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來......

“你還是第一個說我這個行為不怪的。”叢嘉朝他笑，像是被那簡單的兩個字取悅了。

“不過怪就怪咯，我就想讓我的小狗和我呆在一起，陪我畫畫。”眼睛彎彎，神采飛揚：“對了，你有養過寵嗎？”

頓了一下，補充道：“你以前沒和我說過。”

“沒有。”林沉說：“我...家人不喜歡這些。”

像是發了某個關鍵詞，叢嘉便不再說了，恰巧王阿姨敲了敲門，他們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他們安靜地走出畫室，腳步聲了周圍唯一的背景音。

走到二樓時，叢嘉了聲“林沉”。

像是思考了幾秒，才說：“我托我表哥找的醫生有回音了，過幾天陪你參加完活，我們可以過去一趟。”

聲音很輕，像是試探，又像是期待：“你最近，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第11章 第 一十一章

有風拂進來，吹打著臺窗，發出細微的聲響。

林沉的視線停留在廊尾，不知在思考什麼。

叢嘉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有想起什麼嗎？”

林沉對上叢嘉的眼睛，頓了幾秒，別開眼。

“有一點，”對著那雙眼睛說謊是很難的事，林沉做不到。

“想起來什麼了？”

叢嘉語速很快，聲音比平時更輕，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張什麼。

林沉抿著，突然想，在結婚那天的宣誓，是不是以這樣的語氣說“我愿意”。

剛剛早餐壞掉的豆漿好像還殘留在他的胃里，泛起濃烈，沉重，難以言喻的酸意。

他到叢嘉亮晶晶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才說：“沒什麼。”

而后垂下眼，聲音低下去：“一點...無關要的事。”

“有一點是一點。”叢嘉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擔憂，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笑著說：“你也別太擔心，看起來是要好轉了，過幾天聽聽醫生怎麼說吧！”

林沉沒再說話，叢嘉覺他似乎是對恢復記憶不抱希。

他們順著樓梯往下走，還未走到客廳，就聽到周回雪的聲音，的，像撒一樣：“阿姨~為什麼你們這的西瓜就特別好吃呢？”

“都是拿山泉水沁過的。”王阿姨聽起來很用，聲音里帶著笑意：“嘉嘉和媽媽都這麼吃，跟放冰箱里不一樣。”

王阿姨似乎聽到了腳步聲，轉頭招呼林沉和叢嘉吃西瓜。

周回雪見林沉也在，頓時拘謹起來，對著叢嘉說：“昨天喝太多了，早上起來才想到，我們之前不是約了去看我姑媽嗎？要不現在去？”

周回雪的姑媽周映是一個知名畫家，也是叢嘉小時候學畫的啟蒙老師。

周映帶的學生不多，最用心的就是自己的侄周回雪，可惜周回雪對畫畫興趣不大，倒是叢嘉如今小有就。

今年叢嘉新出的作品集，周映還專門為寫了推薦語。

叢嘉前幾天從周回雪那知道周映了場小手，就約了今天去看，但這幾天因為林沉的事，有些忙忘了。

叢嘉看了眼時間，說：“那現在出發吧。”

“還是等等。”周回雪又吃了口瓜：“再坐個十幾分鐘吧，太早去我姑媽還沒做飯，看到我們要留飯就不好了。”

皺了皺鼻子：“做飯可難吃了。”

叢嘉被逗笑了，轉頭對林沉說：“我去看看老師，下午三點之前回來，陪你去公司。”

這時家里的另一個保姆上來說復健師來了，正在樓下等林沉。

林沉和叢嘉說了“好”，又對周回雪禮貌地點了下頭，跟著保姆離開了。

走到樓梯轉角，他依稀聽到周回雪帶著笑意的聲音：“喲，嘉嘉，你是在和他報備行程嗎？”

很奇怪，林沉站著的位置并沒有曬到太，他卻覺得耳朵升起點點熱意，剛剛那些煩悶與不快好像很快消散了。

*

周映的家并不遠，坐車二十分鐘，就在叢嘉以前就讀的崇德附近。

那是一座裝修非常致的花園洋房，清水紅磚的外立面，木質柵欄圍的小花園里種著各花朵。

叢嘉看到其中有幾株郁金香，腳步微微停滯。

“怎麼了？想起昨晚給我們送花了？真可惜，這次沒有翡翠鏈。”周回雪調侃。

叢嘉白了一眼，正想說點什麼，周映就開了門招呼他們進去。

了場小手對周映來說影響不大，看起來依舊神采奕奕，對著叢嘉說：“作品集質量非常高，我畫室里好幾個學生都買來收藏了。”

拉著叢嘉說了好一會兒畫，又問過叢嘉之后的打算，才說：“怎麼不見你帶你先生來我這坐坐，除了婚禮時候見了一面，我都沒怎麼見過他，哦不對，在電視里倒是還見過一次，是什麼采訪吧。”

林沉參加的采訪很，叢嘉很快地聯想到自己車禍前夢到的那場。

恍然間，想起在采訪的最后林沉垂著眼，說“我結婚了”時的樣子，沉著而冷靜，仿佛在宣告一件十分平常且微不足道的事。

那個和叢嘉結婚的林沉，似乎一直是一個缺乏緒的人，他沉默，寡言且刻板，極笑，像是只輸了工作程序的機人。

但自從林沉失憶之后，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波無瀾了，盡管始終保持淡漠的格底，但叢嘉有時能敏銳地到他的緒，愉悅，煩悶，失落，或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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