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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城市基于原型的基礎上，會據文章進行一些修改。

第8章 莫比烏斯

導演來選演員？

拍電影的啊。在心里這麼想著。

不過跟也沒關系，沈聽夏注意力沒放在這上面，聽著后的人聲漸漸淡了，像是被人沖散，然后在某個拐角，完全消失不見。

他今早，一共說了三句話。

開學的上午最是消沉，趴在位置上，艱難地適應新同學新面孔，好不容易悉的班級，在這一刻又被打回原形。

班上笑鬧著，抄來抄去的作業滿天飛，他們低靡又興，有聊不完的話題。

錢姜也看出的頹喪，靠近問：“你是肚子痛嗎？”

搖搖頭。

錢姜哦了聲，也沒再說。

看向窗外，高二重新搬往了更高的樓層，這點是始料未及的，過窗戶，能看到對面學致樓大片大片的爬山虎，像一面打不開的，綠的窗。

視線里忽然闖進一臺空調立式機。

伴隨著卜睿誠中氣十足的聲音：“好你媽重啊啊啊啊——”

柜機在地面上拉出道刺耳的聲響，呼吸一滯，看到江溯蹙眉，抬踢了下卜睿誠：“別影響別人自習。”

“屁的自習！你看開學第一天有人想學習嗎！”

卜睿誠在前面活蹦跳，其實本沒出力，有些忿然地想，江溯托著下面，明明他才是，出力最多的那個。

卜睿誠白長一腱子，不太滿意地想，怎麼讓他搬這麼重的。

二人把空調搬到右前方的教室里，接著，難以置信地發現——

剛甚至沒看到，那個教室里，也是有人的。

微微側頭，教室門牌上并沒寫上相應的班級，某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心里越放越大，無數次默念著不可能吧……

但江溯確實，沒從里面再走出。

直到視線中，窗臺，突然閑閑出只手。

白皙，修長，漫不經意地垂落，手腕，赫然戴著只黑的腕表，漂亮的表盤反出細碎的。

不可思議地辨認著，直到那人收回手，來不及失落三秒，他變魔似的拿出一袋桃李面包，在手上一下輕一下重地拋著。

筆直的長廊中，對面只他們一間教室，江溯的手從窗臺探出，頗有點愿者上鉤的意味，明包裝袋的早餐面包被他高高拋起，像無可落的心臟，懷疑下一秒就會重重砸碎在地上，可下一秒，又被他穩穩接在手心。

他總是這麼舉重若輕。

輕而易舉地，甚至不用一個表一個互，就牽一整日甚至更長的悲喜。

但又再一次高興起來。

暗是生命里漫長的莫比烏斯環，本質是期待被澆熄，又期待，又澆熄，卻在下一秒，仍然期待。

然后用一整個青春時代，去拆解這個無解的命題，去自證與被，去在這個無限循環的迷宮里，找一個未知的出口。

——心臟又漸漸熱了。

因為他的教室在對面。

因為他的火箭班，居然又能這麼幸運地，在對面。

每一次看向窗外，都知道，他在哪一個窗臺。

消失的力又再慢慢復原，也許他向前跑的速度的確很快，想，也會，再跑快一些的。

*

劇組出現在學校附近像一個曲，往后一星期都沒再看到那些人，也漸漸把這件事忘。

火箭班沒想的那樣，充斥著張的氛圍，相反，那里幾乎都是天才，下課也不會死磕書本，鬧起來那邊最大聲，相隔一個走廊，那里卻是和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偶爾卜睿誠會特別欠揍，在窗外仗著江溯揍不到自己，結果下一秒，江溯一撐窗臺就跳了出來，揚起的擺灌進盛夏的風，弧度利落，像是電影。

卜睿誠被嚇得吱哇，像被斗輸的蛐蛐，大著往的方向跑。

看著卜睿誠路過，整個走廊都是求饒的聲音。

然后江溯停下。

他就閑閑靠在窗邊，皮著袖在玻璃上畫出不規則褶皺，忽然在這一刻覺不到呼吸，跟著一同上涌然后沸騰，他不知道這隨意的一個停靠，會在這里掀起何其洶涌的風暴。他一直都是主角。

“還玩嗎？”他問。

愣了許久才意識到收回視線，聽到卜睿誠喊著不玩了不玩了，然后他拋給卜睿誠自己的水杯，算是戰利品。

很快，他離開的窗臺。

卜睿誠帶著打好的可樂回到班上，然后站在門口繼續跟人吹水。

江溯繼續回到位置上寫題，從的角度，只能看到厚厚習題冊出的一個小角，他又從窗臺探出手，拋著手中沒來得及吃的酵母面包。

看到年凸起的腕骨，和手掌凹陷的弧度，什麼作只要由他做來，就全都是好看的。

的青春乏善可陳，所有鮮活的片段，都是和他有關。

盛夏漸漸在朗誦聲里過去，江城是沒有夏末的，突然就到了秋天。

不喜歡秋天。

秋天要穿得更多，不高不瘦的孩子被服包裹得愈發圓，秋天多雨，也不下雨。

雨天，別人的如履平地對來說是考驗，松散的蓄了水的地磚像炸彈，不知何時踩一腳，泥水會濺得滿都是，用紙巾過也無濟于事，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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