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柳家拼劍，敗了？」

清晨的忘古城，頗是繁華。

這份繁華，因那一場拼劍，又添了一抹熱鬧，整條街都在說。

「真的假的。」

「吾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這般吊嗎？」

議論之聲頗多，此起彼伏，主要是人多，茶攤與酒肆都在聊。

「快快，柳家兵鋪開門了。」

議論聲中，一聲呼喝響起。

然，往日一涌而去的景象，今日卻並未上演，也無人哄搶了。

人呢？都跑哪去了。

很顯然，都奔趙家兵鋪了，同樣都是好兵，趙家的還便宜，且品階更高，傻子才在這買，各個都牛的跟天王老子似的。

「今日不買，明日便沒了。」

就這，柳家兵鋪的小廝們，還各個趾高氣揚，嚎的頗是響亮。

「買你妹。」

「He...tui。」

武修的們的回應，很骨，嗓門兒也很高，早特麼想開罵了，拼劍敗了，還擺臭臉，沒人慣著你。

也對，以前跑柳家買兵，是沒辦法，好兵全讓他家壟斷了。

如今不同了，有其他選擇，態度好武好，傻子才會去柳家。

好嘛！一聲狼嚎未拉來人，卻惹來了一通大罵，著實的尷尬。

畫面，有些諷刺了。

同是兵鋪，柳家無人問津，趙家兵鋪卻人影如，鮮明對比。

「好，很好。」

閣樓上，柳滄海咬牙切齒，丟了人不說，連生意都被搶走了。

「八折，全場八折。」

趙家兵鋪前，武二還拎著銅鑼，嚎的的那一個響亮。

無需他喊，人流也不間斷，還真是，相比平日裏的無人問津，今日的兵鋪，生意好的沒話說。

鋪中，趙雲這個大掌柜的，有模有樣，收錢便好，銀子多多。

「準備如何出招嘞！」

趙雲心道，生意被搶走了，柳家那邊，自是坐不住。

等著吧！

不出三日，必出麼蛾子。

譬如，把兵都降價出售，以此做惡競爭，同行間經常干。

除此之外，必定有更狠的，譬如，把他家的武，一口氣全買了，以此做壟斷，以柳家的財力，完全做得到，就是不知，柳滄海有無那個魄力，畢竟，開支不是一般的大，可不是幾百兩那般簡單。

所以，他得早做打算。

「今夜，是不是該出去，溜達溜達了。」

趙雲了下。

柳家的藥鋪，有那麼多材料；柳家的錢莊，有那麼多銀子，放著會發霉。

「趙家爺？」

正想時，一個鬍髯大漢立在了櫃枱前，正笑呵呵的看著他。

趙雲收神。

他認得這大漢，那日曾在柳家買過兵，記得是一口鬼頭大刀，他還借來看過。

「這刀，能否便宜些。」

鬍髯大漢呵呵一笑，指了指懷抱的大刀，是剛從趙家兵鋪選的，論品階，絕對高過他的刀，所以嘞！就想換一把更好的。

「錢沒帶夠？」趙雲笑道。

「沒怎麼帶夠。」大漢一臉尷尬，那日傾家產，才在柳家兵鋪買了一口刀，哪裏還有錢。

「可拿你的兵置換。」

趙雲笑了笑，是該這麼整，以此，來得現的兵。

完事兒，他再拿回去淬鍊一番，又能拿出來賣，如此既省時又省力。

「就等這句話了。」

鬍髯大漢笑著，把自個的鬼頭刀，哐當一聲擺在了櫃枱上。

「此刀加十兩，我家的刀，可拿走。」趙雲估了估價。

「我這可是五十兩買的。」

鬍髯大漢咧了咧。

「刀與刀，是不同的。」

趙雲笑道，開了忽悠模式，在商言商，能多賺的，絕不賺。

「如此，我改日再來。」

鬍髯大漢乾咳，轉就走，是真沒錢了，十兩的確非小數目。

「明日，就是五十兩了。」

趙雲起了，了個懶腰。

「別啊！」

走了的大漢，又折返了回來。

「沒錢，那便換個方法。」趙雲勾了勾手，示意大漢靠近一些，「我要現的兵，無論是何種品階的，有多要多，不白要，花錢買。」

「你家是賣兵的，咋還買兵。」大漢撓頭，有些轉不過彎兒。

「就說有沒有。」

「有。」

「如此，你的刀留下，我家的刀，拿走，不加錢。」趙雲擺了手，「待尋得兵，往這送，多多益善。」

「你就不怕我跑了？」

大漢麻溜拿了刀，生怕趙雲反悔。

「有錢掙，你捨得跑？」

趙雲隨手拎了酒壺。

「得嘞！」

大漢笑呵呵，抱著刀走了，時而還哈一口氣，再用袖拭一下，同樣是刀，的確有不同，相比柳家的，這把刀更霸道。

「找兵。」

大漢腳麻溜，找地兒收購兵，趙家爺說了，不論品質，有多要多，而且不白要。

這，是能發家致富的。

多錢收上來的，再加點兒錢賣給趙雲，賺個差價。

嗯...靠譜。

「別鬧，我比你掙得多。」

櫃枱前，趙雲就鬼機靈了，現的兵，淬鍊一番，價格是倍翻的，做生意，他有頭腦。

收現的兵。

這條規矩，很快便擺在了明面上，俗稱野路子，得找人幫他收購兵，可別小看了這些人，路子廣著呢？

日後，與柳家會是一場持久戰，貨源嘛！得有保證。

「吾以為，你做商人，比做武修，更合適，你以為呢？」

月神睡醒了，瞥了一眼趙雲。

「沒錢，哪買修鍊資源。」

趙雲呵呵一笑，對做商人，他沒啥興趣，銀子嘛！是好東西，遇見寶貝，沒錢買豈不尷尬。

沒病。

月神未語，神態代表一切，就說嘛！做過主的人，腦瓜還是很好使的，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修鍊資源，武修都缺。

趙雲已起，回了小園。

兵鋪開張，已算站穩腳跟，他這個掌柜的，走走過場，就該找地兒去修鍊了，要撼柳家，這還遠不夠，實力才是王道。

咔吧！咔吧！

又是煉，骨骼撞之聲，不絕於耳，如今，已適應了疼痛。

啵！

臨近夜幕降臨，此聲響起，凝元五重的他，強勢破第六重。

唔！

那一瞬，他猛地一聲悶哼，只覺腦海一陣刺痛，疼的頭顱裂。

恍惚中，他似見了一道背影，模糊不堪，彷彿比夢還遙遠。

「這就有意思了。」

月神單手托著臉頰，自言自語，在趙雲意識中，趙雲能見的，自也能見。

可惜，見的也只模糊的一瞬，那道背影，的確有夠古老。

「這是怎麼了。」

趙雲喃喃道，已恢復正常，那一瞬的劇痛，讓他好似走到了鬼門關的邊緣，痛楚更甚煉。

無奈，他向了月神。

「今夜，天甚好。」

月神一語悠悠，只看蒼緲。

「嗯...是好。」

趙雲抬眸，看了一眼天空，隨之起，拎出了夜行。

月黑風高夜，那得干點兒啥。

譬如，去柳家錢莊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