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羨慕他。

無論是事業還是場，憑借這樣的出和臉，只可能是順風順水。即便自己只來了一個月，都知道賀嶼之是很多生的心上人，男生也愿意跟他玩。

無論是本班還是別的班，亦或是其他年級甚至校外，好像總有他認識的人。

想到這，聞知垂下眼簾，心像是被泡在雪水里面。

而像借作業這樣的事，就已經是自己跟對方這樣的人唯一的集。

—

下午的課相對來說比較輕松，第一節 是育。

從室外網球場回來的時候，有隔壁班的生過來跟聞知說數學老師找，讓去辦公室。

聞知還以為是自己借賀嶼之作業的事被發現了，惴惴不安地去了辦公室。

進去時，老師正在批改昨天的作業。在老師的斜后方站定，不敢先出聲。

數學老師往后看了一眼，看到聞知在后面，沒說話，反而扭過頭繼續批作業了。

聞知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老師又批了兩本，然后忽然回過頭來，扶了扶眼鏡框問：“怎麼了？你是有題要問嗎？”

聞知愣了半秒，有些意外。

但看得出來老師應該沒找。

“沒，沒有……”

聞知皺了皺眉，覺得奇怪。又在辦公室看了看其他老師，好像都沒有要的意思，只好稀里糊涂地回了班級。

剛上完育課，教室里難免吵吵鬧鬧的。

聞知回了座位坐著，腦子里還一直在想老師的事，以至于過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發現：

書包不見了！

平時會把書包放在座椅后面，背靠著的時候就會有種安心的覺。可現在后面空的，直接就能靠到木質椅背上。

聞知一下慌了。

趕站起來，前后左右看了一下，但都沒看到書包。

“耿悅，你看到我書包了嗎？”問。

耿悅看了一眼，回：“沒有啊，我沒太注意。不過我也是剛回來。你是不是中午帶走落育館了？”

“沒……”

聞知腦子里很。中午吃完飯是去了一會兒圖書館，但肯定沒帶書包。育課也沒有拿。

耿悅起來幫在周圍找了一下，但也沒什麼線索。

聞知則站在原地，努力回憶著，想看看還有沒有自己忘記的細節。正想著，耿悅從教室后面了一下。

“聞知。”

回過頭，看到耿悅站在教室最后面靠墻的那個垃圾桶旁邊，表有些異樣，看上去言又止。

聞知不是傻子，趕忙跑了過去。

即使還沒看到，但心里差不多已經有了結果。

為了方便學生扔垃圾，基本每個教室后面都會有一個比較大的腳踏式垃圾桶。

聞知跑過去時，耿悅正踩著下面，上面的蓋子開著。以至于一過去就看到了自己的書包。

那個很普通的，上面連多余圖案和花紋都沒有的，米的布書包，此時正安靜地躺在垃圾桶里。

跟灰塵和別人扔的廢紙堆在一起。

但跟以前不同的是，上面被黑碳素筆劃了很多條線。而且底下還被剪刀剪出了一個不小的口子。

“里面還有東西嗎？要不……你換個書包吧。”耿悅說。

聞知虛白，背脊也有些僵。

站在旁邊看著垃圾桶里面的書包，抿了抿。但最終還是在耿悅的注視下把那個已經臟破的書包撿了起來，小心地拍了拍灰。

“你剛剛回來的時候有看到有人在我這邊嗎？”

看著耿悅問。

耿悅皺了皺眉：“你懷疑是我弄得？”

“沒有……”

聞知搖了搖頭，聲如蚊蚋：“我只想知道是誰。”

雖然耿悅平時沉默寡言，跟誰都不太熱絡的樣子。但在聞知看來，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不屑于去做。

此時，上課鈴聲響了。

耿悅好像有些不高興，面無表地把腳從垃圾桶下面的踏板上移開，一言不發地回了座位。

聞知也咬了咬，抱著書包回了座位，神經有些麻木。

這節課是心理課，老師很年輕，說話溫溫的。和育課一樣，也是適合放松的科目。

老師剛進門，還在調試前面的電腦設備，順便跟前排的同學聊聊最近的新聞。只是聞知坐在座位上，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一直抱著書包，眼睛有些發酸。

這個書包是去年剛上高中過生日時爸爸給買的。因為家里條件不好，聞知用的時候也很惜。平時坐公的時候也不舍得放在座位上，都是抱著，怕弄臟。

本來搬家的時候很多東西就不能帶，里面跟父親有關的件就更。

每次背著書包的時候，就覺爸爸還在似的。

對方只是加油站的普通工人，但格開朗，脾氣好，對人事都很有耐心。從未跟媽媽吵過架，對聞知也是寵著，會給講笑話聽，教騎自行車、用竹子做風箏。

雖然日子清貧，但一家三口的好。爸爸每次去參加紅白喜事的時候，總是會揣兩塊糖回來給吃。

每當抱著書包時，聞知好像就能回憶起爸爸牽手時那種手掌上糲的覺，還有上臟兮兮卻又讓人到心安的汽油混著灰塵磚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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