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這是把降頭的下一半解除的同時，拓印於紙。”趙凡安一邊安著初次經曆這種事的林芊芊，一邊將裝有雄的碗端到宣紙上方，他碗口傾斜的同時，輕喝了一句口訣，“雄一唱天下白，莫道萬古如長夜，撒！”

    猩紅的雄猶如線，不斷的落在五穀之間的黑腳印。

    撒了一半時，趙凡手腕一翻，碗口恢複與地麵持平，而外側的碗壁，竟然一滴都沒有殘餘，潔的像洗過一樣。

    下一刻，落下來的雄並未滲宣紙，融了黑腳印，令其變為了紅黑，然後連帶腳印像是化作了，擴散開來，形狀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終定格三個奇形怪狀的符號，有的像字母，又有的筆畫像蝌蚪。

    “真的不痛哎。”林芊芊雙手按的宣紙浮起了與之前同樣的黑氣，這回是睜眼的，但是見過黑腳印後，麵對黑氣已不再恐慌了，因為覺得有趙凡在邊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側眼看去，訝異的問：“嗯？趙凡，這腳印變的圖案，有些像泰國字啊？”

    “確定？”趙凡說道。

    “我之前去泰國旅遊時，見過，不會認錯的。”林芊芊點頭。

    趙凡心中一，又問：“什麽時候去的？”

    “大概……有一個月了。”

    “那你仔細回憶下，是不是誰給了你什麽東西，然後帶回了家？”趙凡幾乎可以確定，林芊芊被南洋降頭師盯上便是源於這次的泰國之旅。

    “東西？”林芊芊眸子一亮，就想起來當時在街上見個中年乞丐，前掛著的照片上是自己年齡相仿卻患了皮病的年輕子，覺得慘的，就慷慨的給了一千泰銖，對方會說漢語，拚命的謝之後，說是兒重病，無以為報，就取出個鑲著彩石頭的漂亮小鏡子送給。

    林芊芊待黑氣散盡後雙手離開宣紙，此刻上半無比的舒服，險些沒製住起來。起時見這上邊又留下了兩個黑的手印，便問：“現在，我的降頭全部除掉了吧？”

    “降頭破了，但是失去的壽還沒歸位，子也虛。”趙凡如實的說道：“不過，我這次不是空手來的，麻袋中有許多藥材，全是送你的禮，過會兒我拿其中幾株先煉上一爐元氣丹，服下後你恢複元氣就不會再綿無力了，至於壽，我會幫你奪回來的。”

    “煉丹？”林芊芊眼中充滿震驚之，隨即想到世上連降頭都真的存在，那麽對趙凡會煉丹也就釋然了，誰讓這自稱男人的無賴一出手就是不凡呢？

    趙凡如法炮製的在第二份宣紙上撒了剩下的雄，黑手印化作紅黑的流，同樣變了三個字符。

    趁這時間，林芊芊返回自己房間在牆角櫃的屜中取出一隻收納盒，揭開蓋子，拿起一個邊緣鑲著彩石的鏡子，返回向趙凡講了泰國遇見乞丐的經曆，便道：“喏，就是它。”

    “善良也分對誰，這個就給我理了。”趙凡隨手將鏡子揣兜，並未多看。他往裏灌了大口黃酒，便蹲下來雙手住兩份半寸厚度的宣紙邊緣，然後用力往中間一扣，有著字符的那兩麵就相對著合於一，而地上落下來許多未被沾染到的五穀。

    趙凡對著宣紙猛地噴了著黃酒，過了數秒，他將兩份宣紙分開，上邊的字符全部詭異的消失了！

    林芊芊疑的問：“泰國字呢？”

    趙凡神的一笑，說：“在我手上。”話落，他把一張宣紙在地上鋪平，輕輕的閉上眼皮，起一隻手蘸著剩餘黃酒在紙上“拐彎抹角”的畫了起來，終於指尖一停，他睜開了眼，紙上已然出現了六個泛黃的字符，正是之前消失的替命咒，已合二為一！

