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他那嫻的開車技，忍不住說：“你這開車的技不賴啊，還學過跆拳道吧？應該還會很多東西，你這麽厲害，為什麽還要裝傻，打算裝到什麽時候？要一直裝下去，裝一輩子不累嗎？”

    “我願意。”秦天翼沒好氣地道，“你嫌陪我演戲太累？”

    “沒有。”顧素素心想和秦天翼假裝演下戲算什麽，在牢裏三年比這辛苦多了。

    疑地道：“可你以真實的自己麵對所有人，就沒人敢欺負你。”

    “對，到時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不過暗地裏又會做些什麽？明搶易躲暗箭難防，我要是不裝傻，本活不到現在。”

    顧素素沒再說話，說不出現在自己的心，原來他也是為了自保，有太多的無奈。

    他自小失去親生母親，父親又讓那種高段位的白蓮花了他的繼母，還有個又壞又狠厲的哥哥，是種什麽境，想想都覺得自己和他同命相憐。

    他的親生父親眼中隻有金瑤那對母子，而的親生父母包括親哥哥也都對毫無親可言，所以他的境和心多多都能會到。

    他們到了警局裏，那個想要傷害秦天翼的眼鏡男已錄完筆錄，被銬在了一邊，垂頭喪氣。

    這人看到顧素素和秦天翼來了，還用怨恨至極的目盯著他們，騰地站起來，指著秦天翼罵道：“你們秦氏集團故意玩我是不是？秦雅旋跟我簽得合同，等我趕完了這批貨，就以各種理由拒付尾款。現在更過份，居然說換負責人，以前的合同全部作廢！尼瑪，你們這些人看著冠楚楚，其實全都不是東西！”

    “坐下！這是警局，放幹淨點！”有個警察拍了兩下桌子指著他吼道。

    秦天翼皺眉掃過這個人，如同掃過一堆垃圾。

    顧素素聽他很兇地喊來喊去，總算有點聽明白了。

    看來這人是先前就同靡尚公司有糾紛，如今秦天翼接替了秦雅旋的位置，秦雅旋母是把這矛盾轉嫁給了他們，至於是無意還是故意，這就很值得探究了。

    依然不願熄火的眼鏡男被兩個警察強行帶出了辦公室，應該是另找地方關了起來。

    有個中年警察對他們笑著道：“這位士的傷勢怎樣，嚴不嚴重？”

    顧素素想都沒想，照實回答道：“不嚴重……”

    “了好幾針，口子又深又長，你們應該驗傷。”秦天翼利落地打斷，對警察道，“這個瘋子已經構了傷人罪，我的代理律師會馬上會過來。”

    “對，對，他絕對構了故意傷害罪。”中年警察讚同他的說法，客氣地道，“你們要告他也是應該的。先坐下來，按程序做筆錄。”

    秦天翼冷哼了聲，先坐了下來。

    顧素素看了秦天翼一眼，其實不想告這個人，想把事弄清楚，看能不能好好解決。

    剛才聽這個人說被了絕境，看這個人也不像什麽窮兇極惡的壞人，想若能了解整個事，那合同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說不定能幫幫他。

    太了解被人絕境的無奈和痛苦。

    他們從警局出來時，外麵的天已暗，顧素素看時間已晚上七點。

    秦天翼還在和蕭安景找來的律師說著，要如何將故意傷人的眼鏡男送監獄，以什麽罪名起訴，才能讓他多坐幾年牢。

    律師說道：“秦總放心，這案子人證證俱在，況清楚明了。您和夫人不用出庭，也能將這種人定罪。”

    “定罪？你打算怎麽起訴定罪？”秦天翼冷聲問道。

    律師忙說：“當然是定他個故意傷害罪，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秦天翼不滿意地道：“三年？太了。”

    “三年是最低的量刑。”

    秦天翼挑一笑，說：“他持兇辦公室時可不是隻想傷害我和我太太，是想殺人。他自己也口口聲聲囂要和我同歸於盡。”

    律師馬上領會過來，改口道：“那他就是殺人未遂，質和故意傷害有很大的區別，量刑也不一樣。”

    “你明白就好。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人！”

    “好的，我知道怎麽起訴了。”律師應道。

    “辛苦你了。”說完秦天翼遣走了律師，轉拉住顧素素的手。

    顧素素聽著他們的談話，渾發寒，打著激靈，麵蒼白，讓想起了三年多前自己突然被抓、被起訴、被判刑的那一幕幕。

    當秦天翼牽住的手時，下意識的立刻甩開，有些站不穩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怎麽了？手冰涼？哪裏不舒服？”秦天翼見臉極差。

    顧素素搖了搖頭，強撐著說：“我沒事。”

    秦天翼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又走近，拉住的手問：“麵對那個瘋子行兇時，你都沒眨下眼。現在突然知道後怕？”

    顧素素沒說話，還在克製自己紛的心。

    秦天翼拉著往前走，“上車，我們先回去再說。”

    坐在車裏，顧素素平靜了很多，才開口說：“我了。”

    “馬上回去，肯定讓蓉媽準備了飯菜……”

    顧素素一想到秦家如牢籠般的大房子，打斷他道：“可以晚點再回去嗎？”

    秦天翼正要發車子，轉頭看了眼以蜷的姿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顧素素，覺像在害怕什麽，想著來秦家才兩天，就被秦天朗擾，又遇到這麽驚險的事，大概是嚇壞了。

    就算是的格再倔再堅強，畢竟是個人，他莫名心道：“那我們先去吃點甜品墊墊肚子。我知道有家甜品店的金燕窩燉得不錯，正好給你驚。”

    顧素素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人歪到一邊，頭靠著車窗，著馬路盡頭的天空上那被黑暗遮蓋了大半的晚霞，依然頑強地綻放著綺麗的彩。

    到了秦天翼說得那家甜品店，發現店不是開在街麵上，而是開在小巷裏。

    秦天翼停好車，他們從車上下來還在小街小巷中走了一段，甜品店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翻新過的，這個時間客人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