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很快將所有照片發到沈清蕪郵箱。

    這樣一筆劃算的易，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他沒有提起的是，陸厭行同樣給他遞過名片，打算買下他先前拍的照片。

    再三斟酌後，他給陸厭行發信息，婉拒了他的要求，並告訴他自己已將照片給沈清蕪理。

    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這人有多清高，隻是他不準兩人的關係，若他同時拿了兩人的好，隻怕最後兩頭不討好。

    畢竟能與薑老師打上道，可比金錢來得更。

    況且，陸家並不是他這種普通人惹得起的。

    出人意料的是，陸厭行很快打過來一筆大額轉賬。

    “這是我與你兩人之間的易，按照先前的約定，錢你盡管放心拿著，隻要把照片給我就好。”

    “同時，我也提醒你一句，無論你拿不拿這筆錢，我都希這些照片永遠不會有曝的一天。”

    “當然，如果你能收下這筆錢，我會更放心。”

    攝影師簡直不敢相信賬戶餘額裏的數字。

    反複數了幾遍後，麻溜把照片傳給陸厭行，並錄了個刪除底片的視頻，一並發過去。

    “陸先生，您放心，今天店裏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

    當晚，沈清蕪挑了一張照片發微博，並特意@了陸隨之的私人賬號。

    配文：【陸先生不會把我弄丟吧？】

    照片裏，一襲白魚尾婚紗，手捧一束白玫瑰，另一隻手輕挽陸隨之臂彎。沒看鏡頭，微仰著頭，雙眼凝著溫的笑意向旁英俊的男人。

    其實沈清蕪很用微博，更是寥寥無幾。直到前幾個月生日，陸隨之高調示並求婚，的照片火了後，很多網友追到了的微博，這才小漲了一波。

    偶爾會應要求，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以及喜歡的畫作。

    但從沒有發過自己的照片，更沒有主與陸隨之互。

    因此，這條微博發出不到一小時，已經收到數百條評論，清一都是讚和祝福。

    【嗚嗚嗚，神終於發照片了，喜大普奔ing……】

    【從前，提起‘天鵝引頸’，我隻想到天鵝，今後，‘天鵝引頸’我隻能想到姐姐。悄悄問一句，神的肩頸線條怎麽練的？】

    【小姐姐這張臉，在古代可以換邊疆300年和平了。】

    【（停車）（低調的按了按勞斯萊斯的喇叭）（車窗降下）（裏咬著玫瑰花）（凹造型）（正準備開口）（隔壁警大隊說我停車占道）（充耳不聞）（戴上墨鏡）（薄微）老婆你好，結婚。】

    【過分，明明已經下載了國家反詐中心，為什麽還是被詐騙了心？】

    更有熱心的網友轉發並@寰實方賬號。

    【誰家總裁忘了領老婆？】

    【噓，樓上的別聲張，這是我老婆。】

    【陸總，你老婆在哪領的？老實代，是不是從話書裏拐走了公主？】

    【陸總是帥的，但我老婆更，不接反駁。】

    ……

    沈清蕪並不關心評論，發完照片，關掉手機，就睡下了。

    迷糊間，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目熱烈得如有實質。

    猛地驚醒，床邊果然坐著一個男人。

    鋒利的廓匿於黑暗中，神顯得有些沉。

    “隨之哥哥？”

    坐了起來，故作淡定地了惺忪的睡眼。

    陸隨之仍然穿著離開前的那套黑西服，似乎才剛回家。

    “怎麽那麽晚？”

    的嗓音聽著有幾分撒的意味，事實上，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挪。

    今晚的陸隨之，看著怪可怕的。

    記得睡前已經反鎖了房門，但他卻能在睡著時出現在房裏。

    他本不允許有半點私人空間。

    陸隨之沒有說話，冷然的目及懷裏的小兔子玩偶時，鏡片下眸微閃。

    “那天你回家拿了什麽？”

    沈清蕪抿了抿，抓住兔子的手，不自覺又用力了幾分。

    “是這隻兔子對吧？”

    “清蕪，這隻兔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對嗎？”

    “我隻是習慣了。”沈清蕪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理解，為什麽陸隨之會突然針對這隻兔子。以前在沈家，他曾經在房間裏見過這隻兔子很多次，但他從不說什麽。

    “習慣？”陸隨之麵嘲諷，“那陸厭行呢？”

    沈清蕪眼皮跳了跳，有些惱怒地問：“你想說什麽？”

    “兔子是你十歲生日時陸厭行送的，十三年了，你仍然舍不得扔掉。”

    “清蕪，連爺爺都知道你小時候就已經很喜歡陸厭行，到現在你仍然留著他送的禮，這樣你讓我很難不多想。”

    沈清蕪抓起一個枕頭，朝著陸隨之扔了過去。

    “你還講道理嗎，陸隨之？那時我才多大？在爺爺家暫住的兩年，是陸厭行像哥哥一樣照顧我，我喜歡他有什麽錯？”

    “你將孩提時玩伴間的與現在混為一談，你不覺得自己很不可理喻？”

    “好，那我就和你談現在。”陸隨之俯上前，一把扣住的手腕將拖到跟前，惻惻的開口，“那天在拍賣會，有人看見你和陸厭行在一起。”

    沈清蕪心裏“咯噔”了一下，終於知道陸隨之今晚為什麽這樣反常。

    陸厭行那個大混蛋！

    就知道他那樣大膽瘋狂的行為會為惹來麻煩。

    照理，那個角落理應沒有人關注。

    那個向陸隨之告的人，究竟看到了什麽，又說了什麽，一點底都沒有。

    又或許陸隨之在詐？

    “我說過，我沒留意。即使打過照麵，十幾年沒見，我本認不出他。”

    沈清蕪試圖掙開陸隨之的手，但對方力度很大，本掙不開。

    “陸隨之，你不信任我？”嗓音幽幽的，花瓣似的眼眸氤氳了些霧氣，看起來委屈得不行，卻又倔強得很。

    人一旦潛意識裏將一個模糊的麵孔代了某個形象，那便怎麽也揮之不去，隻會越想越篤信事實就是如此。

    陸隨之現在便是這樣。

    他不停回憶那天看見的畫麵，人被陸厭行摟在懷裏，遮得嚴實，隻出不經意散落的一縷發。

    他越想越覺得那縷發，與沈清蕪的很像，一樣的，一樣澤，一樣的弧度。

    隻要一想到那天陸厭行按在座位裏吻的是沈清蕪，陸隨之覺整個腔都要炸開。

    是他守護的珍寶，他不容許被人。

    漸漸，他的目深邃下來。

    眼前的人在睡外的瑩潤馨香，還有因生氣而起伏不停的，的每一寸都是那麽好。

    他的結輕滾了一下。

    “清蕪，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