沒有別人,我以為……”
“許書,”陸隨之打斷,“如果你蠢得連自己的份也沒法認清,那別怪我不近人,寰實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沒錯,他是要了幾次,那也不過是年人的遊戲,各取所需。
許恬眼眶發熱,指甲死死掐進掌心,濃烈的紅顯得那張小臉越發蒼白。
他在警告!
讓別肖想不屬於的東西。
“我知道,我不會影響到陸總和沈小姐的。”
隻要能留在他邊,現在點委屈算什麽,相信他一定會上。
許恬走得狼狽。
陸隨之看著的背影,突然覺得厭煩至極。
悉的電話鈴聲響起,他瞥了一眼屏幕,“梁子萋”三個字躍然屏上。
他有點失落。
不用想他也知道,梁子萋這個人是幫著沈清蕪來討伐他的。
“喂。”他語氣冷淡。
電話裏的人一聲吼:“陸隨之,你人呢?我找不著,電話落我這兒了!”
“什麽?”陸隨之很快反應過來,“昨晚在你那兒?”
“不在我這兒,能在哪兒?沒告訴你?”梁子萋冷哼,“活該,費心費力給自己未婚夫過生日,沒想到未婚夫中途跑了。換我,早喪夫了。”
“別叨叨,我現在就在你公司樓下,趕下來拿走,我還要帶人跑劇組,別浪費姐姐我寶貴的時間。”
陸隨之不管梁子萋的冷嘲熱諷,“啪”一下掛掉電話,抓起車鑰匙,衝了出去。
他很想。
他今天不該那麽輕易就被激怒。
一直都有些小子,他知道的,他該再多哄哄的。
*
沈家後院有一間低矮的小房子。
在沈家工作的人都知道,這間小房子常年上鎖,止任何人私自靠近。平日裏,由沈德仁親自打理。
甚至有人背地裏議論,房子裏可能供著不幹淨的東西,沈家的生意才會短短幾年時間,越做越大。
隻有沈清蕪清楚,這裏是的夢魘。
被沈德仁推進小房子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僵得就像塊木頭似的,被提拉著,像扔垃圾一樣被扔在地上。
厚重的鐵門關上,再沒有一亮。
僵在那不敢。
四肢變得麻木,連也是發麻的。
“不要。”張了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沈德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這幾年過得太好,讓你忘了這間小黑屋的滋味了?”
“仗著陸隨之給你撐腰,一天天隻會心窩子。別忘了,我可是你老子,沒我,你連屁都不是!”
“你好好冷靜一下,想清楚,究竟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很快,門外安靜下來。
沈清蕪蜷在門後,頭深埋在膝蓋上,抱著自己。
漆黑寂靜的環境讓的耳朵變得異常靈敏,心跳聲如擂鼓般在耳上跳。
忽然,屋子深傳來拖鏈條的異響。
沈清蕪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盯著黑暗中的某。
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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