    林芊芊在旁邊看的眼睛都直了，怔了怔說：“你……是神仙麽？本來不見的東西，被你瞎畫了一通還能一模一樣！”

    拓印完畢。

    趙凡鬆了口氣，把那張紙疊好收囊中便道：“準確的說，我是天師，括弧‘未出師’。”

    “天師……”林芊芊約覺得這稱呼還符合對方那些詭莫測的手段，似乎比神仙更有蘊意。

    趙凡迅速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該扔的扔，該留的留，然後他去了放在牆角的麻袋前，從中拿了一個黑皮背包，這裏邊全是他的法品，就往床上隨意的一扔，接著抓起麻袋口子朝下開始傾倒，每出現一樣，林芊芊便會震驚的驚呼一嗓子：

    “堪比手腕的野參？三半？”

    “啊！臉盆大的靈芝？”

    “這坨灰的……我的天，號稱千年一現的灰太歲！”

    林家的旗下就有涉及到中草藥的產業，就連上等的藥材都千金難買，而出現在眼前的，已能稱得上稀世珍寶了，然而趙凡卻跟不要錢一樣暴直接的往下倒，暴殄天啊！

    作就不能溫點？

    不斷的犯懵：“現在這年代，真有這樣的藥材存在？他究竟怎麽搞到的？”

    接著，絕品蟲草和藏紅花以及許多不認識的藥材陸續登場，雖然沒見過，但是看樣子也絕對不是尋常之，直到麻袋空了，地上的珍貴藥材堆的像個小山。事先林芊芊就算打破頭皮也想不到，那看起來髒兮兮的麻袋，竟然藏著的深不見底……

    這才是真正的低調啊！

    “終於倒空了，了我一路，現在肩膀還發酸呢，真是麻煩。”趙凡嫌棄的對著藥材小山踢了一腳。

    “住手，哦不，住腳！”

    林芊芊心疼的衝過去攔下說：“這麽敗家，小心挨雷劈啊，它們之中隨便拿一樣放在外界，都是價值連城，引發巨大的轟！話說你哪來的？真舍得全送我當禮啊？”

    “哦，還沒結婚就開始管我啊？那不踢了。”趙凡隨意的說道：“這全都是從我家藥園子裏邊挖的，有時糧食吃了，都直接當飯吃。我本來還覺得拿不出手呢，但是窮的就剩這種東西了。不過也多虧了它們，來時沒路費了，我就掰了一半人參跟山下的村民換了兩百塊錢才買的火車票。”

    藥院子挖的？

    直接當飯吃？

    半個人參換了兩百塊？

    “……”林芊芊臉蛋僵的笑了下，遲緩的說道：“趙天師，你開心就好，容我緩一會兒。”

    “如果嫌，我家藥園子還有的是。”趙凡補充了句。

    林芊芊覺世界被倒過來了，震驚的眼眶快要掙裂了說：“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麽，不過舅姥爺說了，咱們不生個娃就別回去了。”趙凡語氣著無奈。

    “我生！”

    林芊芊說完就意識到不妙，都怪對方拿出來的藥材衝昏了自己頭腦，連忙改口道：“呃，開個玩笑。”

    “難道你不知道，玩笑開著開著就真了麽？”趙凡蹲下來認真挑揀了幾株藥材，他便說道：“回頭咱再深的流一下，先辦正事，去給我拿個高鍋來。”

    深……流？

    “呸，我才不呢！”

    林芊芊臉紅的說：“你要高鍋幹嘛？”

    “煉丹啊。”趙凡也無奈，離開山門時因為煉丹爐的份量有些重，就懶得捎了，現在隻能退而求次的找個替代品先對付下。

    “什麽？”

    林芊芊驚嚇的不輕，呆呆的著趙凡手上的珍貴藥材，眼中仿佛看見了它們會在不久的將來會變一攤黑乎乎的漿糊，就心尖狂的問：“這……這高鍋，真能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