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甜很不好意思地低頭：“但安北人很好，他安了我，我昨晚膝蓋的傷復發了，很痛，睡不著，他就陪了我一晚上。”

姜心儀也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是扯角：“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場合，你不能再失誤，會議記錄多練練速度，儘快起來。”

“好的心儀姐。”蘇甜甜一副乖巧的樣子。

很討人喜歡，饒是姜心儀見到這副模樣，也生不起來氣。

更何況程安北。

姜心儀從包裡拿出合同，頷首：“我上去了，你把會議記錄整理一份給我，後續我會跟進。”

“好。”蘇甜甜應道。

姜心儀乘坐專屬電梯，直達頂層。

深呼吸一口氣，敲門。

“進。”

姜心儀對上程安北的視線。

莫名，覺得程安北看的眼神有些說不上來的深冷。

“程總。”姜心儀把合同原封不地放在桌上，“蔣氏那邊不同意這個條件，蔣總還是那句話，他要蘇甜甜，不然就會追究到底。”

程安北骨節分明的手指抵著合同，抬眸，黑眸深沉：“那你昨天干什麼去了？”

“推掉重要會議的記錄工作，只談一份合同，今天卻來告訴我，沒談下來。”

姜心儀居然一時間無法反駁。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這不是的錯，差點被人強暴，已經盡力了。

“程總。”姜心儀垂眸，“蔣氏的一千萬我會盡快想辦法還，我知道你還有籌碼，對不對？”

姜心儀大著膽子開口：“這本來就是蘇甜甜闖出來的禍，不管怎麼樣總要擺平。我的能力不足，沒能讓小蔣總鬆口。但是你可以。就算是看在要讓蘇甜甜安心的份上，你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程安北頷首，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眸落在姜心儀臉上。

半晌，他薄一張，笑了聲，嘲弄：“一千萬，你想辦法還？”

“你用什麼還？”程安北嗓音冰冷。

他視線一寸寸描摹姜心儀，從頭往下，含義不言而喻。

姜心儀不答，只道：“蔣總是個暴發戶，他有錢，可也不敢太大張旗鼓。如果……如果你回程家，拿著這份合同去找程董，讓程董出面，老蔣總一定會配合。”

其實，姜心儀在試探。

程安北和程勝澤關係不好，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雖然程家現在是程安北在管理，可程勝澤是掌舵人，是程安北親生父親。

只要程勝澤一句話，蔣總那本不問題。

只是，姜心儀多年週轉在程家這對父子中間，知道程勝澤的脾氣，更知道程安北有多倔。

當年程安北出來創業，一分程勝澤的錢都不要。

因為程勝澤在他母親過世後立刻就娶了蘇珊，程安北覺得程勝澤背叛了他母親。

父子兩吵了多年，關係越鬧越僵。

姜心儀曾經有意想緩和，但總是找不到切口。

畢竟，看得出來，程勝澤還是很在意程安北的，只是方式不對，又拉不下臉開口。

果然，一提到程勝澤，程安北的臉便沉下來。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籌碼？”程安北冷冷盯著。

那不然呢？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能攔住蔣思凜搶人嗎？

“如果想讓蘇甜甜平安無事的話，這是最優解。”姜心儀平靜道。

程安北站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姜心儀，西裝勾勒出完的形，腹若若現。

和蔣思凜形鮮明對比。

姜心儀在心裡嘆口氣，不得不承認，程安北也不全是缺點。

至他長得比蔣思凜帥，和他睡了，說出去，姜心儀至不用被姐妹笑。

他單手在兜裡，倨傲又冷漠，不怒反笑，問：“姜心儀，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提他？”

程安北不僅不待見程勝澤，對他弟程時域也是不屑一顧，嫌惡至極。

見程安北反應這麼大，姜心儀頓了頓，問：“那蘇甜甜怎麼辦？你不管了嗎？今天我可以幫擋住蔣思凜一次，以後呢？”

程安北忽然冷冷看著桌上的合同。

半晌，男人淡然：“可以。”

什麼？

姜心儀的心一。

很驚訝。以前不管怎麼說，程安北都不願意和程勝澤多費一句口舌。如今為了蘇甜甜，程安北倒是這麼爽快地就同意了的提議！

為了蘇甜甜，程安北什麼都能做。

姜心儀涼涼一笑，微微鞠躬，嚨發，“那就辛苦程總了。我還有工作要理，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站著。”低沉的嗓音響起，程安北著那份合同，放到茶幾上。

他坐在沙發，雙疊，眼眸如墨，頷首：“坐下。”

幹什麼？

姜心儀一愣，皺眉走過去，有些莫名其妙地坐下。

“彙報工作。”程安北掃一眼，拿起合同重新閱讀。

彙報工作？

這兩天不都在為了蔣氏的事奔波麼？有什麼工作好彙報的？

“愣著幹什麼。”程安北不耐地擰眉，“你的書是當得越來越好了。”

姜心儀只好開口：“昨天我去了蔣氏找小蔣總，他說既然蘇甜甜不能做他人，那就我來。”

程安北一點反應都沒有，淡漠地看著合同，一目十行。

“繼續。”他冷道。

“……他讓我陪他去參加一個遊宴會，表現好，程氏和蔣氏的樑子一筆勾銷。我同意了，陪著他去。”姜心儀如實彙報著，“遊上他讓我喂他喝酒。”

“我拒絕，被他帶到房間，他要我服，我逃出來了。”

聽到這，程安北才抬眸：“怎麼逃的？”

姜心儀想到昨晚，還是後背發涼。

“給他下了安眠藥。”

程安北忽然把合同放在桌上，他指腹挲著手腕上的手鍊，深邃眼眸看向姜心儀：“你給蔣思凜下藥，跑了出來，等他醒了，你怎麼理？”

姜心儀沉默著，沒回答。

程安北進而繼續，角一勾，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所以，你並不是在幫甜甜。姜心儀，你只是在幫你自己。”

姜心儀心臟驟，頭皮發麻。

“如果我不出手，不用你所謂的籌碼。你會被蔣思凜生吞活剝。”程安北一針見地破了姜心儀的心思。